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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凡過渡皆需有水

  周小花出去采購花了很長時間,早上出去,傍晚時才回來,于老頭本來都想著去報失蹤了。今日陳夕象做鹵大肘子,是熱鬧盛況,正逢周小花采購回來,又添一樁樂事。看著擺滿一張小桌板的火箭筒蘋果、整個的榴蓮、蓮霧、大草莓…等等許多,于老頭極度疑惑。殊海的物價不算太高,兩百塊錢還是夠買許多東西的,可周小花帶來的這些,放哪都不止兩百塊。“你這是…嘶,碰見商場倒閉了?”周小花還在不停掏著塑料袋里的東西,平淡道:“一些女子送的,她們把我圍住了,不讓我走,硬要塞給我東西。”不僅如此,還帶他去喝酒,若非他酒量勝人指閉氣反芻,估計得栽那。“嘖嘖。”陳夕象有些羨慕,長得帥就是好。于老頭則想得更多,拍了拍周小花的肩,“男孩子在外要保護好自己。”周小花重重點頭,謹遵教誨。但白給的東西,是真香啊。除卻那些女子們送的高檔水果,周小花給在座的每人都買了禮物。一副地攤墨鏡,給陳夕象,周小花覺得這個東西很適合他的黑惡氣質。陳夕象坦然受之。兩根大型彩虹棒棒糖,給吳小芝,想讓吳小芝在空閑時能指導一下他的武術。吳小芝坦然吃之。一個真皮鈴鐺項圈給小狗,本來是那群女子想給周小花戴起來拍照的。上印字母:gucci。小狗很喜歡,到處跑。一個類似耳環的東西,是周小花戴在耳廓上帶回來的,玫瑰金,上印字母:lv,給大白鵝當腳環,于老頭準備在上面印個電話號碼,防止大白鵝走丟。一袋宣紙,一壺墨水,給于老頭寫毛筆,一把鋼筆,于博文前天說他想要,于老頭說下街給他買,但喝醉了忘了,周小花記得。此外,還有一副正楷字帖給他自己,一堆本地特產的各口味糯米糕,周小花準備寄回家去。“你家好遠的,怕是快遞寄不過去哦。”于老頭唏噓道。周小花的家在萃岷省的一個極偏遠的山區,屬于重度貧困,據周小花說,他家族地距離那個貧困縣還有十幾里路遠。“那怎么辦啊…”周小花雙目微黯,有些失落。“嘛…”于老頭心疼他,拍了拍手心,靈機一動,說:“無事,不走快遞,我有個朋友最近在那一塊,我讓他幫你送。”“真的?”周小花很激動,當即就要叩頭。于老頭笑呵呵攔住他,道:“現代社會,不興這大禮了,有什么想說的便寫給家里人吧,順便來個準行的寄語,免得我那朋友被…嘖。”“好的,好的。”周小花連忙點頭稱是,接過于博文遞來的鋼筆,這便開始寫寄語。周小花是會寫字的,是一種極古代時流傳下的“解文”,脫胎于印竺國的古梵文,多為古時秘事團體所用,諸團體間的解文小同大異,至今難有成公式的破解法。對于研習歷史者來說,解文,是一個巨大的寶藏。也正是因此,周小花學習尋常文字難度頗大,畢竟解文與現世文字間幾乎無同理性可言。周小花寫字,于老頭在一邊給他拍了個小視頻,發到了一個專業性極強的歷史向學術交流群里。他雖于小村中安居,但與學術界的關聯仍舊沒斷。不過多時,周小花所書便于其間引起巨大轟動。于老頭笑呵呵的,關閉手機,任由手機不停嗡嗡震響。陳夕象坐在一邊靜看于老頭淫蕩的笑,發言道:“老頭,你又干什么缺德事了?”“你不懂,小樣。”于老頭搖頭唏噓,有種高處不勝寒之感。在高級群里獲得低級趣味,這又何嘗不是一種高級趣味呢?“陳夕象,我給你加個群,你在里面教那群傻瓜解文怎么寫,可以裝逼。”天真在一邊蠱惑陳夕象,實則是想讓自己裝逼。陳夕象不想搭理她,靜待周小花寫完家書,盛飯開吃。今日王虎又給他整了一萬多塊,陳夕象對錢的感覺已經趨近于麻木了,床下邊摞著一沓沓紅鈔,吳小芝一二三五一二三六的數著玩。陳夕象對無窮盡增長的樂與欲有天性上的排斥,他想在不為生計發愁后的空余時間里做些什么,做些往前想都不敢想的,酷炫狂拽吊炸天的事。打爆個月球什么的。在貓頭鷹事件后,他發現自己對系統的利用率好像還十分有限,在先前他只把系統的子體項當做一個生產能量的工具,還沒有考慮過其間用處的多樣性。要想在與宿散會的對抗中得到必勝,除卻他本身的強度以外,特殊的子體應該也能發揮極大作用,可能都不必他出手。好討厭動腦啊,一個系統給搞得這么復雜,設計者真是腦殼有泡,現在都流行傻瓜式操作好么。飯吃到一半,周小花突然想起什么,從口袋間掏出來一張紙。只見紙上是滿滿的數字,令人眼花繚亂。“師父,這是什么東西?”周小花問道。“徽信號啊,是人家要你加她徽信,哦,對,你沒有手機。”于老頭才想起來,周小花還沒手機呢。這一提醒,塵封在他記憶里的某件事就被勾起了。“你們等我一下啊,別吃光了。”于老頭拍拍屁股起身,邁著小碎步往家里趕。片刻后,只見其拿著兩個手機盒回來了。ip11prax他把一架放到周小花面前,一架遞給陳夕象道:“大海之前回來時帶了兩部手機,忘拿出來給你們了,洋貨。”于老頭自己用花夏牌,支持國產。“嘖,不便宜吧?”陳夕象接過手機盒觀摩,全是英文字母,看不懂。于大海經常給他帶外國貨,他都保存著舍不得用,逢年過節時拿出來穿一下戴一下。“虛高,這種東西都是賣牌子的。”于老頭擺擺手道。他查過,要萬把來塊錢,但他不告訴陳夕象,怕他和自己犟。周小花愣愣看著手中手機,心緒在磕與不磕間徘徊。“陳夕象,你身邊就這么個土豪,為何你還過得一副貧困樣?”天真發出靈魂質問。陳夕象對她的思想感到詫異。“于老頭有錢,關我什么事?”“仙女無語,怪不得你沒錢。”飯后,于老頭帶著周小花去街上辦電話卡,吳小芝叼著棒棒糖,嘗試著教大鵝寫字,好讓他幫自己做作業,于博文在一邊對夢寐以求的鋼筆愛不釋手,一片安樂祥和。陳夕象居于其中,籌謀一樁流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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