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表情?”
赫敏擰緊眉心,她不滿地瞪著鼓著腮幫的賈斯廷。
“不,沒什么。”賈斯廷趕緊擺著手,“我只是想起了高興的事情。”
赫敏狐疑地打量了賈斯廷一眼,沒有再管這個腦子似乎發抽的小巫師,她說道:“書店里的書那么多,我當然不可能都看完,可是,我把十八到二十世紀所有的人物傳記都翻找了一遍,卻依舊沒有發現這個名字。”
“或許他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呢?”萊恩漫不經心地說。
“怎么可能?他…”赫敏頓了頓,才沮喪地垂下肩膀,“不,沒什么。”
“格蘭杰,你說話怎么總是說半截呢?”賈斯廷開口,他倒是被赫敏這一番話吊起了胃口。
“我說了,沒!什!么!”赫敏冷冷地看著他。
賈斯廷立刻眼觀鼻鼻觀心坐好,他可不想和脾氣別扭的赫敏拌嘴。而且,如果他想知道答案,直接問萊恩就好。
他覺得以赫敏那點微末的道行,心里打的主意怕不是早就被自己的好兄弟摸透了。
“如果市面上的書找不到這個名字。”萊恩假裝拿起書開始閱讀,做出隨口一說的樣子,“為什么不去學校的圖書館找找看呢?我覺得你可以找圖書管理員問一問,有沒有專門收錄人名的書。”
“圖書館的書實在太多了,我找了半個學期都沒有收獲。”赫敏嘆了一口氣,“好吧,你的建議還是挺有用的,我找時間去問問平斯夫人。”
眼看萊恩開始看書,赫敏也停下了閑談,她從包里拿出萊恩送的那本危險而有趣的草藥及應對方法,翻到書簽夾著的那一頁閱讀起來。
萊恩用余光瞄了一眼,這本書赫敏只看了三分之一,可見她假期里確實花了不少心思去書店查資料。
賈斯廷看著沉迷學習的兩人,默默地哀嘆了一聲,他從書包里拿出魔藥課本,苦著臉閱讀起來。
他可沒有忘記上學期最后一節魔藥課上斯內普的警告。
列車緩緩開動起來。
午餐的時候,納威跑過來加入了他們的談話,他把蟾蜍萊福握在手里,似乎怕一不留神又讓它給逃了。
四個人買了一些零食,賈斯廷還被賣零食的女巫推銷了霍格莫德村的最新飲品。
萊恩惡趣味滿滿地看著賈斯廷喝下了這種叫櫻桃甜酒的飲料,果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賈斯廷幾乎一口就喝高了。
連黃油啤酒都沾不得的賈斯廷,怎么可能扛住這種添加了酒精的東西?
到下車的時候,賈斯廷仍然一步三晃,連路都走不直。
萊恩同赫敏打了聲招呼,又從納威肩膀上拉起了說胡話的賈斯廷,在赫敏嫌棄的眼光中扶著他回了宿舍。
將賈斯廷打包送上床后,萊恩到廚房想找些吃的。
打開了廚房門口的靜物畫后,萊恩被眼前的景象驚訝到了。
小精靈們圍著一位頹喪的小巫師,手足無措地說著什么。
正是塞德里克學長。
而伯納德學長也在一邊,沉痛地拍著塞德里克的肩膀。
“發生了什么?”萊恩出聲問道。
“啊,你回來啦,萊恩。”伯納德抬頭打了一聲招呼,“真是抱歉,讓你看到了這副場面。”
“塞德里克學長怎么啦?”萊恩從廚房長桌的籃筐里拿了一塊面包,坐到了伯納德旁邊。
塞德里克用無神的目光看了一下萊恩,繼續癱在椅子上自閉。
他渾身上下好像被一層厚厚的素描陰影所覆蓋,散發出一種經典的“我已經燃盡了”的敗犬感。
“他和秋張鬧了矛盾。”伯納德言簡意賅地說道,“嗯,很大的矛盾。”
萊恩看了一眼塞德里克,發現他對于這句話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伯納德無奈地聳了聳肩:“他已經這樣好幾天了。”
“究竟發生了什么?”萊恩說,“我想應該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境地吧?”
“很難說。”伯納德搖了搖頭,他輕輕拍了拍塞德里克的肩膀,目光逐漸變得悠遠,“那是三天前的一個下午,陽光比平時要冷淡一些…”
“說重點。”萊恩打斷了伯納德的表演。
“咳,那天塞德里克來找我,說發現秋張和一個陌生的東方男人在一起。”伯納德說,“塞德里克只覺得天打五雷轟,找我傾訴這件事。”
“難道那不是秋張學姐的家人嗎?”萊恩咬了一口面包。
塞德里克和伯納德的身體同時僵了僵。
眼看著塞德里克的眼神越來越幽怨,伯納德趕緊繼續說道:“沒有辦法呀,那種情況下我們怎么可能還能保持理智,再說了,東方人臉型柔和很難區分,我們第一時間也沒有想到是家人呀。”
簡稱臉盲,萊恩奇怪地看了一眼伯納德,塞德里克學長一時被戀愛降智打擊還可以理解,秋張又不是你伯納德的女朋友,你跟著一起喪失理智可說不過去了。
說到底還是想看塞德里克的熱鬧吧!
萊恩憐憫地看了一眼塞德里克,遇到這樣的損友,還是自求多福吧。
他輕聲咳了一聲,問道:“然后呢?”
伯納德尷尬地飄開視線,他干笑著說:“我就尋思,這種事情眼見不一定為實,還需要拿到確鑿的證據,我讓塞德里克不要太過杞人憂天。”
到這里還算不錯,萊恩點了點頭,問道:“于是?”
“于是…”伯納德嘿嘿呆笑了一聲,“我又尋思,直接找秋張對質太劍拔弩張,這種事情,還是周轉一下比較好…”
萊恩扶住了額頭,他有了不祥的預感。
伯納德繼續說道:“我讓塞德里克約了瑪麗埃塔打聽一下真實情況。”
萊恩按住了太陽穴。
“然后,塞德里克和瑪麗埃塔在三把掃帚酒吧碰面的時候,正好撞上了在那兒吃飯的秋張和她表哥。”
說到這里,塞德里克終于有了反應,他絕望又悔恨莫及地按著自己胸口,靠在伯納德身上哭得梨花帶雨。
萊恩捂住了眼睛。
他已經可以想象當時的場景了。
瑪麗埃塔和塞德里克鬼鬼祟祟地打開三把掃帚酒吧的門,正要找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
這時候,一個塞德里克熟悉的、讓他毛骨悚然的聲音響了起來:“塞德里克?”
哦豁,這哈安逸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