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了花園餐廳的邊緣,扶著圍欄,朝著對面望去,卻因為天色太暗,上弦月的亮度不夠,至于餐廳原本的照明,也僅僅只能覆蓋餐廳這一塊,再遠就無法照到了。
“什么都看不清…小蘭,安全起見,你帶著柯南先進屋。”毛利小五郎轉頭對小蘭說道,“大家也都先進屋吧。”
“對面沒人。”星野空俯身越過圍欄,上半身探了出去,朝著下方的崖底瞧了瞧,忽然,他聞到一股硝煙的味道。
正想說點什么,后上方傳來疑惑的聲音,“發生了什么事嗎?我剛才好像有聽到槍聲…是我幻聽了嗎?”
眾人轉身,就見樓上其中一個房間的陽臺上,谷川乃繪一邊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向下方餐廳內的眾人詢問。
“不,其實我們也聽到了。”毛利小五郎沉聲說道。
“大晚上的怎么會有槍聲呢?”谷川乃繪眉頭微蹙,視線從下方轉移到對面極遠處,因為看不清那里的事物,又轉移到光亮處,然后就看向了左側,也就是她隔壁砂岡和義的房間。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連擦頭發的毛巾都掉了。由于隔壁房間開著燈,因此她駭然發現隔壁陽臺的門窗玻璃上有一個小洞。
這個發現令她大驚失色,驚呼起來,“玻璃,砂岡陽臺門窗上…有一個洞,像是用子彈打出來的…”
“什么?”眾人大驚,反應過來之后立即沖進屋。
星野空看了看一躍而上,為了避免解釋,當著谷川乃繪的面,他先是助跑跳起來抓住陽臺外面凸起的部分,然后斜甩著,把身體甩到了陽臺內。
谷川乃繪從驚駭中回過神來,原本是要返回房間,去敲隔壁砂岡的房門的,現在目睹星野空這忍者般的行為,頓時驚呆了,不過她到底還是很關心砂岡的情況的,因此連忙詢問道:“情況怎么樣?砂岡沒事吧?”
星野空透過玻璃門窗,看著倒在地上,額頭有一個小拇指直徑的黑洞,只能遺憾的搖搖頭,“情況非常不好,他死了,被一槍爆頭,打電話報警吧。”
說著,他沒有強闖,而是掏出手機,對著現場拍起了照。
“什么!”谷川乃繪踉蹌著后退了幾步,兀自不相信的搖搖頭,“不可能,怎么可能…”
星野空聞言,當即點了一張剛拍的照片,拿著手機,踩著陽臺的圍欄,垮了過去,跳到谷川的陽臺,“喏,你自己看吧,如果你硬要覺得這是他在惡作劇,那當我沒說。”
谷川乃繪立即湊上來,看著手機照片上躺在地上的砂岡她搖搖欲墜,等星野空放大照片,將額頭來了一個特寫后,她再也站不住了,直接坐倒在地,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干。
“喂,你還好吧?”星野空問道。
同時,他心里忍不住猜測起來,難道這個女人跟死者的關系不是單純的經紀人和上下級的關系?
唔,正常來說,一個社長會給下面的演員當經紀人嗎?這叫禮賢下士嗎?不,這叫饞人家身子!
“不,這可能真的是惡作劇,對,一定是惡作劇!”谷川乃繪給自己找了個借口,然后快速的跑進屋,跑去敲隔壁房間的大門。
星野空:“…”
這照片我又沒P過,你咋就不信呢?
思索間,他跟隨谷川乃繪出門,然后就碰到了毛利大叔一行人。
“阿空,你怎么從谷川小姐房間里出來了?”毛利小五郎皺眉問著,人卻來到了砂岡的房間門口。
“不用敲了,人已經死了,我剛才爬進陽臺上看過了,額頭中槍,仰面而倒,我還拍了照。”星野空拿著手機調出圖片給毛利小五郎看。
毛利小五郎接過一看,神色異常的凝重。
“不,這肯定是他的惡作劇,惡作劇!”谷川乃繪拼命的敲著房門,大叫道,“砂岡,我知道你在惡作劇,快來開門,不要鬧了好不好,不要再嚇我們了…”
眾人一陣沉默,事情已經很明顯了,砂岡先生已經…死了!
“備份鑰匙拿來了!”老板明石勇作緊趕慢趕的趕來,然后將房門打開。
砂岡和義的尸體赫然就躺在大廳上,一目了然。
“砂岡!”谷川乃繪想要沖進去,卻被毛利小五郎一把攔住,大喝道,“不要破壞現場,從現在起,無關人員不要進入!老板,快點報警!”
“是是!”明石勇作慌忙應道。
星野空與毛利小五郎進屋查看,柯南悄咪咪的也想進入,卻被小蘭一把抓住抱在了懷里,白濱紗織則是安慰起悲痛的谷川乃繪。
毛利小五郎站在被子彈洞穿的窗前,看了看,又打量了一下砂岡的身高,與自己比了比,點頭道:“砂岡先生應該是站在這里的時候,被人從對面一槍射中的。”
星野空皺眉道:“但是我沒有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啊。”
“你當時在下面吃的正歡,怎么可能聽到樓上的動靜!”毛利小五郎撇撇嘴,“不過,我們都有聽到槍聲,不是嗎?就是從山谷對面傳來的!”
“呃,我倒感覺更像是從懸崖下方傳出來的。”星野空說道。
“那估計是回音吧。”毛利小五郎思索道。
“是嗎?”星野空抱有懷疑,他對自己的聽力很有自信,這種聽聲辨位的能力,是基礎能力的基礎,他不至于判斷不了方位。
但現在門窗上的確有彈孔,這就奇怪了,懸崖下面開槍,怎么可能拐彎射中這里的窗戶?
一時想不通,星野空繼續檢查房間,然后,他就看到死者腳邊散落著玻璃碎片,以及…幾根毛。
仔細一看的話,這幾根毛應該是植物纖維。
“這就奇怪了…”星野空喃喃自語道。
“奇怪什么?”毛利小五郎走過來,問道。
星野空指著地上的玻璃碎屑和植物纖維,說道:“地上有這些玻璃碎屑并不奇怪,但出現這幾根植物纖維,是不是很怪異,很違和?這些東西是從哪來的呢?”
毛利小五郎蹲下身,定睛一看,然后又看向窗外,“會不會是陽臺上,被風刮進來的…呃,窗戶是關著的,唯一的開口還是彈孔,的確很奇怪,現場除了這里,其它地方并沒有,所以,這些纖維是從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