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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離開

  陸昭心中不由感嘆,單從品相看,兩者就完全不在同一個檔次。

  至于功效,一個下品,一個極品,更是不可同日而語。而且在造化爐的作用下,自己這顆混陰法丹根本沒有一絲雜質和丹毒。

  丹毒和雜質的存在會讓煉化法丹的時候更加費時費力。反之,法丹越純凈,煉化的速度就越快。

  一門法術,能夠煉化的法丹極限是九爐。

  這個‘爐’是法丹丹方所記載的一次煉制出來的量。無論一爐里面是一顆,還是幾顆,十幾顆。

  當法術煉化了‘九爐’法丹之后,便代表這門法術已經練至極限。

  陸昭買的材料不多不少,恰好是九爐的量。

  畢竟別人還要考慮每種靈材剔除的雜質,而陸昭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一個時辰后,當陸昭將剩余的八顆‘混陰法丹’全部煉制完成時,已是月上柳梢。

  陸昭就著燈光,迷醉地欣賞了一番眼前的九顆紅燦燦的法丹,這才將其中八顆裝進一個早已準備好的玉瓶之中,然后放入造化爐貼身藏好。

  接著盤膝坐下,揚手之間,一團灰色霧氣席卷而出。

  隨后陸昭屈指一彈,一縷紅光沒入混陰濁氣之中。

  仿佛一鍋滾油中倒入了一碗水。

  剎那之間,云團一般平緩的灰霧頓時開始沸騰起來。

  “嗤嗤”

  灰霧之中,一縷縷宛如液體一般的紅線流淌開來。紅線蔓延之處,一縷縷黑色煙氣裊裊升起。

  之后,紅線化作氤氳暈染開來,讓原本輕緲如煙的灰霧隱隱多了一絲質感。

  陸昭盤坐與床上,神念默默感知著法術,眼中一片驚喜之色。

  “不愧是‘極品法丹’!”

  如今只是剛剛開始煉化,他就能感受到‘混陰濁氣’的威力在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著。

  照目前情形推測,這顆法丹徹底煉化之后,‘混陰濁氣’的威力最少能提升五成。

  雖然隨著法術威力提升,幅度會逐漸下降。

  即便如此,九顆法丹全部煉化最少也能將這門法術的威力提升到最少兩倍以上,而這還只是保守估計。

  陸昭心頭忍不住一陣狂跳。

  他記得很清楚,父親在煉化第一顆法丹的時候,提升幅度在一成左右。一直到他將九爐法丹煉化完畢,祭煉混陰葫蘆的時候,一共提升了六成。

  千萬不要覺得六成很低。

  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可以差不多,唯獨力量不行。

  試想一下,兩人斗法。

  一人出手隨意依然游刃有余,另一人全力施為也只能勉強抵擋。若是沒有外在因素干擾的情況下,除非前者犯下致命錯誤,否則后者絕無任何勝算。

  例如陸昭和薛宏斗法時,如果當時‘混陰濁氣’的威力能增加兩成。那么戰斗的場面就會呈現一面倒的碾壓之勢,薛宏絕無反抗之力。

  可以說,有了極品法丹,陸昭的實力一下便超越同級之中絕大多數人,一躍成為最為頂尖的那一撮。

  看上去簡單,其實不然。

  畢竟極品法丹的消耗實在太驚人了。

  對此陸昭深有體會。

  算上輔材,煉制混陰法丹前后要一千中品靈石往上,換算成下品靈石已經過萬。

  別看陸昭這幾日一出手就是中品靈石,就覺得中品靈石不值錢。實際上那是因為煉制法丹的靈材本身就價格驚人。

  一般修士日常之中都是以靈石交易,數量大了才會用中品靈石。

  陸昭的父親攢了一輩子,也不過只留下三十多顆中品靈石。而這在散修之中已經屬于身家不菲了,可想而知中品靈石的價值。

  宗門弟子雖然比散修好一點,但也強不到哪里去。

  因為在擁有比散修更強大的底蘊同時,消耗也會水漲船高。

  修煉講究財、法、侶、地,財排首位,可見其重要性。

  修士每一次修為提升,都伴隨著大量的資源消耗。除了本身就家境不凡者,練氣期鮮有人能一次性拿出如此大一筆靈石。

  便是宗門弟子也不例外。

  可以說,單就法術修煉這一步,此時的陸昭已足以同那些,宗門盡心培養的衣缽真傳中的佼佼者相提并論。

  念及于此,陸昭對于造化爐的重要性有了一個更加清晰的認識。

  “此寶太過驚人,決不能讓第二人知曉。”

  暗自告誡一番后,陸昭套了一件青色長衫,又檢查了一翻身上的物品,確認沒有遺漏這才出了門。

  院子里,一匹馬具齊全,身姿矯健的青鬃馬正立在蜜羅樹旁,嘴里咀嚼著什么。

  見到陸昭,青鬃馬有些煩躁地打了個響鼻。

  陸昭搖了搖頭,伸手按在馬背上輕輕一震便壓得它難以動彈。

  相比肉身之力,法力虛實隨心,區區一匹凡馬又如何能夠抵擋得住。

  青鬃馬本就經過訓練,剛才見到陸昭只是面對陌生人本能產生的抗拒。如今受到這股力量壓迫,頓時老實下來,并討好的用腦袋輕輕蹭了蹭陸昭的胸口。

  陸昭也適時收回法力,輕輕摸了摸它的后頸鬃毛。

  陸昭朝正在清掃院子的忠伯道:“忠伯,我要離開了。”

  韓忠直起身子,撐著掃把擔憂道:“去道院嗎?可少爺您千萬要小心啊…”

  “不是,我要離開衢元縣,回地籠山了。”

  “少爺…”

  韓忠一怔,隨后嘆了口氣道:“離開也好,地籠山雖然小了些,可勝在自由自在。”

  “忠伯你要和我一起走嗎?”

  韓忠苦笑著搖了搖頭:“算了,老奴這把老骨頭跟著少爺你也只是拖累。

  只是此去一別,老奴怕是再也沒機會見少爺你了。”

  陸昭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

  察覺到了氣氛不對,韓忠自嘲一笑道:“嗨,這人老了就是愛碎嘴!

  對了,少爺你要走便快些吧。否則若是誤了時辰,被道院糾察找上門再想走就麻煩了。”

  陸昭深深看了老人一眼,“那忠伯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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