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的月色下，江曉睫和方予婷齊齊搖頭，從趙志雍說話時的神情判斷，就知道張文海團隊里的那些科研精英們，下場應該不是太好。“他們那些人里，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蹤，也有人忽然精神失常，從一個天才變成了傻子，那個變成傻子的人當著眾人的面，笑著從高樓上跳了下來…不到一個月時間，張文海教授團隊里的精英們，無一例外全部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消失了？大活人怎么會消失呢？”江曉睫出聲問道，只是她剛剛問完，就有些后悔了起來。“能讓活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果不其然，趙志雍沉聲回答道。“六男三女，一共九個生物醫學界的天才，在短短一個月里全都慘遭橫禍，離奇死亡，這么大的事情自然得到了警方的高度關注，而張文海教授則是這些人之間共同的聯系。”“警察擔心下一個受害人就是張文海教授，警方讓學校封鎖了張教授的實驗室，同時密切關注著張教授的行蹤，張教授卻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久而久之，雖說警方和學校都覺得那九個人死的蹊蹺，卻苦于找不到證據，也只好把她們的死定義成意外事故。”“雖說這些人并不是死在彩云大學，可這件事還是成為了彩云大學的一樁離奇傳聞，一時之間傳的沸沸揚揚，有人說張文海教授團隊的研究成果，是用活人做為試驗對象研究出來的，那些人的死，是慘死的實驗體發起的復仇…學校費了好大力氣才把輿論給壓了下去。”“好幾年過去了，好不容易不再有人記得當年的事情了，結果張文海教授又出現了意外，兩年前張教授在一次試驗后忽然就變得精神失常了起來，辦事丟三落四，行為瘋瘋癲癲，還有一次他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拿刀片割開了自己的喉嚨，要不是有人及時發現，張教授早就死了。”趙院長的身前早就看不到張凡的身影了，他一口氣講完了學校里關于張文海教授的傳說，可傳說里并沒有提到葉娜。“聽起來倒是挺玄乎的，只不過這件事和葉娜老師有什么關系？”大晚上的聽到這么一個故事，江曉睫感到后背發麻，她心中隱隱擔心著張凡的安危。“葉娜，是在張教授的團隊解散前，最后一個加入他們團隊的人，也是張文海的關門弟子，可能是因為她加入張教授團隊的時間比較晚的原因，知道她身份的人并不多，學校為了保護她，就把她調到了后勤部門，那么優秀的一個人才一直在后勤部工作，實在是有些可惜。”趙志雍嘆了口氣，他抬起頭來，目光深邃地望向張凡跑遠的地方，嘴角竟是帶上了一抹略顯猙獰的冷笑。“趙院長，您好像對張教授的事情了解的很清楚呢。”江曉睫和方予婷誰都沒有注意到趙志雍臉上的吧表情，不過方予婷有些奇怪，這樣的事情按理說是學校的秘密才對，趙志雍為什么要講給她們聽呢。“我了解的當然清楚，我還知道，那九個人的死絕不是什么冤魂索命，而是有人暗中殺了他們，那些人還想用死來恐嚇張文海，可他們沒想到那個老頭就像是茅坑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就是被割開了喉嚨還是不肯松口說出實驗數據被他藏到了什么地方，他不說那些人就不敢殺他，只好又把他送回了醫院。”趙志雍忽然停下了腳步，江曉睫和方予婷法線她們不知什么時候被他領到了學校的垃圾場位置，此時正值夜半，垃圾場空無一人。沒有人知道張凡跑去了什么地方找人，但總歸他一定不在垃圾場的。“趙院長，你知道的太清楚了，該不會是…”江曉睫意識到事情不對，身形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和趙志雍拉開距離，同時她伸手扯了扯方予婷的袖子，提醒她隨時保持警惕。真要有什么不對的話，趙志雍畢竟上了歲數，剛才跑了沒幾步就氣喘吁吁的，她們兩個女孩子未必就對付不了一個老頭兒。“我知道的當然清楚了，張文海只信任那個叫葉娜的小丫頭，可惜張文海團隊里的那些家伙脾氣都和他一樣，不管再怎么折磨他們，就是不愿意說出實驗數據藏在什么地方，這群瘋子把科學看的比自己的命都要重要，就是殺了葉娜，她也不會出賣張文海的，我知道張凡和葉娜之間的關系好像很不錯吧？”趙志雍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方才跑兩步就氣喘吁吁的年老衰弱之相一掃而去，仿若換了一個人一般。“張文海失蹤的這幾天就和張凡在一起吧？他一回來就去找了葉娜，一定是想要把記錄實驗數據的芯片交給張凡，等張凡找到了芯片，我就拿你們兩個的命，去和他交換，你們猜他愿不愿意和我換呢？”趙志雍一步一步地朝著江曉睫和方予婷逼了過去，他面帶獰笑，就像是餓狼面對兩只毫無威脅的小羊一般，一步一步地把江曉睫和方予婷逼到了垃圾場的角落里。江曉睫拉著方予婷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二女表情凝重，卻不曾驚慌失措。“你就是人體試驗背后的操縱者吧？真正的惡魔居然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在學校做到了院長。”江曉睫冷聲問道，這幾個月來，她與張凡在一起同樣經歷了許多事情。從被綁架開始，到后來從天喵集團辭職，成長的從來都不止是張凡一個人。如今的她，就是獨自面對險境，也絲毫不懼，更何況，她這一次可不是獨自面對險境呢。“事到如今，告訴你也沒關系，反正我根本沒想讓你們活下來，等張凡把實驗數據交給我，你們兩個就沒有價值了。”“沒錯，我創造了「永生實驗室」，你們知道它能給世界帶來什么嗎？那可是永生，是神才能達到的境界，是我，我讓神不再高不可攀，在未來的某一天里，我本可以成為這個世界新的神靈，是他，那個生下來就是廢人的家伙！是他奪走了我的一切！”趙志雍停下腳步，他背負在背后的雙手中，握著一把手槍，眼前的兩個女人對他來說毫無威脅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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