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夫樓的電梯是新式的觀光電梯,可以從電梯里將外面的景色一覽無余。
龔自強整了整衣領,掃了一眼外面。
“離大禮堂最近的建筑只有逸夫樓和君武樓,君武樓只有三層,比這里矮很多,而從這里,卻能清晰地看到大禮堂正門。”
“你說,作為一個設計出戲耍上萬學子的面試官,你會不會找一個能夠清楚看到自己杰作的地方?就像作案的人,都會回到作案現場觀察一樣!”
就在這時,電梯停到了頂樓,吳浩他們正好可以看到大禮堂外那群學生傻乎乎地站在門口,一個排一個地在那里伸長了脖子曬太陽。
如果他是設計了這事的人,看到這一幕的感覺絕對很爽!
而爽是沒人會錯過的!
也就是說…
吳浩心里一驚,錯愕地回看了一眼渾身散發著自信的龔自強。
這個人…
真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在宿舍宅了四年的舍友嗎?
難道他打的游戲都是幌子,其實是在熬夜看社科書?!
是了,一定是這樣!
估計就連掛科他都是故意的吧?不然怎么解釋他都沒怎么復習就滿分過了清考?
難道是在體驗學渣的感覺?
是了,玩社科的不是最喜歡做社會學實驗了么?
“你…很喜歡社會科學,對嗎?”吳浩突然問道。
社會科學屬于科學的三大領域之一,專門研究人類社會現象的科學。
其中涵蓋了經濟、政治、法學、倫理、歷史、社會、心理學、教育學、管理學、人類學、民俗學、新聞學和傳播學等。
是一種非常全面但卻冷門的學科。
全面是因為它幾乎什么都涵蓋了,冷門是現在這個時代的年輕人要么學計算機去大廠當工程師,要么就是學藝術當明星,再不濟也會學些好就業的專業學科,比如生化環材什么的(U=•x•=U)。
除此之外,全都可以歸為冷門,而社科更是冷門中的冷門,因為這個大類下的學科都是些哲學啊、教育啊、歷史啊、漢語言文學啊之類,除了考公務員外幾乎都沒有什么好對口的工作。
通俗地說就是苦哈哈一個!
“喜歡談不上,但的確有研究過,還挺有用的,怎么,你問這個干什么?”龔自強回頭。
果然!
吳浩苦笑一聲。
喜歡社科的要么是大神,要么就是變態,這些人在人精和精神病之間只有一線之隔。
何況他還是偷偷自學的,這完全就是興趣了!
沒想到龔自強竟然是個這樣的人!
“沒事,電梯到了,我們出去看看吧!”
走出電梯后,正對的是一條幽暗的長廊。
長廊兩邊掛著一些名人肖像和名言警句,空氣中則是一股淡淡的酒精味和橡膠味,那是實驗室獨有的特殊味道。
吳浩掃了一眼,撓了撓頭:“燈都沒開,人也沒有,我們是不是搞錯了?啊,三爺你去哪?”
龔自強在走廊上看了下,找到走廊燈開關啪嗒一聲打開,走廊瞬間就亮了起來,隨后直直地朝著左手邊的房間走去。
“能方便看到大禮堂那邊的只有北面的房間,右邊是倉庫,左邊是實驗室,相比于倉庫,還是實驗室比較適合呆人。”
走到門口,龔自強伸出手指輕輕敲了幾下,然而并沒有人回應,就在吳浩又心生疑惑的時候,他大手一按,猛地一推,那門竟然吱呀一聲,被他推了開來。
“竟然用桌子擋住了門,這是…”
吳浩還在納悶,龔自強卻是將門整個推開,然后走了進去。
“喲,又來一個。”
剛進去,一聲冷哼就傳入了耳朵。
龔自強抬眼一看,發現諾大的實驗室里已經站著7個人,發出冷哼的是一個渾身穿著名牌的俊俏男子。
至于其余六個則是三女三男,此刻皆都有些面色不渝地看著他,特別是在見吳浩也跟著進來之后。
“要進來就趕緊進來,外面的燈也趕緊關了,門也給頂了,別磨磨蹭蹭的。”其中一個扎著發箍的女子冷眼道。
原來外面的燈是他們關的啊?
龔自強聳了聳肩。
也是,人越多,就代表著競爭對手越多,他們通過面試的概率就少上一分,當然是能掩蓋就盡量掩蓋了。
至于為什么同為學生,卻連個問好的人都沒有,這一點也可以理解。
能找到這里來的都是聰明人,而聰明人往往比較自傲,不把他趕出去都不錯了,還想要好臉色,想桃子吃呢!
俊臉男子掃了一眼腕上那塊精致的銀表:“離時間還有十分鐘,看來今天估計就我們九個人了。”
話音剛落,嗙地一聲,后門又被人推開,一個氣喘吁吁的身影闖了進來。
“馬尚飛?”龔自強有些驚訝。
而馬尚飛在看清教室內的人之后,面色一喜:
“你果然在這里,看來我沒認錯人!”
“什么情況?”發箍女子面色又冷了兩分,瞪了一眼龔自強。
“他是跟著你來的?”
帶一個人就算了,結果屁股后面又跟一個,這個長得帥的人過分了!
馬尚飛掃了那女子一眼,點了點頭:“嗯,怎么了?你們在這里把門都關著干什么,不嫌悶嗎?
強哥我跟你說,企鵝帝正在招人,年薪百萬!在大禮堂那邊呢,人可多了我跟你說,不過不要緊,看門的校衛是我朋友,待會我們過去直接就能從后門進去…”
當時吳浩就是一頭黑線。
這個叫馬尚飛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他居然什么也不知道就跟到了這里,僅僅是想要龔自強和他一起去企鵝帝面試?
這里就是面試地點還走個屁后門,關鍵這丫還是當著其他人的面說的,生怕別人不知道?
果然,馬尚飛話音剛落,那七人就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原來是個憨憨,也罷,這樣的人根本就過不了第一輪。”
“什么第一輪第二輪的?你說誰是憨憨?咦?魏德明,你也窩這里干什么?”
馬尚飛看清冷峻男子的面容后,略微有些吃驚。
作為本市最大地產商魏園的兒子,魏德明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上個學卻連一堂課都就沒上過,天天就是借著錢多到處泡女同學,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人。
再看看房間內的其他人,馬尚飛的面色猛地一變。
三女六男,連門都用桌子頂住了!
他們不會是在這里玩多人運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