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兩個胳膊比牛經理大腿還粗的大嬸，李翔渾身一顫。
得虧牛經理能跑得出來，要是換成他，估計連腎都給坐爆了吧？
“我決定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牛大剛的恩人！別的不說，你以后想找什么兼職盡管和我提，要是想介紹同學一起干也行！”牛經理拍著胸脯，突然大聲道。
見狀李翔才從剛剛的震撼中回過味來，委屈地道：“牛哥，你不是說東門這片的人頭只收我的嗎？怎么這小子…”
“你在教我做事？”
牛經理臉色陰沉地瞪了一眼李翔。
“先不說今天你的人放我鴿子，就是以前，你的人也是越來越不靠譜，我的客戶抱怨過很多次了！”
“再說你賺的也不少了，多個人干又能少你幾塊肉？”
“可是，我…”
“別可是了，就這樣！”
牛經理煙灰一談，斬釘截鐵道。
他早就想找個機會敲打敲打李翔了。
吃著自己的飯，做事卻一點也不靠譜，介紹來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棗，每次都是敷衍了事。
要不是李翔也的確牛逼，能找到那么多廉價的學生古來當苦力，他哪里會和這樣的家伙合作。
至于龔自強，他也不過是說說而已。
畢竟拉人頭這種事不是人人都能干得了啊，他把話放出去又沒有什么損失，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讓李翔知道，誰才是老大！
看著低頭唯唯諾諾的李翔，牛大剛滿意地嘬了一口煙，覺得自己又恢復了雄風。
可就在這時，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
“我拒絕。”
“嗯？”
“我說，”
龔自強清了清嗓音：“我只要拿到這次兼職的錢就好，至于合作還是算了。”
“算你識相！”
李翔眉頭一跳，看著龔自強的眼神也順眼了幾分。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學生們也不傻。
到時候誰開的價高誰就人多，可這樣他得少賺多少？
牛大剛則略微有些驚訝地看了龔自強一眼，搖了搖頭。
又是一個好高騖遠的蠢蛋，估計他還看不上這一人抽成十幾二十塊的小生意，要是讓他知道李翔每個月在自己這里賺多少，還敢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敲打李翔的目的也算達到了，牛大剛假裝惋惜地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你，那就結賬吧。”
說完，牛大剛呲啦一聲拉開手百，掏出了厚厚一沓紙幣，瞬間一股難以言明的臭味散發在空氣中。
“嘖，這味真沖，但是…”
“我喜歡！”
龔自強輕輕吸了一口，滿臉懷念。
但是等牛大剛把一沓鈔票遞過來之后，他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
“牛經理，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結賬啊！”牛經理抖了抖鈔票，面無表情地道。
“第一次你發了五百張，后面又拿了四千，按照五百張傳單八十塊的價格，這里是720塊，不多不少，正好！”
“牛哥，你搞錯了，不是兩次，是三次，還有三千份，我們全都發完了！”馬尚飛見狀，連忙道。
“行了，之前那四千份有多少水分我都不計較了，一個菜市場而已，那個大媽頂天能給你發兩百張，后面那些都讓她當廢紙賣了吧？”
牛大剛一概之前的粗獷，冷冷笑道。
“我又不是第一天干這行，什么地方能發多少份我不清楚？能給你結算四千五百份已經是看在你剛剛幫了我的前提上了。”
“年輕人啊，就得學會腳踏實地，不要一直想著搞什么小聰明，因為比你聰明的人多得是，錢就這么多，你要不要？”
說著，牛大剛又抖了抖紙幣，滿臉笑意。
視頻已經到手，足夠他向正強集團交差，至于龔自強他也不是真的要坑。
而是他就是這么想的。
一個人兩個半小時就發光七千多份傳單？
真當他是笨蛋嗎？
侮辱人也沒有這樣的！
還想讓自己七千份都結算？
是，他是有錢，可他不是冤大頭！
就應該給這樣的年輕人一點教訓，讓他好自為之！
不然以后個個都想把他當成傻瓜，糊弄他怎么辦？！
此風不可長！
“說實話，發一次傳單就能賺七百多塊，你已經很賺了好嘛，還不趕緊多謝謝牛哥！”李翔跟風笑道。
雖然眼紅，但他知道自己現在必須要幫牛哥說話。
在克扣打工人錢款方面，他們可是同一陣營的。
“牛經理，李翔，你們混蛋！強哥，剛剛我要不是查資料忘了錄像就好了，對不起！”馬尚飛對著龔自強紅眼道。
任他怎么想都想不通，對牛大剛來說明明就是九牛一毛的錢怎么就不認了呢？
龔自強是真的把傳單給發光了的呀！
龔自強看也沒看牛大剛手里的鈔票，而是緊緊地盯著他的雙眼，在確定他并不是在開玩笑之后，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氣。
“看來，要到攤牌的時候了…”
“攤牌？攤什么牌？你別告訴我你還是哪個大集團的公子爺不成？”李翔幸災樂禍的道。
他今天可以不賺錢，但龔自強必須吃癟。
果然，牛哥還是疼他的！
但龔自強卻理都沒理他的冷嘲熱諷，而是突然回頭，對著身后的大榕樹直直看去：
“你看了那么久，現在該出來說句話了吧？”
李翔和牛大剛有些不解，順著龔自強的顏色看去。
只見一個穿著黑色薄款風衣，戴著一雙墨鏡和口罩的女子輕輕地合上了腿上的筆記本，然后緩緩地站了起來。
光看身形，兩人就立馬判斷，這是一個美女！
還是一個有錢的美女！
這么白皙的皮膚，沒有足夠的金錢是保養不出來的，何況那套風衣就絕對價值不菲，李翔印象中，好像在某本時尚雜志上看過。
當然，他當時看的注意力并不在衣服上，所以印象并不深。
那女子站起之后，落落大方地走到了他們面前，然后輕輕地摘下了口罩。
牛大剛和李翔的嘴巴瞬間就張得老大，痘臉男阿廖滿臉的痘痘更是一個比一個紅脹，似乎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冷峻的眼神，五官精致而不俗套，完全不是醫美流水線中的產物可比，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透露出的氣質，那種居高臨下的威嚴，只有一個詞能夠完美表述：
女王！
只見她涂著淡粉口紅的貝唇微微一張：
“你怎么注意到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