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張子豪案要宣判了,邀請相關人士參與見證,張小雨也在邀請之列,為此,他特地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過去。
到了法院之后,發現來的人寥寥無幾,誰也不想跟這種黑社會大哥有什么牽連,躲都來不及,張子豪的老婆和女兒坐在第一排,面如死灰。
尤晚妮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張小雨的身后,道:“張小雨,我還以為你不敢來呢。”
“我問心無愧,為什么不敢來?”
張小雨仔細打量了尤晚妮一眼,確定和雨果集團的尤老板有三分相似,再加上兩人都姓尤,他的態度更是囂張。
“不管你是真的還是假的,總之你比那些沒來的人強多了,我還是高看你一眼的。”
“你可別高看我,當我不存在就行了,沒人喜歡和警察打交道。”
張小雨特意往里面挪了個位置,像是避瘟神一樣。
“沒想到還挺記仇的,你現在是大老板,又跟外國人攀上了關系,我一個小警察哪里敢去查你,放心吧,今天過后案子就算結了。”
“結了好呀,早點把這個黑老大審判了,大家都安心,警察同志,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很私人的問題?”
“行啊,我又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問吧。”
“你是不是有一個姐姐?”
“嗯…,你怎么知道?”尤晚妮先是驚訝,隨即警惕道:“你在調查我,是不是想報復我?”
“想多了,我哪敢報復一個警察呀,主要是遇到了一個生意伙伴,她也姓尤,你跟長得很像,連說話的風格都一樣。”
“姐妹兩要是長得不像,那才奇怪呢,我聽我姐說你從她的公司里買過許多電子計算機,是她的大客戶。”
“那是以前,今后她就是我的大客戶了,我得小心的伺候著。”
“什么意思?”
“她成為了培訓班的股東,我之前還在想你究竟是為誰服務的,三天兩頭的來找我問話,就算巴結領導也有點積極過頭了,直到你姐找我談合作,我才明白,厲害呀。”
張小雨對著尤晚妮伸出了大拇指。
“胡說八道,我姐是生意人,我是警察,我們各做各的工作,才沒有你說的那樣勾結在一起,你要是再污蔑我,信不信我把你抓起來?”尤晚妮怒道。
“呵呵…,我就是那么一說,你別當真。”
“哼!”
尤晚妮氣呼呼的走了,她是為人民伸張正義的好警察,居然被張小雨說成是勾結奸商欺壓平民的大反派,如何受得了?
到了宣判的時間,張子豪被帶了上來,環視一圈,發現往日里交好的朋友都沒有來,反倒是對頭來了一個,估計也是來看戲的。
法官敲了敲小錘,宣讀道:“張子豪,JS金陵人,年齡42,…違法從事高利貸業務,致人傷亡,經營銀穢場所,偷稅漏稅,藐視法律威嚴,數罪并罰,判處無期徒刑,沒收全部非法所得,即刻執行。”
張子豪聞言憤怒的站了起來,道:“我不服!憑什么只判我一個?”
鐺鐺…!
小錘敲了敲。
“肅靜,不要喧嘩,如有異議,可于宣判結束之日起十五日內向市中級法院提起上訴,閉庭。”
就這樣,張子豪被帶了下去,再上訴的結果也不會有什么區別,這就是黑社會的下場。
張子豪的老婆和女兒抱頭痛哭,毫無辦法,家里的錢這段時間都花出去找人幫忙了,可是那些人只收錢不辦事,結果是人財兩空。
張小雨聽完了判決之后,唏噓不已,當年豪哥是何等的風光,這才多長時間就進去了,黑社會在華國是沒有前途的。
“做人還得走正道呀。”
掙錢不能只顧著往自己兜里揣,要學會分享。
張子豪的老婆,據說是豪哥的第二任妻子,看著挺年輕的,但實際年齡不會小,其女兒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這狗日的豪哥,在哪里找這么漂亮的老婆,還生了一個好閨女。”張小雨暗暗吐槽。
“嫂子,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大事情我無能為力,但生活上的困難還是可以效勞的。”
“謝謝。”
“我跟豪哥是生意上的伙伴,相處得還算不錯,唉,世事無常啊,生活總是如此艱難,嫂子你要堅強。”
“嗯。”張子豪的老婆沉浸在悲傷之中,不太想說話。
“在下告辭了。”
張小雨離開了法院,回到培訓班,開始苦苦思索出路,經歷了新一輪的洗牌后,培訓班的股東變得更強大了。
問題是他已經放棄了發展培訓班,人家辛辛苦苦的擠進來,要是知道這個情況,非把他剁了。
“不行啊,還得繼續發展培訓班,我想想哈,還有什么業務沒有開展的…”
叮鈴鈴…
“喂,爸,什么事兒?”
“大棚已經建好了,是不是開始培育西紅柿幼苗了?”張平問道。
“嗯,種兩棚蒜黃,剩下的全部種上西紅柿,人手要是不夠,再多招一些。”
“夠的。”
張平沉默了片刻,道:“小雨啊,這段時間你大姑經常來咱們家,你表哥的生意…你看著能不能幫襯一把,指望他自己,肯定是不成了。”
“我沒說不發貨,只要他把前面的貨款給我就行。”
“我跟你大姑提了這個事兒,你表哥這段時間不是來了小孩嘛,花費頗高,唉,總之…..暫時給不了那么多。”
“能給多少?”
“一小半。”
“你讓表哥打電話給我,我問問情況。”
父親這么吱吱嗚嗚的,恐怕一小半都沒有,張小雨也不問了,表哥居然跟他打感情牌,沒門。
“好,讓他自己跟你說吧。”
張平松了口氣,老姐、外甥三天兩頭給他打電話,實在是應付不來。
過了約莫十分鐘,徐偉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剛一接通,就開始哭訴。
“小雨,你可得幫幫我呀,我已經快揭不開鍋了,要是你不幫忙,我真不知道怎么辦了。”
“我也想幫你,關鍵我現在手里頭也沒錢,你不給我貨款,我怎么去進貨給你賣,你說是不是這么個道理?”張小雨無奈道。
“你先用你的…”
“表哥,你是不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別看我在外面開了兩家公司,實際上到現在都還在虧本經營呢,每到月底給員工發工資的時候,都快愁死了,到處貸款;
家里大棚雖然掙了點錢,今年擴建一下子全倒出去了,我自己又往里面添了不少,我實在是難啊。”
“那…挺不容易的哈。”徐偉尷尬的回道。
“是不容易,我回家的時候都裝作事業有成,掙了大錢,目的就是給家里人撐面子,實際上我…苦啊。”
張小雨不停地賣慘,讓表哥不好意思開口借錢。
“對了,表哥,最近零售商反應大寶突然暢銷了,你的庫存該賣完了吧。”
“呃…剛剛賣完。”
“噢,那就行,趕緊把貨款給我,我好去進貨。”
“小雨,這個…..貨賣完了不錯,但是家里多了個人,每個月的開銷大增,我是入不敷出,實在是…沒剩多少。”
“不可能,我記得你上次跟我說還有近三萬瓶大寶,這全賣掉怎么也有十來萬的款項,你是想告訴我不到兩個月你都花完了,這話你自己信嗎?”
“不是,沒花完,剩了一點。”
“你就告訴我,你還能給多少貨款,我衡量一下能給你出多少貨,想清楚再說。”
徐偉猶豫了片刻,道:“三萬…五。”
“呵呵…,表哥,我也有孩子了,你知道的吧。”
“知道,你看,這段時間我都忙得頭暈了,忘了給你祝賀了,恭喜你哈。”
“客氣啦,咱們都有孩子,我自然明白有了孩子這個生活開銷大,但也沒有大到表哥你說的那么夸張;
你有困難,我這邊也有困難,的確沒辦法周轉,你要是還想從我這里拿貨,至少還我一半的款項,不然的話我也無能為力,你自己看著辦吧。”
“可我現在手里真的拿不出那么多,你要眼睜睜的看著我流落街頭?”徐偉怒道。
“別擔心,你可以重新回到倉庫做管理員,包吃包住,一個月給你兩百塊,只要你好好干,年底給你發獎金。”
“那怎么行,我隨便做點生意都比上班掙得多。”
“行呀,你大可以去試試嘛,不一定非要賣大寶,你上次不還跟哪個朋友進了一批高級貨,再試試,也許就成功了,反正我是沒辦法了,我也要養老婆孩子。”
“要不我再借點,給你湊五萬的款項,成不?”徐偉松口道。
“這樣吧,大家都難,我也不是鐵石心腸,你給六萬五,回頭我給你發兩萬瓶大寶,能接受就成交,不能接受就算了,你好好考慮一下。”
咔噠…
將電話掛斷,不理會表哥。
結果第二天中午,表哥就打電話來同意了,但要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顯然也不相信張小雨。
但這樣的交易對張小雨來說比較吃虧,表哥反而可以利用這批貨大賺一筆。
張小雨果斷拒絕,他的理由是需要拿這筆錢去進貨,先給錢,后給貨,他就沒打算真的一次性發兩萬瓶,而是分兩次發,確保收回前面的款項。
又是兩天過去,表哥忍不住了,率先低頭。
張小雨立刻開車去了宿市,將款項拿到了手,然后發了第一批貨給表哥,約定下次拿貨的時候先給錢。
每次多還一點,幾次之后也就將之前拖欠的貨款還上了,這是張小雨提出的解決辦法,表哥無奈只能同意,除非他想回倉庫做搬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