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老婆,這前面就是我承包的魚塘,咱們去釣魚吧。”
“行啊,我還沒釣過魚呢。”
張小雨跑回家將之前買的兩根魚竿拿來了,還帶了兩個小椅子,沒有餌料,他就在池塘邊的潮濕土壤里挖蚯蚓。
“哎呀,好嚇人,你幫我把魚鉤弄好。”
米娜扭過頭去不敢看,蚯蚓那蠕動的身體讓她害怕。
“這有什么好怕的,我當初抓黃鱔全是靠蚯蚓。”張小雨回道,他的第一桶金就是從泥里刨出來的。
“噓,小聲點,把魚嚇跑了。”
將魚鉤朝水里一扔,兩人也不敢說話,沒過幾分鐘,米娜的魚鰾就沉了下去,只見她將魚竿輕輕抬起,生怕驚動了魚兒一樣。
“快!”
張小雨焦急的催促,然而米娜不理他,慢慢騰騰的將魚鉤拉出水面,結果肯定是啥都沒有。
“明明有魚咬鉤呀,蚯蚓都被吃完了,怎么跑啦?”米娜抱怨道。
“我的老婆呀,你速度要快、要猛,魚兒很警惕,魚鉤稍微動一下就能把它們嚇跑了。”張小雨解釋道。
“可是水的阻力那么大,猛拉那不把魚嘴巴撕裂了?這魚線也承受不住吧。”
米娜自有她的理論支撐。
“你先猛拉,確保魚鉤勾住魚的嘴巴,感覺不是很沉重的話直接可以拉出水面,感覺太沉,你就半途卸力,一點點拖拽,消耗魚的力氣,最后拖出水面。”
“這樣行嗎?”
“你試試就知道了,咦,來了!”
張小雨眼角余光瞥到自己的魚漂沉了,于是拿起魚竿猛地一拉,發現重量不是很大,然而快出水面的時候,對方松開了,隱約看到一抹紅色的影子和兩只大鉗子。
“呃…好像是龍蝦,這個龍蝦的釣法不一樣,就得慢慢來,它沒有嘴巴,勾不住,全靠鉗子。”
張小雨老臉一紅,說著說著聲音不自覺的小了起來,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言語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哼。”
米娜撇了撇嘴,張小雨吧啦吧啦說的好像很專業的樣子,結果還不是沒釣上來。
“你瞧好吧,接下來我證明給你看。”
張小雨急于驗證自己剛才的理論,可接下來的時間里愣是沒有一條魚吃他的餌。
米娜用力一拉,從水里提出了一條巴掌大的鯽魚,直接丟到后邊的地上,鯽魚不停地蹦跶,想要逃離。
“哈哈…,釣到魚了。”
她將魚竿往地上一扔,三步并作兩步,一把按住,將鉤子拿掉,抓在手里,滿臉的笑意。
“小雨,你看。”
“看到了,你很厲害,快放水桶里。”
米娜將鯽魚放水桶里之后,洗了手,很是傲嬌的吩咐道:“快幫我把蚯蚓穿好,我要釣一條大魚。”
還別說,這魚餌剛放下去不就,魚鰾又沉了,米娜這次有了經驗,動作沉穩麻利,猛地一拉發現拉不動,急忙喊道:
“真是大魚,力氣好大,我拽不動了,快來幫忙。”
終于輪到自己展現實力的時候了,張小雨二話不說竄了起來,接過魚竿不停地來回拖拽。
嘩啦…嘩啦…
魚兒知道跑不掉了,在水里翻騰,做困獸之斗,最終還是沒有逃脫命運,被拉上了岸。
“好大呀,這叫什么魚?”米娜問道。
“混子,學名叫做草魚。”
“噢,這就是草魚啊,怎么長這么大?”
“夏天的時候,我爸每天都要割草投進魚塘喂養它們,這種魚長得快,肉質鮮美,適合用來做酸菜魚。”
“我現在就喜歡吃酸的,晚上做給我吃。”
“行,這是你釣的魚,想怎么吃都行。”
兩人又釣了一會兒,米娜繼續斬獲了一條小鯉魚,兩條鯽魚,張小雨保持零記錄。
“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家吧。”
張小雨收了魚竿,拎著小桶準備回家,米娜也坐累了,手里提著一個小椅子,跟在張小雨的身后,到家就回房間休息,看電視。
“爸,我今天在池塘里釣了半天,也沒釣到一條魚,不對勁呀,當初可是放了不少魚在里面的。”
“這事不好說。”張平為難的搖了搖頭。
“有什么不好說的,有人晚上悄悄跑去偷魚了唄,站在岸邊一網下去就是幾十斤,隔三差五的,魚塘本來就不大,時間長了可不就把魚偷完了嘛。”周春園接話道。
“真有人偷呀!”
剛才在池塘邊,張小雨就懷疑了,沒想到是真的。
“嗯,有幾次早晨,我在岸邊看到了痕跡,田螺、水草之類的很新鮮,后來就丟了樹枝在里面,過了一段時間,我發現樹枝位置發生了變動,唉。”
張平嘆了口氣,每個村子里都有這樣的人,沒有辦法,大半夜的偷魚,也不知道是誰。
“小雨,你是不知道,村里有人看我們家發達了,心里嫉妒。”周春園憤憤道。
“還有,他們連洋柿和蒜黃都偷,不止一個人作案,有一段時間,我天天晚上去蹲點,發現了好幾個人。”
“那你是怎么做的?”
張小雨來了興趣,沒想到家里種大棚,父母居然和小偷進行了艱苦卓絕的斗爭,這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周春園說到這里,得意的笑了笑,道:
“我本來是想著把她們堵在大棚里,讓其難堪的,但是又擔心對方狗急跳墻,在大棚里亂竄,把洋柿踩爛了。
然后我就悄悄摸到附近,在她們靠近的時候,學著老頭的模樣假裝咳咳,把她們嚇得一邊哭一邊跑,哈哈…這就是做賊心虛。”
鄉下人煙稀少,各種迷信傳說比較多,荒郊野外,黑燈瞎火的能嚇死人。
“那你聽聲音不就知道是誰了嗎?是不是內鬼?”
“有兩個是幫工,第二天上工的時候,被我冷嘲熱諷了兩句,后來才老實,村里人不就這樣,偷玉米,偷花生,什么不偷?來偷洋柿也沒什么奇怪的。”
男的偷魚,女的偷菜,這都快成賊窩了,村子表面上一片和諧,暗地里也有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我給她們的工資不低呀,干嘛還偷那一個兩個的西紅柿?”張小雨疑惑道。
“那不一樣啊,工資是她們自己掙的,偷來的東西是額外之財,我問你,玉米才值幾個錢?不照樣有人偷。”
“看來我真是對她們太好了,咱們家得養幾條狗拴在基地那邊,稍微有個風吹草動的立即就能知道。”
張小雨決定養狗,他辛苦承包魚塘,最后居然便宜了別人,害得他今天在老婆面前顏面大失。
“行啊,以前家里養雞,不敢養狗,現在倒是可以養幾條狗看著大棚,不然的話,這幫人太猖狂了。”周春園贊同道。
“街上有賣的,趕明逢集的時候我去買幾只。”張平說道。
“媽,我把魚處理了,晚上做酸菜魚吃哈。”
“知道了,又是我那兒媳婦想吃魚了吧。”
“是我想吃,哈哈…”
張小雨知道米娜的本性被父母看出來了,這一下連累他以前吹的牛也破了。
轉頭去處理那個草魚,將鱗片和內臟去了之后,魚頭剁下來,魚肉割成一張張薄片,加上酸菜一起煮,味道鮮美。
晚飯的時候,米娜胃口大開,吃了三碗小米飯,然后被張小雨扶著回了房間,躺在床上就不愿意動了。
“哎呦,吃撐到了,快來幫我揉揉。”
張小雨趕緊把門關上,害怕家里人看到他這么伺候老婆,一邊幫米娜揉肚子,一邊小聲建議道:
“老婆,雖說你懷孕了,但可以做點輕活,比如房間收手整齊,地掃一掃,吃過飯拾掇一下碗筷,公婆都喜歡勤快的兒媳婦。”
“哼,你媽早就看出我不是個勤快的人,我現在再怎么裝也沒用了,干脆就這樣了,無所謂,反正我一年到頭也就回來住幾天。”
米娜破罐子破摔,趁著現在懷孕,就任性一把,婆婆有怨言也不會說什么。
“那我以前都跟我爸媽說,把你降服的妥妥帖帖的,你這樣我很沒面子的,咱們約定一下,在別人面前你要以我為首,我說什么你都贊同,在家里,你說什么我都聽你的,好不好?”
“萬一要是錯的我也贊同嗎?我最多只能說不反對。”
涉及到以后的生活情況,米娜很謹慎,不敢給張小雨鉆空子。
“也行,在家里我也不反對你,擊掌為誓。”
啪啪啪!!!
兩人在空中拍了三掌,定下了以后的生活權利分配,在外面夫唱婦隨,在家里就反過來,這就叫陰陽相濟,張小雨是白晝,米娜是夜晚。
“我今天走了很多路,腳淌汗了。”米娜蹬了蹬腳,然后開始擠眉弄眼。
“行,我去給你打洗腳水。”
張小雨拿著小紅盆到前屋,見到姐姐正在燒鍋,母親在擦桌子,道:“是不是在燒水泡腳的?”
“是啊,今天忙了一天,泡個腳解乏,你干什么?打水給你媳婦洗腳的吧。”
“我自己也洗。”
“唉,媳婦要寵,這沒什么不好的,關鍵要有個度,過分的寵就不好了,不是我說不好哈,是別人會以為你懼內,你是個做生意的,名聲很重要。”
張小雨轉頭朝父親看了一眼,后者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連忙別過頭去,掏出一根煙點著吸了起來,裝作沒注意到。
“媽,現在娜娜不是有孩子了嘛,我得順著她,不然的話她一生氣,傷了身體就不好了,等她生了孩子之后,看我怎么修理她。”
“這個策略也行,女人一旦生了孩子,就沒有大姑娘的時候值錢了,到時候恐怕她自己也會有所收斂。”
小英不樂意了,道:“媽,是不是每個婆婆都是這么對付兒媳婦的,那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