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旺適時地表示,他可以過濾調查的消息,協助西門慶先一步調查到清河縣隱藏的秘密。
這個站隊的方式很直接,也讓西門慶很受用。
他喝了口茶,笑道:“舒旺啊,你的心意我領了,但面對新知縣大人,你我畢竟是做屬下的,做事情一定要有分寸,不能什么都不做,也不能什么都照做,這個尺度把握起來,難啊。”
不能什么都不做,也不能什么都照做…
李舒旺玩味著這句話,暗挑大拇指,要不說人家能這么快從富商做到縣尉的位子上,見識果然不一般。
西門慶看了看他,道:“舒旺,你今年快三十了吧?”
李舒旺不解其意,“小的二十九了。”
嗯了一聲,西門慶又道:“你的修為卡在淬體期不少年頭了吧?”
“是啊,五六年了,”李舒旺聞言眼神黯淡,嘆了口氣,“舒旺武道天賦太差,若今后沒有奇遇,恐怕此生也難突破到罡氣境了。”
西門慶聽到奇遇兩個字笑了笑,取出三顆淬體丹,放在三才碗的茶船上,推給李舒旺。
道:“我前不久偶然得到幾顆丹藥,服用之后很快便突破了淬體期瓶頸,還剩下三顆,你拿去服用試試看。”
李舒旺眼睛一亮,捧起茶船仔細端詳淬體丹,見丹藥如蠶豆大小,通體火紅,藥香撲鼻,贊嘆道:“好丹藥啊…”
放下茶船,起身便拜,“大人賜藥之恩不言謝,舒旺定用余生來報!”
趕緊攔住他,西門慶笑道:“這么說就見外了,自家兄弟何必如此,而且這丹藥對我也沒什么服用價值了。”
李舒旺收了丹藥,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服用,便道:“那就不打攪大人了,午時之前我在衙門恭候您。”
方知縣來的很快,距離午時還有小半個時辰,他的馬車便到了。
他輕車簡從,只帶了一個貼身書童,加上李達天和跟班的兩個衙役,五人分乘兩輛馬車而來。
西門慶和吳榮澤帶著縣衙全套班底,在衙門口列隊迎接。
李達天面著升遷之喜,早早跳下馬車,笑容滿面地走過來,與眾人一一打過招呼。
西門慶拱手道:“恭喜李大人榮升,監當官可是個美差啊。”
拉住西門慶的手,李達天動容道:“為兄能有今天,全拜老弟所賜,客套話就不說了,今后雖然你我天各一方,但但凡有用得上為兄的地方,只要一句話捎到,李某定然全力以赴!”
“達哥嚴重了,”西門慶看了看他的頭頂,其上的龍虎之氣竟比之前濃郁不少,笑道:“達哥是有大氣運之人,將來必定不是池中之物,以后還要多多仰仗。”
“你啊,哈哈,真會開玩笑,”李達天哈哈大笑,“來,我給老弟引薦方大人。”
車簾忽然挑開,方興伸出腦袋掃視眾人,跳下馬車不滿道:“我又不是第一次來,搞這么大排場干嘛,都散了吧。”
說罷背著手當先往縣衙內走,西門慶跟在身后打量他,這次他沒有隱匿修為,是實打實的武道真意巔峰修為。
他腦袋上還頂著功德之氣,顯然這是個行俠仗義的人。
西門慶微笑著摸了摸下巴。
以后要是把梁山賊寇引來,知縣大老爺就能砍倒一片,嘿嘿…
方知縣忽然回頭,看著他道:“西門大人,你笑什么?”
西門慶正色道:“下官之所以笑,是因為大人您有如此深厚的修為,足以震懾一方賊寇,以后我這縣尉不光清閑好做了,還容易出政績,故此欣喜不已,呵呵。”
方知縣一愣,隨即收斂起修為,對在場眾人厲聲道:“以后不許透露本官的修為,都明白了么?”
眾人趕緊應諾,西門慶神識查看他,見他竟然只剩淬體期中等的修為,甚至比李舒旺都不如,不禁驚訝他的隱匿修為之術。
晚上,西門會館雅間。
西門慶做東宴請眾人,一來為新任大老爺方知縣接風,二來給李達天送行。
本來他請了包括王大野、海底龍、張和等二十余位清河縣有頭有臉的人物,結果方知縣的書童看過清單,直接劃掉了大部分人,只留下衙門里的幾位。
那書童十六七歲,眉眼里透著精明,竟是位仙武雙修的小修士,自稱方閑。
西門慶看著修改后的清單,不解道:“大人的意思是?”
方閑拱了拱手,神秘地笑道:“西門大人,人多了不好玩耍啊,我家大人對會館的李桂姐,那可是始終念念不忘…”
原來如此,西門慶一臉恍然的表情,連連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結果原定二十幾人的酒席,就變成了只有方知縣、李達天、西門慶、吳榮澤、武松、李舒旺幾個人,外加西門會館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
尤其李桂姐在各種符箓的加持下,幾個月來愈發豐滿靚麗,她依偎在方知縣身上,立即讓他眉花眼笑。
酒宴結束,方知縣直接宿在西門會館,由李桂姐服侍著,洗剪吹一條龍服務。
西門慶也沒回去,宿在了李瓶兒處。
第二天清早,方知縣邀請西門慶共進早餐。
西門慶趕過來時,發現屋內只有方知縣一人,書童方閑則守在屋外,便給李瓶兒使個眼色,她找借口離開了。
方知縣哧溜哧溜喝了幾口豆漿,用小臂粗的油條敲著大海碗,笑道:“坐坐…本官之前在清河縣待了半年多,走了以后,就三件事念念不忘。”
“哦?”西門慶在對面坐下,端起燕窩粥用小勺慢慢攪著,“哪三件事讓方大人念念不忘?”
“別方大人了,我姓房,想必你也知道了,叫我房大人或老房都行,”房書安微笑看著他,道:“第一個李桂姐的胸,第二個是你們這地方的油條配豆漿的早點,雖然都登不上大雅之堂,卻是真實的人間煙火,好玩又好吃啊…”
“大人果然是性情中人,那第三樣呢?”
房書安哧溜哧溜又喝了幾口豆漿,擦擦嘴,用油條指了指西門慶,“就是你啊。”
西門慶不禁莞爾,“房大人,下官可是不能吃更不能玩的啊。”
房書安咬了口油條,“但你有用呀…”
西門慶故作惶恐,“下官區區從八品的小縣尉,有什么用處?”
“別鬧!”
房書安放下油條,擦了擦油手,鄭重地道:“我老房不跟你打馬虎眼,你也跟老房我實在點,行不?實話實說吧,我堂堂御前四品仙衛,為什么要來做這個鳥知縣?”
看來真是為我來的嘍…
西門慶故作不懂,哧溜哧溜地喝粥,吸啜的聲音比房書安喝豆漿的聲音還大。
“你肯定猜出來了,”房書安也不在意,又掰了半根油條,咬上一大口。
咀嚼著道:“我就是為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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