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門慶的策劃下,清河縣大慶五天。
效果比他預計的還要好,全城百姓在幾十名“熱情群眾”的帶領下,組成請愿團,跟隨抬虎妖尸體和打虎英雄的隊伍,轟轟烈烈地高喊口號,隊伍從最初的幾百人,迅速擴展到三千余人。
慶祝活動在第五天達到高#潮。
李達天親自主持立碑儀式,數萬百姓齊聚景陽岡下,目睹了清河縣幾十年未有過的盛世。
從今以后,西門慶、武松、白逸塵和田廓的名字,將被來往的路人銘記,甚至出現在各種版本的演繹故事里。
慶祝活動一結束,李達天把自己關在書房里一整天,窮盡二十年寒窗積攢的詞匯,用小心謹慎,又不失文學夸張的手法,將清河縣如何被虎妖威脅,被害百姓家屬如何凄慘,全縣百姓如何人人自危,描寫的淋漓盡致。
然后話鋒一轉,開始講述本縣有識之士,在一個叫西門慶的有為紳士帶領下,先集資捐款,又在周邊十余府縣張貼滅虎懸賞榜,聘請仙師為民除害,最終不僅成功擊殺虎妖,還剪除了隱在民間的妖道吳道官,從此清河縣人民過上了美滿幸福的和諧生活,云云。
李達天特意強調了西門慶從九品的官職,以及煉氣三層巔峰的仙修身份,建議朝廷破格錄用,等等。
最后不著痕跡地點出,他身為父母官,在百姓被虎妖蹂躪時,心情如何的急迫,用寢食難安、殫精竭慮都不足以形容。
又在結尾的明顯位置,強調了東平府陳知府的英明領導,和他多年來對自己的悉心教誨,使自己在憂國憂民,鞠躬盡瘁的道路上,堅持走到今天。
李達天字斟句酌寫完,又反復閱讀修改數遍。
寫好后,李達天把西門慶叫來,讓他提意見。
西門慶結合前世的經驗,又字斟句酌修改一番,然后附上一張千兩銀票,道:“這張銀票,請轉交知府大人,請他美言幾句。”
李達天會意,派親信騎快馬將書信送往東平府,然后揮了揮手里的銀票,笑道:“你說,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我是不是該親自登門,向上峰匯報一番?”
西門慶挑起大拇指。
你不光口才好,文筆佳,真的很有潛力啊。
傍晚。
運河邊,西門會館的包房內,西門慶與武松輕輕碰杯,兩個人一飲而盡。
西門慶取出吳道官的儲物袋,心念一動,里邊的東西倒了小半張桌子。
除去金銀等凡物,還有許多雜七雜八的東西,其中十幾顆比雞蛋略小,溫潤如玉的石頭,吸引了西門慶的注意。
他捏在指尖,感受里邊磅礴的靈力,道:“這是靈石?”
武松點頭,道:“與黃金等價的貨幣,一顆靈石兌換一兩黃金。”
西門慶眼睛亮了亮,這東西用途大了去了,用來買東西或兌換金銀,實在是暴殄天物,道:“這東西多么,是怎么來的?”
“比黃金要稀少,”武松只是粗略知道靈石的來歷,“這東西是在一百年前才被發現的,能用來煉制法寶法器,和制作法陣等等,據說,都是從地下挖出來的。”
靈石礦應該有一定的特征,也許靈氣復蘇時間太短,這一界的修士,還沒有掌握尋找靈石礦脈的方法,西門慶打算回去問王干娘。
他用手從中間一分,道:“靈石一人一半。”
武松笑笑,見西門慶收起一半,只把他的一半推到桌邊。
還有一厚一薄兩本書,西門慶拿起厚的一本,是一套基礎修仙功法,前三分之一部分,恰好是吳道官賣給他的原版,這套功法可以修煉到筑基后期,西門慶隨便翻翻,根本看不在眼里。
這時候武松也翻完了薄本,與西門慶互換書本,道:“這就是倀鬼噬魂筑基秘法的口訣,看起來很邪門,你最好別練。”
西門慶接過來,快速翻看完,看向武松,“能大幅提高筑基幾率,你,不感興趣?”
武松扯扯嘴角,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間,安能為邪門妖法所誘,去草菅人命?”
西門慶笑了,收起薄本,道:“你不要,正好我拿回去研究。”
武松臉一板,警告道:“西門,我當你是朋友,千萬別讓我發現你走邪路,任何理由都不行。”
西門慶只想拿回去研究,找出神秘人的線索,他才不會修煉邪門歪道的法門,有王干娘這個領先不知道多少個時代的資料庫在,還愁沒有好功法?
他與武松碰杯,笑道:“希望沒有那一天。”
武松喝了酒,津津有味地看起手上的功法,西門慶十分不解,問道:“吳道官的修煉功法,看起來稀松平常,有什么好看的?”
武松現出一絲尷尬,沉吟道:“實不相瞞,我走的是武修路線,對仙修功法只有粗淺的認識,現在武修也卡在罡氣境巔峰許久,卻苦于沒有突破方法,所以碰到任何修煉功法,我都會嘗試下,是否能助我突破瓶頸。”
武松從小被哥哥武大郎養大,這樣的貧寒之家,本來沒有機會修行。
他從小癡迷武道,修煉至淬體境巔峰后闖蕩江湖時,認識一位叫周侗的隱士,傳授了他半部功法,使他突破瓶頸,并順利修煉到罡氣境巔峰。
之后,武松再沒見過老師周侗,也始終沒有機緣獲得合適的功法。
西門慶聽完他的講述,心里打定了主意,笑道:“我們做一筆交易如何?”
武松不解,“交易?”
“實際上一個雇傭協議,”西門慶給他解釋,“我想辦法幫你弄一部功法,再給你提供一個絕佳的修煉之地,其靈氣濃度,至少是其他地方的兩倍。我的條件是,你在我需要的時候,幫我對付敵人。”
武松眉頭皺了皺,什么雇傭協議,這不就是有錢人家的打手么?
看出武松在猶豫,西門慶道:“不妨先聽聽協議的細節,你再做決定。”
武松抱拳,“請講。”
西門慶想了想,道:“第一,我提供的功法,你若不滿意,協議可以作廢。第二,我不會讓你去做傷天害理的事,你出手時,一定是對方冒犯了我。第三,暫時我付你月銀二十兩,以后我若發達,會根據情況再提高你的待遇。第四,這一點很重要,我們是朋友,是合作伙伴,并非主仆關系。”
要不是西門慶一本正經地端坐在對面,武松幾乎以為他在說醉話。
這哪是請看家護院,簡直是…
總之,他從未聽過如此不公平的協議,而占優勢的一方,卻是處于弱勢的被雇傭者。
他遲疑道:“當真?”
“當真。”
武松笑道:“月銀可以減半,但是我要另提一個要求。”
從對方的眼神里,西門慶讀出了成交的信息,他斟滿酒杯,道:“但講無妨。”
武松指了指酒碗,“你供應最好的酒給我,我不誤事,你不限量。”
“成交!”
西門慶愉快碰杯,終于解決了一件大事,身邊有一位能打又講義氣的朋友,穿越當初,他最擔心的就是,身邊沒有這樣的人。
西門慶把剛才的條件又重復一遍,然后以道心起誓。
這是修行者最看重的誓言,比任何協議都有效力。
武松放下杯筷,也重復一遍條件,以道心起誓。
兩人分完余下的東西,又喝了幾杯,西門慶起身回府,并與武松約定,明日一早,帶他去看修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