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離開花府時,已是掌燈時分。
進了家門,直奔王干娘的住處,幾天后獵殺妖虎的修士就來了,他打算讓王干娘幫他再畫些高階符箓。
小院寂靜無聲,連燈都沒點。
西門慶神識掃盡屋子,發現王干娘又在泡澡。
他放緩腳步,在院內的長椅上坐下。
王干娘感受到他的神識,頭伸出水面,輕聲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西門慶沒有點燈,在她對面盤膝坐下,道:“還要泡多久?”
“兩個時辰。”王干娘倚在木桶上,讓身體舒服些,“你好像有事?”
西門慶道:“幾日后可能要上山滅虎妖,我想求些手段,以備不時之需。”
王干娘笑了,道:“你也太謹慎點,你的那些符箓,足以越級戰斗,這種地方的虎妖,能有多強?”
道理西門慶都懂,但活了兩世,還是第一次見妖怪,心里很忐忑,笑道:“再整點厲害的。”
王干娘道:“我現在不能出去,你把紙筆拿過來。”
西門慶把桌椅搬到木桶旁,右手執筆,左手伸進洗髓續命液里。
這是他第一次碰觸洗髓續命液,液體呈異樣的溫度,說不清楚是冷是熱,皮膚傳來的感觸,也不知道是疼痛還是舒適。
這感受太奇怪了。
西門慶的心思全在藥液上,不小心便摸到了一團軟肉,好大好大一團…
王干娘差點跳起來,一把捉住他的手,怒道:“不尊重師傅,是不是忘了屁股疼?”
“師傅,我不是故意的,”西門慶嚇出一聲冷汗,元神被打板子的疼痛可不是鬧著玩的,趕緊解釋,道:“剛才注意力都放在藥液上,這東西太奇怪了。”
王干娘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并沒有真怪他,但肚子里的氣還是消不了,沒好氣地道:“趕緊進來,完事給我快點滾蛋。”
西門慶收斂心神,神識熟練地進入王干娘的識海,眼前再次出現熟悉的廣場和樓閣,還有氣度威嚴的老者。
西門慶耷拉著腦袋,不敢正視老者。
老者一臉怒容,懶得多跟他說話,道:“放空自己,讓我完全掌控你的身體,畫高階符箓,你支持不了多久。”
西門慶照做,感覺瞬間失去了自我,右手的筆卻如游龍版迅捷。
唰唰唰…
九秒鐘后。
西門慶重新掌控身體,虛脫般倚在木桶上,體內空空如也,法力已經消耗殆盡,神識也異常疲憊。
王干娘吹了個水泡,道:“你出去打坐恢復吧,其實這樣做,對你的法力和神識都有好處,會讓它們更凝實。”
西門慶撐著木桶站起來,見桌上有兩張剛畫好的符箓,肉眼可見靈氣如游龍般沿著符紋游走,如同封印了活物。
“這是地品符箓?!”
西門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聲音都帶著顫音,與他虛弱的狀態倒很搭配。
“瞧你那點出息,這只是玄品高階的紙符,要是你修為到了凝神期,我可以借用你的身體畫出地品的紙符,要是你達到筑基期,天品紙符可以像廁紙一樣,隨便用…”
西門慶舔了舔嘴唇,聽到廁紙二字,做這個動作并不合適,但王干娘的話太誘人了。
他腰桿挺直些,道:“能隨便用也要少用,財不外漏,我怕太囂張引起大佬們注意,給您添麻煩。”
王干娘心里稱贊,嘴上卻不服氣,道:“你快些筑基,筑基期便有修士之火可用,到時候幫你煉制幾件法寶,再配上廁紙一樣多的天品符箓,還有你那個造化之門,也該著手養尸傀了,到時候恐怕對上金丹期修士,你也不懼,大佬…他們算哪門子大佬?”
“全依賴您的教導。”西門慶趕緊發自內心地拍馬屁。
可是想到自己的修為,他就不樂觀了。現在只是煉氣第三層,距離凝神還有不小距離,就別提筑基了。
雖然與潘金蓮雙修,修為提升的速度遠超打坐吐納,但潘金蓮修為比自己低太多,依靠這個方法,筑基恐怕也不是一兩年內能解決的事。
他對吊打界面大佬沒有太大興趣,他擔心的是身體里的隱疾,王干娘說三年內沒有隱患,但能提前消除,他絕不想隨身背著炸藥包。
西門慶忽然想到了李瓶兒,玉瓏之體,修為進展一定很快,要不收了她,一起雙修?
想到這,他問道:“要是我收了瓶兒,跟她和六姐一起雙修,修為提升會不會快一些?”
王干娘眼睛一亮,玩味道:“你跟她倆一起雙修,你們那一界的人真會玩…”
西門慶以手扶額,解釋道:“我意思是,跟她倆分別雙修,比如跟每個人修煉六個時辰,這樣就能保證,我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處于修煉狀態。”
王干娘眨巴眨巴眼睛,道:“那根你與其中之一一起修煉十二個時辰,有區別嗎?”
“額…沒有。”
王干娘坐直身體,想了想道:“天道化生篇附帶的雙修神通,并沒有強調必須一對一,也許,你真可以嘗試下,與二人同時雙修…”
西門慶無比向往,卻只能搖搖頭,這種要求根本沒法提。
一旦說出來,極可能會被二女撓花了英俊的臉。
除非面對隱疾的死亡威脅…她們總不能見自己要死而不救吧?
想到這,西門慶愉快地甩甩頭發…
“那樣太尷尬了,”他挺著胸脯整理衣衫,動作如翩翩佳公子般,對王干娘道:“我西門慶不是那樣的人。”
西門慶揣起符箓,腳下虛浮,踉蹌地往外走。
不到萬不得已,他真不會提那樣的要求,他還有系統獎勵這張王炸牌可以打。
獲得官職、財富、聲望,都會獲得相應的修為獎勵。
老子有金手指,用得著那么下流嗎?
剛走到院門,便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提著燈籠迎面走來。
是龐春梅。
“爺,夫人讓我請您過去,她說光有符箓不行,我問她什么意思,她沒說,”龐春梅舉高燈籠,正說著,發現西門慶異常疲憊,趕緊改口道:“呀,爺您這是怎么了?”
西門慶兩手拄著膝蓋,稍微喘息一會,才道:“告訴夫人,我虛脫了,改日吧。”
“哦。”
龐春梅應了聲,見西門慶一手扶腰,疲憊地拖著雙頭往前挪,趕緊跑過去扶住他的手臂。
她回頭望了眼黑著燈的小院,暗罵騷狐貍。
大官人以前也有一妻四妾,卻從未見過他如此狼狽,相反,大官人從來都是生龍活虎的,不對,用夫人的話說,大官人從來都像驢一樣。
可是這才幾天時間,還只是看到的便有兩次了,沒看到的說不定更多…
驢一樣的男人,都被六夫人弄成這樣,她不是妖怪是什么?
一定是騷狐貍變的!
聽說男人這樣就是腎虛,大官人已經虛的不像樣子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
龐春梅不敢往下想。
她沒好氣地道:“爺,您能不能悠著點,六夫人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那地方大點嗎?我們這一大家子人,都指著您呢,萬一…我說萬一,您讓我們怎么辦?”
西門慶知道她誤會了,但他沒法解釋。龐春梅這番話讓他感到溫暖,便抬起另一只手,去握龐春梅扶著他手臂的手。
龐春梅本想要躲開,又一想大官人都腎虛成這樣了,給他摸摸也沒事…
而且,姐姐說家里競爭越來越激烈,讓她長心眼,她不是沒心眼,只是還不滿十七歲,面對西門慶總是羞得慌。
她紅著臉道:“看把你惦記的…”
西門慶在她手上捏了捏,忽然精神一震,驚嘆道:
“我靠!”
“…”
龐春梅臉紅到耳朵根,囁喏道:“你再胡說,人家不給摸了…”
西門慶趕緊解釋,“我說的是你的靈根,它太彪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