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催動隔絕法決,以他為中心,在不大的空間內形成一層隔絕外界的無形障壁,障壁覆蓋的范圍能依心念而動。
西門慶更確認,泡在浴桶里的是位高人,如果面前人有歹意,他肯定不是對手,抱拳恭敬道:“干娘前輩,請恕西門有眼無珠,此前多有冒犯。”
“干娘個頭,叫我干爹還差不多…”王干娘恨得壓根癢癢,可惜說到一半便被自己發出的女生噎了回去,沒有修為,他連恢復本來聲音都做不到。
干爹?
西門慶愣住,“莫非你是男人,你還是穿越者?”
王干娘鼻子冷哼,一臉你知我知的表情,“你漏了個字,應該說你也是穿越者?”
西門慶再次警覺起來,“前輩什么意思?”
王干娘又哼了聲,索性閉上眼睛,不去理會他。
好一會才懶洋洋地說道:“我還要泡一個時辰,你且修煉,我要看看你有什么古怪,竟然一天時間里修煉到這個地步,怕是有煉氣三層了吧?”
西門慶心思動了動,腦補了很多種小說里的情節,反而不敢運轉法訣,生怕對方趁機做出什么對他不利的舉動,畢竟那套功法是人家給的,誰能保證里邊有沒有貓膩。
王干娘睜開一只眼,瞥了他好一會,猜出了他的心思,無力地倚在木桶壁上。
喃喃道:“讓凡人擁有奪舍之力,對別人來說或許難于登天,對老夫何足道哉?老夫與你能在這種情形下相遇即是有緣,便教你幾句要訣,你聽好了…”
西門慶再次聽見那幾句晦澀難懂的口訣,正是奪舍前偶遇三縷長髯老者時,他教的奪舍之法,驚詫道:“您…您是那位前輩?”
王干娘吐個水泡,差點哭出來。
西門慶回想當時的情形,他只能看到西門慶、潘金蓮和王干娘三人,或許前輩的情形也一樣,便不解地問:“前輩選擇奪舍年老體衰的王干娘,可是因為她資質更佳?”
王干娘一哆嗦,差點嗆進去藥水,暗罵你以為老子想啊,老子若不是被系統前輩坑了,會受這鳥氣?
嘴上卻硬道:“就那三個人,西門慶給了你,不奪舍她,難道要奪舍潘金蓮被你小子搞?”
西門慶惡寒無比,干嘎巴嘴,不知如何作答。
索性放下心來,小心翼翼運轉法訣進入修煉狀態。
王干娘見他很快便進入物我兩忘的狀態,眼睛亮了亮,隨后又搖搖頭。
你資質的確很好,可是要說一天練到這個程度,卻是遠遠不可能的,這又是怎么回事?
王干娘頓時好奇心大起,開始琢磨各種可能找出答案的測試方法。
修行無歲月,區區一個時辰似乎只在彈指間,西門慶感到王干娘走出浴桶才緩緩睜開眼睛。
王干娘已經是小跑了,但在此時的西門慶眼里,白花花的人如慢動作般,搖擺著從面前走過,接連變年輕的王干娘,身材竟頗豐腴。
再要細看時,王干娘已經裹上長袍,在小酒桌前坐下,篩了兩杯酒,自顧拿起一杯飲了。
“過來喝一杯吧。”
西門慶在對面坐下來,端起酒杯又放下,重新打量眼前的王干娘。
一夜之間,她又年輕了五六歲,看上去只有三十六七歲的模樣,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垂在肩上,皮膚也紅潤緊繃不少。
她似乎心思已經完全恢復男人的狀態,出浴桶后并未擦拭身體,任由水珠打濕單薄的長袍,看起來身材仍舊緊致錯落,那兩個地方竟然飽滿得十分夸張。
想不到王干娘在這個年紀還能有些姿色,要是再年輕些…換做前身那個西門慶,恐怕按捺不住,會對這位女裝大佬動什么心思,西門慶…不,是許然壞壞地笑起來。
“笑個鳥!”王干娘從對方的表情里,讀出了深意,畢竟現在是毫無修為的女子身,這讓她渾身不自在。
她咒罵著穿戴整齊,才恢復淡然,“那幾頁功法,是我故意給你的,你原來那本殘卷本身就很差勁,還被人改的面目全非,恐怕修煉一輩子也練不出個鳥來。”
頓了頓又道:“之所以給你幾頁功法,一來試試你的資質,老夫不想找個廢物合作,另外也想看看你的心性,若你因此起了歹意,或者對老夫不敬,那也就沒有后續了。”
這是在暗示他通過了考驗,西門慶面上依舊毫無表情,盯著碗中酒,手指輕輕敲打杯壁,沒有說話。
他當然知道對方這番話意味著什么,或許就是他的機緣。
前世看過不少網絡小說,王干娘體內是貨真價實的修仙大佬,類似的金手指設定不在少數。
但前提是,要確保大佬真沒有害已之心,否則他寧愿現在就掰斷它。
另外,他的本事能否在這個世界完全行得通,也沒有得到全部證實,他自己都處在修為盡失的境地。
許久后,才一語雙關道:“你信我了,但我怎么信你?”
“小子,你慎重的性格很讓老夫欣賞,這也是我上一世最欠缺的,否則…”王干娘想起往事欲言又止,抿了口酒道:“信任是相互的,我們相交尚淺,自然也急不得。但我們不做些什么,就永遠沒有開始,對不對?”
西門慶微微點頭,幫對方續上一杯酒,“看來前輩已經有想法,說來聽聽。”
王干娘咯咯輕笑,然后臉一板,嚴肅道:“你小子不用跟老夫賣關子,坦白說吧,我也不能完全信任你,所以我們先磨合著階段性合作,靜待日久見真心,這句話不會有錯。”
她繼續道:“這樣吧,你給我安排個安全清靜的住處,平時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先為你做兩件事,你也幫我做兩件事,怎么樣?”
西門慶覺得這是個權宜之計,如果老者真心幫他,他不介意加倍回報。他做人雖然謹慎,卻恩怨分明,點頭道:“既互惠互利,又互不干涉。既求同存異,又共謀發展。”
“互惠互利,互不干涉。求同存異,共謀發展…”
王干娘玩味著十六個字,良久后贊許道:“不錯不錯,你竟然在須臾之間概括得如此精妙,可見你心智之聰慧,不如老夫收你做弟子如何?”
西門慶暗道心智聰慧個鳥,老子前世開會總念叨這些,還不張口就來?
他對于拜師的事倒沒有明確表態,只是輕輕端起酒杯抿了口,接著就想吐掉,這酒數不高,細品還有些酸澀雜味,比他家里的黃酒還差,他家的酒也遠不如前世茅五劍來的暢快。
似是怕西門慶不同意,王干娘趕緊補充,“老夫收你做此界的首席大弟子。”
“做你的弟子倒不是不可以,甚至如你的名字一樣,叫你聲干娘也行,”見王干娘欣喜的樣子,西門慶擺手打斷她。
一板一眼道:“但是你已經貼出告示說被我包養,我再拜你為師,別人豈不笑話我西門大官人?”
西門慶示意她不要急著插話,繼續道:“而且師徒相稱,便會過早暴露你的能力,這不是好事,對吧?”
王干娘冷靜想想也有道理,“那你說怎么辦?”
西門慶摸了摸鼻子,“不如你以第六小妾的身份隨我回府,也便于你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