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揣起法訣薄本,斜倚在車上剛要打盹,忽然精神一滯,眼前又出現系統提示。
系統:宿主試圖修煉靈力失敗,系統無法賦予宿主獎勵功能,請在三個月內修煉出靈力,否則系統將永久失效。
系統:檢測出宿主身體有舊疾,請在三十六個月內修煉到至少筑基或武學真意境界,否則宿主將暴斃。
“F**K!這是啥逼玩意!?”
西門慶全然忘了掩飾,失聲驚叫。
這系統也太坑了,別人穿越都有金手指,自己這來個毒手指?
三個月內修煉出靈力,憑什么?
就憑這部修煉四年,連個屁都沒修出來的破功法?至于淬體期的瓶頸,前身已經卡了十年,武學真意境界,他更不敢報期望!
“爺,您發渴?”
車簾子被掀開一條縫,玳安看了看西門慶,又看看那碗被喝了一半的黃酒。
示意他沒事,西門慶嘆口氣,微閉雙目倚在靠墊上,胸脯劇烈起伏。他看似要睡,實際上腦子飛速旋轉,將前身所有與修士有關的信息全部調出來,答案只有一個,去求玉皇觀的吳道官。
看來又要被這老東西痛宰了…
修士向來瞧不起他這種凡武階段的武修,吳道官之所以愿意與他交往,無非看中他手里的銀子,這讓西門慶頭痛不已,想不到剛到這一界面,便要花錢買命。
玳安見他一言不發,表情不悅,輕輕放下車簾,示意車夫走的再平穩些。
因為完全融合記憶的緣故,西門慶對回府后的生活沒有絲毫違和感。當晚宿在大夫人吳月娘處。
與原著記載的類似,家里有一妻四妾,分別是吳月娘、李嬌兒、卓二姐、孟玉樓、孫雪娥,老三卓二姐因病早亡,西門慶打算先度過眼前危機,以后再花時間深入了解她們。
現在系統給他的壓力比武松大得多,他根本提不起別的興趣。
可是,大夫人吳月娘早已花枝招展地做好了準備,她出身官宦之家,二十六歲年紀,生的端莊秀麗,性情溫柔大度,是內宅的頂梁柱。
月娘親自下廚準備酒菜,兩人喝到深夜,讓西門慶沉悶沮喪的心情稍微好轉些。
見他冷著的臉終于有笑模樣,月娘借著酒意笑顏如花起來,一再表示沒有給西門慶生個一兒半女,她內心愧疚不已,西門慶哪里聽不懂,只好順其自然地賣力嘗試一番。
街上,氣喘吁吁趕來一胖一瘦兩道黑影,瘦的跑在前頭,是個十二三歲的男孩,胖的又矮又挫,面目丑陋粗鄙。
男孩:“武大,你快點,再磨蹭你又要當爹了!”
矮胖男子上氣不接下氣:“鄆哥,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你真看清了?”
鄆哥:“你媳婦什么秉性,你可以不知道,你自己長什么模樣,還不清楚?”
矮胖男人丑臉漲得通紅,兩條短腿遽然加速,粗壯的肩膀將茶館大門哐一聲撞開,甕聲甕氣吼道:“抓…抓奸!”
王干娘正兩眼仇出怒火,使出吃奶的勁抓住崔守一的手臂,不讓他亂來,還得不要命地把頸椎扭得嘎巴嘎巴響,瘋狂躲閃撅著山羊胡的臭嘴,已毫無虛空中三縷長須飄灑的氣度,陷入極度狼狽的險地。
“誰!”
崔守一扭過老臉呵斥,還沒看清來人模樣,武大郎的大腳已揣在臉上,他慘嚎一聲滾出去老遠。
武大郎怒喝:“踹死你個臭流氓!”
王干娘趁機爬起來,看向武大郎的眼神神圣無比,多好的漢子啊,潘金蓮這賤婢眼睛是瞎了嗎…不對,想起是前身幫西門慶把人家給套路的,趕緊閉嘴。
武大郎兩手一攤,“這也不是我家金蓮啊!”
鄆哥是個機靈鬼,趁亂已經沖過院子,跑進王干娘的正房,三間房子找個遍,卻一無所獲。
他抬眼看到崔守一正好爬起來往外跑,知道抓不到臟,王干娘肯定饒不了他,便做好人喊道:“崔老頭你別跑,敢欺負王干娘,我打死你!”
崔守一跑的比兔子都快,一直到街上才緩口氣,他嚷嚷道:“小菊,我還會回來的!”
這還不算完,他喘著氣邊跑邊比劃,“你要不從我,我就告訴老李、老張、老劉他們,說你返老還童又豐滿了,足足有這么大!”
夜已深,街上十分昏暗,一直到崔守一跑沒了影,鄆哥也沒看清,他比劃的到底是香瓜還是西瓜。
他現在最擔心王干娘不依不饒。
出乎鄆哥意料的是,王干娘眉花眼笑地拉著他的胳膊,直夸伶俐懂事,還把桌上的碎銀子分成兩份,一份打發武大郎趕緊回家,一份給了他。
“鄆哥啊,干娘知道你孤身一人,連口熱粥都吃不上,不如你來王干娘的茶館幫忙,這些銀子當你今年的工錢,干娘還管你吃住,保證一天兩頓饅頭,有湯有菜,怎么樣?”
鄆哥眼睛滴溜溜亂轉,就想問你是不是身邊沒人,怕老崔、老李、老張他們來啊?
王干娘臉一板,“干娘知道你機靈,知道何必說破,給干娘留點面子好不好?”
鄆哥乖巧地點頭,“干娘,你真要是對俺那么好,俺叫你親娘親爹都行。”
聽到親爹倆字,王干娘心里咯噔一下,以為他看出了自己奪舍的端倪,推過來搬過去去仔細端詳鄆哥,直到確認是個沒有修為的孩子,才安下心來。
鎖好大門,便在茶館打了個鋪子,讓鄆哥住下。王干娘回到自己房間,插上門差點哭出來,要是鄆哥不引武大郎來捉奸,今天她絕收不了場。
丟老命和失節哪個事大,她一時半會還真掰扯不清楚。
崔老頭臨走說的話更讓她寢食難安。
前身生活不檢點,老李、老張、老劉等人,都不是崔守一胡編出來嚇唬她的。
在老太婆的記憶里,這些人與崔老頭都是一樣貨色,說不定被崔老頭一攛掇,半夜三更都呼上來。
靠鄆哥這樣一個孩子,肯定保護不了自己,還能指望誰呢?
王干娘坐在床榻上想了許久,心里只有一個名字:西門慶。
在這一界,已知最有勢力的人便是他,何況自己還有恩于他!
打定主意的王干娘終于安下心來,一身衣裙已經在地上滾臟得不成樣子,索性脫下來換身新的。
忽然想起來什么,她對著銅鏡端詳自己,這具身體在自己魂力的滋養下已經不那么干癟,皮膚也有些光澤,好好打扮一番的話,還殘存些風韻…
可是以這樣的姿色勾搭西門慶肯定沒戲,以他的身份地位,身邊怎么可能缺年輕漂亮女人?
這個道理在任何界面都成立,何況也不能為了活命,硬生生把自己掰彎吧?
王干娘嘆了口氣:“誘惑不行,只能智取,憑老子數萬年的閱歷,還套路不了你個小年輕?”
第二天。
鄆哥醒來時天已大亮,枕邊放著一張紙條:看好茶館,干娘找西門大官人辦事。
鄆哥伸著懶腰打開茶館大門準備營業,卻見門的外側貼著兩行醒目大字:
本人已被西門大官人包養,即日起茶錢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