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動云州西部的奪丹大會已經結束,塵埃落定,前來參加大會的各家勢力的隊伍也都陸續離去。
但是奪丹大會的影響卻正在隨著離開的那些各家的修士往外面擴散。
大會上各種精彩的比試以及事件在未來一段時間內勢必會被眾人引為談資。
起碼像李臻多次輪空這種尋常時間注定難以發生的事更是會受人歡迎。
這是毋庸置疑的,此刻這件事在太玄門的弟子中間就已經流傳開來了。
太玄門的弟子雖然無法參與到奪丹大會內,但是大會進行期間,他們也沒少到矮山上觀戰。
這幾日的比試過程種,各種法術、各種戰斗方式陸續呈現,給了這些弟子很大的啟示,也開闊了他們的眼界。
現在的太玄門中,只要有三三兩兩的門人弟子聚集在一起,他們的話題就離不開奪丹大會。
“師弟,離火谷三號的比試你看了嗎?”
“看了,沒想到一個簡單的火球術竟然能有如此多的使用方式。”
“是啊,雖然那人沒能走到最后,但是僅憑這一手火球術就值得我等學習了。”
“真是羨慕那個散修,竟然能夠如此的幸運,那可是筑基丹呀!”
“確實是夠幸運的,不過其他的那些宗門竟然沒人質疑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嗨,他們能質疑什么,難道還能質疑本門抽簽作弊嗎?”
“怎么不能?那些勢力中又不是沒有行事蠻橫的。”
“哈哈,那些人要是敢在本門掌門面前蠻橫,也就不會有這次奪丹大會,只怕早就大兵壓境了。”
門中的這些議論,自然瞞不過李峰,但是他卻沒有去管。
此刻他正在宗門大殿中靜坐,等待著胡金與李臻交談的結果。
奪丹大會結束后,李峰本來是想親自去說服李臻的。
如此也算是表達一下太玄門的誠意和他的態度。
后來沒去也是因為胡金的勸說,胡金這也是為了以后考慮。
太玄門這樣吸納外面的散修不會就此一次,而李峰又不太可能每次都親自出面。
為了避免日后讓人心中不平衡,前后的邀請出面的等級最好保持一致。
李峰認為胡金的說法是有道理的,自然就從善如流的同意了下來。
再者由胡金這樣一位筑基中期的修士出面邀請,也不算怠慢李臻。
李峰在宗門大殿中等待的同時,太玄門內一處用來待客的房間內,胡金和李臻的交流依然在進行。
胡金的回答非常的真誠,太玄門確實是看中了李臻身上的那種幸運。
不過李臻聽罷卻沒有開口,而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知道胡金說的不假,但是讓他馬上就做出決定是否加入太玄門也非常的困難。
看著李臻不開口,經驗豐富的胡金知道對方在猶豫,馬上就組織語言開口勸說。
“李老弟,還是上次那句話,胡某之前也是散修,知道散修的難處。”
親切的稱呼拉近了兩人之前的關系,然后胡金繼續說道:
“就拿這次筑基丹的事來說吧,你雖然成功得到了兌換的資格,但是兌換所需的靈石你能夠拿出來嗎?
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對于散修來說更加如是。
兌換筑基丹可是有時限的,你不想最后無法兌換吧?”
胡金的勸說直接說道了李臻的心中,在胡金過來之前,他就正在為這件事發愁。
他知道自己身上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具備了那種幸運,但是根據他此前的經驗,這種幸運大都只會在威脅到他自己的性命之時才會顯現。
想要憑借這種幸運去獲取足夠換取筑基丹的靈石無異于癡人說夢,根本沒有操作的可能。
他最大的憑仗在兌換筑基丹這件事上無法發揮作用,李臻一時間也束手無策,苦思冥想卻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現在的阻礙是他尚未做好加入宗門的準備,或者說他還期望著自己可以成功的籌措到足夠的靈石。
他還無法放棄散修那種自由,不想自己頭上有人管束。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無法繼續沉默了,面對一位筑基中期的修士散發出來的善意,他不想給人錯誤的感覺。
心中來回斟酌幾番,他決定如實的回答。
這種情況下說謊是最不明智的,一但被拆穿后就會引起更加嚴重的后果。
再說他猶豫的理由又不是秘密,也沒有隱藏的必要。
“前輩苦心晚輩明白,只是這件事對晚輩來說有些突然,晚輩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能夠容晚輩回去好好想想。”
李臻說話的同時身體也隱蔽的緊繃了起來隨時準備出手。
他擔心自己的拒絕引起胡金的反感,進而憤而出手。
李臻說完之后,胡金就知道這次的勸說失敗了。
他的動作雖然隱秘,但是卻無法瞞過在他對面的胡金,不過胡金并沒有放在心上。
如他話中所言,他曾經也是一位散修,能夠明白此刻李臻心中所想,他也愿意寬容。
“自然可以,本門沒有強迫的意思,只是邀請。”
對于李臻的回答,胡金只是在心中稍稍的感受到了一些可惜,卻不準備用強。
胡金平穩的回答讓李臻緊繃的身體松懈了一些,然后心懷感激的說道:
“感謝前輩的理解!”
胡金的平和讓李臻再次刷新了對太玄門的感覺,之前待在太玄門的那段時間,他的感覺就不錯。
與他相交的幾位太玄門的弟子也是非常的平和,并沒有看不起他這個散修,更不會出現那種盛氣凌人的感覺。
而現在胡金一位筑基中期的修士與他說話也沒有恃強凌弱,讓他對太玄門的好感增加了幾分。
“不必如此,我說過我之前也是一位散修,而且邀請你加入太玄門是對你我雙方都有好處的事情,沒必要弄得太過僵硬。”
坐在胡金的對面,李臻是頻頻點頭,他心中非常的認同胡金所說。
“接下來你有何打算,是繼續呆在本門,還是就此離去?”
得到了李臻的回答,胡金沒有繼續糾纏。
“已經叨擾了貴門如此長的時間,晚輩感激不盡。而且離開永順鎮已經許久,晚輩打算回去看看。”
兌換筑基丹暫時無法進行,李臻也想自己好好思考一下未來的事情,故而打算回到永順鎮他熟悉的地方。
“如此也好!”
兩人在房間中交談完畢,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李臻便直接離開了太玄門。
將他送走,胡金轉身來到了太玄峰上的宗門大殿中,李峰還在等他的回話。
在大殿中見到李峰之后,胡金一五一十的將與李臻的對話講述了一遍。
“掌門,那李臻還沒有做出決定,我們怎么辦?”
前面的對話講述完畢,胡金問起了之后的安排。
“什么都不不用做,留意一下他的消息就可以。”
聽到胡金的問題,李峰微微一笑,輕松的說道。
“掌門是不想拉攏他了嗎?”
對于李峰的表現,胡金則是有些疑惑,沒有想明白他的意思。
“拉攏還是要拉攏,只是時機不到。該說的你都已經和他說過了,再說效果也不大,接下來我們只需靜待事變即可。”
“事變?掌門這是何意?”
李峰解釋了一下,胡金依然沒有明白他的意思,滿臉的疑惑神色。
“你覺得李臻現在還能平靜的度日嗎?”
看到胡金臉上的疑惑,李峰沒有繼續解釋,而是反問提醒道。
“您是說”
“現在大家都知道李臻在奪丹大會上獲得了兌換筑基丹的資格,肯定就會有很多修士覬覦,他想要在維持之前散修的日子已經是不可能。”
沒等胡金說出他的想法,李峰就再次開口解釋了起來。看著胡金點頭,李峰繼續說道:
“外界的就覬覦肯定會對讓他有所改變,加入宗門也是他最好的選擇。
現在我們已經給他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再者筑基丹還在我們的手中,故而我們就等著那個機會出現就可以。”
“原來如此,可是那萬一有人對他下狠手呢?那樣我們豈不是期望落空了?”
明白了掌門的意思,胡金心中又出現了新的擔憂。
“無妨,在他沒有換取筑基丹之前應該不會有人下狠手。”
說道這里李峰話音一轉再次說道:
如果那李臻萬一無法闖過這一關,那對于我們也沒有損失。”
“明白了!”
說完關于李臻的事情,李峰向胡金道了幾聲辛苦,就讓他去休息了。
李峰獨自也沒有在大殿中多待,在胡金離去之后,他也離開大殿,回到了自己的洞府里。
春日高懸,一陣微風吹起,帶動著道路兩旁樹木的枝葉來回搖晃。
一道身影從道路的一頭出現,然后迅速的走過,進而消失在另一頭。
此人正是從太玄門離開的李臻,他一路上經過了許多的城鎮。
到今日已經距離永順鎮不遠,用不了半日的時間他就能回去。
一路走來,李臻耳中充滿了關于奪丹大會的消息,其中自然也有關于他的消息。
初聞那些消息,李臻是滿心歡喜,感覺自己擴大了額聲望。
可隨著關于他的消息越來越多,最終的那種高興的情緒過去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擔憂涌上了他的心頭。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以他現在的實力,他還無法承受住這種聲望。
尤其是這種聲望還直接和筑基丹掛鉤,一但有人起了歹心,那他的處境就會急轉直下,讓人憂心。
這一路上已經有一些宗門和他接觸過了,目的和太玄門相差不多,都是希望他能夠加入宗門。
或者有人提出用其他的資源來換取他的那顆筑基丹。
這些東西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壓力,甚至有一度他都有些后悔當時在太玄門中沒有答應胡金的邀請。
這樣今日他就不用承受這樣的壓力,心中也不會想這樣雜亂。
不過這種情緒也只是一時的,很快他就調整了過來。
而且對于那些與他接觸的宗門,他的回答和當初回復胡金的一樣。
這不是他的托詞,他是真的沒有想好,主要還是對未來的不確定。
截止目前,一路上被他拒絕的那幾家宗門沒有用強的跡象。
起碼大家還能夠維持著表面的平靜,至于說他們背后是否有小動作,李臻也不得而知。
走在前往永順鎮的路上,李臻心中正在不斷的思索,考慮自己如何才能夠獲取足夠的靈石,來和太玄門換取筑基丹。
這個問題也是他一路上的困擾,可以說這一路上他的心中從來就沒有放下這個問題,一直在努力的思考。
可惜這一路上不斷的思考也沒有讓他想出一個合適的方法,眼見就要回到永順鎮,他對此依然是束手無措。
半日時間很快過去,等到殘陽西斜的時候,永順鎮終于隱約的出現在了李臻的視野中。
看到熟悉的城鎮,李臻一直緊皺的眉頭終于稍稍的舒緩了一些。
熟悉的環境總是能夠讓人感覺到輕松,讓人心情愉悅。
踩著最后最后一絲夕陽的余暉,李臻通過永順鎮的城門進到了鎮子里面。
他在永順鎮中有一處落腳的地方,是一座小院。
一路直行沒有在路上耽擱,李臻就回到了他自己的小院。
連日趕路,加上心中雜事繁多,回到永順鎮的時候李臻已是身心俱疲,他已經沒有任何的心思去做或者想任何的事情。
故而回到他自己的小院后,二話不說就回到了房間中,不管不顧倒頭就睡。
日月流轉,一夜沉睡之后,李臻在第二日早上醒來。
這是李臻身上和心中的疲累已經一掃而空,轉而是神清氣爽。
可惜這種狀態并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很快一直沒能解決的煩惱再次涌上了他的心頭。
他不得不再次為靈石的事情發愁。
對于他這樣的散修來說,獲得靈石最快的方式大概就只有從其他修士手中搶奪了。
且不說這樣的方式危險性太大,即便小心行事成功幾次,可長久持續下去難免不會出現河邊濕鞋的情況。
再者李臻本身的性格和脾性也不會支持他去主動的做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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