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虛之森的一處空地上,這里寒氣四溢,一名白發少年與一名翠綠長發的女子相對而立。此刻,他們的四周已經被四面厚實的冰墻所阻擋,頭頂亦然。兩人仿佛處于一座人造的冰盒當中,其他人誰都別想進入到這里。
兩人在擺好了作戰姿勢后,沒有任何開戰的訊號,兩人十分有默契地同時向著對方沖去。白衣女子的手中雖然握著的是刀,但那突刺的架勢仿佛手中是一把所向無前的長槍,而黑衣少年手中的刀則似一頭巨龍咆哮著向敵人沖去。
不過,奇怪的是氣勢極強的兩人碰撞在一起,并沒有引起太大的波動,周圍寂靜無聲地聽著他們乒乓作響的對戰。
這場對戰仿佛兩名配合默契的樂手,在一起為大自然演奏起了動人的旋律。而在交戰中的兩人也是面帶著微微的笑容,并沒有絲毫的緊張,一切都是那么的輕松寫意。
但這場看起來沒有什么殺傷力的戰斗,如果沒有周圍的四面冰墻作為阻擋,任何誤闖進來的倒霉蛋都會因戰斗的余波而有著不小的危險。
隨著戰斗的持續,兩人也在慢慢地提升著自己的靈壓,白衣女子變成了真正的騎士,手握長槍的羚騎士,而黑衣少年的身后也生成了寒冰構成的龍翼與龍尾,輕輕揮手一頭冰龍便會頃刻浮現。
無數次地交戰之后,少年身后的冰翼與冰尾盡皆碎裂,而女子這邊也恢復成了原來一襲白衣的優雅狀態。不過,從兩人疲憊程度來看,依舊一臉輕松的少年明顯比起雙手扶膝的女子要略勝一籌。
這兩人正是已經不知道交戰過多少次了的冬獅郎與妮露二人,冬獅郎緩緩地朝妮露這邊走去,自顧自地坐在了妮露旁邊的一塊石頭上,同時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旁邊的一塊石頭。
“妮露,今天的戰斗就到這里吧。感覺你的實力提升的也挺快的,到現在我依然可以從與你的戰斗中取得不少收獲,你應該挺累了吧,先休息一下我們再出發吧。”
“雖說只是切磋,但一打起來還是會不自覺地用上全力啊。不過,多虧周圍的冰墻,我們強力戰斗的靈壓并不會傳出去,也能讓我可以不用顧忌那么多去戰斗。”
十分疲憊的妮露果斷地坐在了身后的石頭上,面色通紅地喘著氣,這次的戰斗著實累到妮露了,雖然四面八方都被冰墻所阻擋,整個空間溫度都是十分涼爽的,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妮露的額頭上一時間還是不斷冒出豆大的汗珠,咕嚕嚕地沿著妮露美麗側顏滾動下來。
一旁的冬獅郎見狀,在手中用冰生成了一把扇子,輕輕地在一旁呼扇著。妮露頓時感受到一股極其冰爽的感覺。
“謝謝。。。”
妮露輕聲說了一句后,便低下了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一樣。已經與妮露有過一段時間相處的冬獅郎,自然是了解她為什么突然這幅糾結的模樣。
“是有什么想說的么?沒關系的,盡管說吧。”
“嗯。。。我們的旅途可能就要到此結束了,我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短時間內應該沒時間再來這里了。冬獅郎,我覺得你也該回去了,你在尸魂界的同伴應該很想念你了。”
對于妮露提到的事情,冬獅郎也大概猜到了。畢竟妮露是身為NO.3的十刃,藍染如果有事情安排的話,還是需要返回虛夜宮的。而且他自己在這里的時間確實也不短了,冬獅郎略作思索后,輕輕點頭道:
“我在這里的時間確實不短了,在遇到妮露前大概在這里呆了五六年的時間了,現在的話,在這里也差不多有十二年了吧。這一段時間碰到的事情也確實不少啊,雖然都可以輕松地解決,但對于那些被拯救的虛,可能會成為它們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吧。。。”
“嗯,多虧了冬獅郎你,我們不論是拯救被欺凌的虛,還是阻止虛群之間的大戰,都變得輕松了不少,而我的實力也提升了許多。”
冬獅郎的話勾起了回憶的線頭,妮露的目光中一時也流露出了些許回憶之色。他們這五年時間里,在這大虛之森中到處旅行著,不斷地拯救他人與阻止大戰的爆發。
即使是知道在他們離開后,那里依舊可能會發生弱肉強食,依舊可能會因為地盤饑餓等原因引發大戰,但他們依舊是不斷地,不斷地進行著努力。
這是妮露一直以來都在做的,在跟隨著妮露一起經歷了僅僅六年這樣的生活,就讓冬獅郎產生了極度的疲憊。他厭倦這種具有極大局限性的舉動,他們能做的僅僅是不斷地拯救所能看到的,卻有著無數看不到的地方發生著一起又一起的慘劇。
妮露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每當冬獅郎想要去詢問妮露時,當他看到妮露那不含一絲雜質任勞任怨的笑容時,他的話語便會完全噎在喉頭,無法再問出任何話來。
但這一次,在快要分開的時候,冬獅郎一定要問個清楚。
“妮露,你真的要這么不斷地拯救下去么?哪怕這條路的盡頭是漆黑一片,哪怕你所做的努力對于正片大虛之森,對于整個虛圈都是微不足道的。”
“嗯,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我也要為之不斷努力下去,因為只要我去拯救就必然會有虛獲得不一樣的生活,看到他們獲救后的笑容那仿佛永遠都無法填滿的虛洞,仿佛也得到了滿足。或許這就是我的本能吧,拯救他人就是我的身心最想要去做的事情。
而且,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希望的。如果真像那位大人所説,等到以后解決了所有敵人后,虛圈會得到徹底的統治,虛圈中的弱肉強食與戰斗會得到控制,和平也會在這里降臨。”
“解決了所有敵人么。。。”
冬獅郎如同自言自語般的輕聲說了一句后,隨后緊接著以妮露可以聽到的聲音衷心說道:
“希望你所期望的和平可以早日到來。”
直到分開之際,冬獅郎依舊沒有提醒妮露將來可能會被諾伊特拉偷襲這種事情。因為越是與她相處,冬獅郎越是知道,即使跟妮露直說了這件事,向來以美好的想法去揣測他人的妮露也并不會相信,只會微微一笑不將其放在心上。
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是妮露。
那一日,妮露微笑著與冬獅郎在大虛之森的入口揮手告別。對于冬獅郎來說,這六年的時間很是夢幻,它會化作十分美妙的泡影永遠留在冬獅郎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