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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蛀蟲

  看著這一地的石墨礦石姜云明感覺很頭疼,這該咋整啊?

  跟著姜云明來的工匠看著姜云明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有些奇怪,但是他也不敢說什么。

  “算了。”驅散了心中亂七八糟想法的姜云明對著工匠說道。“忘了點事情,材料沒有備齊最近弄不了火槍了,你先回去等我再通知你把。”說完也沒管工匠會有什么反應,讓門口守門兒幫著叫兩個人準備開始干活兒。

  讓工人們搬來石臼,姜云明仔細的挑選著看起來純度高一些的石墨礦石。其實他也不懂,上輩子也不是干這玩意兒的,但是鉛筆誰沒用過?就找那種越黑越好的唄。

  把礦石都跳出來扔給了鐵匠坊的人,囑咐他們把這些礦石打碎研墨成粉末,只要黑色的,其他的東西都按雜質來算。

  手塑形石墨坩堝用什么黏土做粘合劑的來著?自己前世的時候看過的,當時是好奇在能融化鐵水的溫度下要用什么裝鐵水才去度娘找答案的,知道最早的石墨坩堝是黏土和石墨做的時候還驚訝了好一會兒,不過是用什么黏土來著?

  姜云明思來想去又跑進了宮,沒有去找李二而是直奔著將作監的閻立本而去,在姜云明開來要說大唐時期誰最了解黏土還是得找制作瓷器的人瓷器不就是用黏土做的嗎?

  在將作監的閻立本看著姜云明跑進來很奇怪,問道:“涇陽候來將作監有什么事嗎?”

  “閻監正,你知道瓷土嗎?就是燒制瓷器用的。”

  “知道啊。怎么涇陽候想要做瓷器嗎?外面應該有很多人做吧,怎么跑來了將作監?”

  “不是,我不是想要做瓷器,我是想要做瓷器的土。”

  “做瓷器的土?那還不是做瓷器?”閻立本感覺自己被姜云明繞蒙了,瓷土不做瓷器還能做什么,撒尿和著玩嗎?

  “哎呀這你就別管了,你就告訴我瓷土有哪幾種,都哪里有就行了。”姜云明沒心思和閻立本去繞來繞去的,不過若是他知道閻立本心里的想法估計會和他繞一會,還得撒泡尿和泥糊在他臉上。

  閻立本和姜云明說了一下在宮外的,隸屬于宮中的瓷窯在什么地方,然后姜云明就直接跑走了。回到鐵匠坊帶上了研磨好的石墨礦粉之后姜云明直奔瓷窯而去。

  霸占了瓷窯工人們的工作臺,姜云明開始撒......嗯加水和泥。不知道配比就以石墨礦粉為主一點點的加入瓷土,慢慢攪和直到能夠塑成型,最后姜云明看著自己手里黑不黑白不白,說鍋不是鍋說碗不是碗的玩意兒,自己心里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塑成型的石墨坩堝被送入了瓷窯里,然后喊來了瓷窯的工人。

  “燒制一窯瓷器要多長時間?”姜云明沒搞過這玩意兒,想著還是問一下比較好。

  “回侯爺,正常情況之下應該是三天開窯。”

  “三天?”姜云明詫異道。“要這么久?”

  “是的侯爺,這官窯雖然相對嚴格一些,但是基本所有的瓷器都需要燒制三天。”

  “那成,這里面的東西你給我看好了,有問題就讓人去我府上找我,沒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得私自開窯或者熄火,要是你們的上級問起來就說是我說的。”

  囑咐完了瓷窯的工匠之后姜云明就離開了,心中還在想著這石墨坩堝的問題。燒制陶瓷的黏土有很多,但是燒制瓷器的土不敢說百分之百但是也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是高嶺土,高嶺土的耐熱性要好很多,如果說手塑形石墨坩堝用的黏土除了瓷土之外姜云明也想不出別的了。

  來來回回的跑了接近一整天,姜云明都感覺自己有些乏。一進門林馨怡就開始張羅著給姜云明洗澡換衣裳,因為在瓷窯玩兒泥巴的時候身上沾上了不少的泥點子。

  進了浴室,姜云明阻止了林馨怡想要往水里加花瓣的想法,爬進浴桶了泡了起來,林馨怡站在他后面給他洗著頭。姜云明聞著皂莢的氣味又嘆了口氣:又忘了肥皂這玩意兒了,算了,最近的事情太多了,還是等以后再說吧,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坩堝的事情。

  泡了好一會兒姜云明才從浴室里出來,而李麗質已經安排廚子做飯去了。

  “夫君這是怎么了,早上走的時候不是去找魏大人了嗎,怎么弄的如此疲累?”李麗質給姜云明按著肩膀好奇的問著。

  “唉,別提了。早上和魏大人聊了幾句父皇就來了,然后說起了火藥署造出了當初我說的火槍,然后我們就一起去看了。”姜云明嘆了一口氣。

  “火槍?和火炮一樣嗎?”李麗質的小手沒閑著的給姜云明按摩。

  “不太一樣,火炮是攻城守城的,火槍則是殺敵的,和弓箭差不多,但是現在的火槍還是太粗糙了。我知道的一種槍械能在一里甚至二里之距以外精準殺敵。”姜云明想起了后世的狙擊槍隨即又搖了搖頭,太遙遠了,自己估計是看不到它能在大唐展現它的威力了。

  “二里?”李麗質驚訝的捂住小嘴。

  “是不是很難讓人相信?每個發明在幾百年之前看來都是瘋狂的想法。若不是真的看到火藥的威力你能想象得到一堆你常見的東西混合在一起能有那種效果嗎?”姜云明笑著拉下了李麗質的小手。

  “也是啊,在宮里的時候每年冬天都用木炭取暖,但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還有這樣的用途。”

  姜云明其實不太喜歡把外面的事情帶到家里來,自己在外面煩惱的事情讓李麗質知道了也只會讓她徒增煩惱。

  “飯做好了嗎?先吃飯吧,跑了一天還真的餓了。”姜云明止住了這個話題。

  貞觀初年的旱情在水車的推廣之下有了些許緩解但是依舊有很大的影響,高粱大豆等作物的收成比往年都差了很多,本來李二有意控制著上調的糧價再次上漲。

  在姜云明看來士農工商的劃分已經變了味道,變成了純粹的階級歧視。一天天埋頭苦讀之乎者也的士子有什么用?元代的詩人一句“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說盡了士子心里的夢想,但是在姜云明看來純屬扯淡,他覺得愛迪生說的對,縱使你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也沒什么用,成功是個滿值,沒有那百分之一你什么都不是。

  世家很快也進場了,他們似乎看出了李二和姜云明當初的目的。一手壓制鹽價收糧玩的他們團團轉,但是入夏以來的旱情又使得糧價上漲,世家們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他們哪里知道李二和姜云明圖謀的并不是眼前的這一點,若不是之前李二特意控制糧價上調了一些的話現在的糧價還要低很多,在明年的蝗災面前這都是毛毛雨。

  世家的入場導致糧價飛速的上漲著,李二沒有選擇放糧平抑糧價,離明年的蝗災越來越近,李二只想守好這些糧食。

  但是人的貪心永遠不能小覷。后世著名的馬老師說: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

  高利益的驅使之下終于有人鋌而走險:看守糧庫的糧官監守自盜,短短幾天時間就伙同守衛運出去了上萬斤糧食。

  在李二的震怒之下大理寺很快將事情查了個水落石出,但是讓刑部尚書李靖感到棘手的是這監守自盜的主謀是侯君集的人。

  李靖深居簡出不想功高蓋主所以很少與官員接觸,而這件事情事關侯君集就使得李靖更不愿意去處理,最終他寫了封奏折讓人送進了宮里。

  接到李靖奏折的李二也很頭疼,侯君集是唐朝的開國功臣,玄武門的時候更是控制了自己的老爹還有一眾朝臣才使得自己大事得成。一時之間李二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頭疼的李二最終招來了自己的智囊們想要商量個結果,猶豫之后還帶上了姜云明。

  兩儀殿看著長孫無忌等人看著李二交給他們的奏折也很頭疼。重罰怕傷了功臣的心,輕懲又沒什么效果,一時之間就連長孫無忌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姜云明看著頭疼的幾人嗤笑了兩聲,這算是官官相護么?

  突如其來的嗤笑聲讓所有人都看著姜云明。姜云明打了個哈欠:“這么點兒事兒就鬧騰?功臣的人怎么了?這人要是不罰趕明兒個我呆著家里的下人進城挨家挨戶打劫大家怎么看?”

  姜云明說完就轉身欲走,李二趕忙喊住了他。

  “好好說話!沒事兒犯什么犟。”

  “這叫沒事兒么,我現在覺得始皇帝法家治國也挺好的,最起碼風氣是正的。您若是不想罰您就給他關起來,等明年夏天看看您還罰不罰他。您要是把這人放了我第二天就敢讓人帶著火藥去把他家炸了!”

  姜云明口出驚人,杜如晦和長孫無忌趕緊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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