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盡,天將明。
一夜未眠的小六緩緩收功回氣,他的口中長嘆出了一口粗氣,他睜開了雙眼,雙眼中精光綻放,一股睥睨之氣四散而出。
許久,隨著他口中的粗氣的緩緩散去,他的目光才漸漸變得柔和起來。
“好恐怖的神魔一念,這一夜間的進境竟然如此之大。”
感受著自己丹田內那股龐大的真氣,小六著實是被震撼到,這心法對內力的增長速度竟然比先天功還要快了十倍不止。
先天功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當世神功了,但這神魔一念簡直就是不世奇功。
倒轉陰陽,以走火入魔之法飛速加快內力的修煉速度,如此如同自尋死路般的修煉方法竟然真的成功了。
自古以來,所有的功法,不論是正道還是邪道功法,都在避免走火入魔,因為一旦走火入魔,那后果不堪設想。
而這神魔一念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以魔入心,以神控魔,借著走火入魔時,那真氣暴走的狀態,加快自身的內力增長。
如此劍走偏鋒的修煉方式,簡直可以說是離經叛道,可偏偏這種好似自尋死路的修煉方法,竟然真的成功了。
而且此功法的威力,要遠超一般的正常功法,創出這功法的畫畫老人真稱得上是一代宗師!
小六起身凝嘆,在感嘆自身內力飛速增長的同時,他也是搖了搖頭。
這種修煉方法固然實力提升的飛快,但卻也是兇險萬分,稍有不慎,一旦神念沒有控制住魔性,真的徹底走火入魔,那怕是就只能落得個經脈盡斷、身死魂銷的下場了。
其實若是之前可以選擇的話,小六寧愿選擇先天功那種慢慢修煉,一步步走向高處的道家正宗心法,因為雖然花的時間會比較長,但至少安全。
但可惜,他之前沒得選擇。
而現在,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在感受過那種內力飛速提升的快感后,小六的內心已經不滿足于之前那種慢吞吞的增長速度了。
尤其是在他經歷過昨日那種面對上官云頓的無力感之后。
昨晚畫畫老人對他說了很多,目地無非是想讓他修習神魔一念。
不過老人有一句話是對的,那就是要想掌控自己的人生,那就必須要有相應的力量才行,不論你是想退出江湖逍遙自在,還是想縱馬江湖快意恩仇,實力才是你的本錢,沒有實力一切夢想都是空話。
而他現在就迫切的需要提升實力,因為他還有一件事要去處理一下。
小六起身穿好衣裳,在簡單的洗漱過后,他如往常般來到了練武場。
昨夜,由于擔心還有殺手會來,小六并沒有去休息。
同樣,由于刀斷了的緣故,他也沒有如往常般來練武場練刀,而是回房間去練習其他的去了。
而現在,正是考驗他一晚上成果的時候了。
看著眼前的木樁,小六運氣于掌,一掌揮出。
“砰!”的一下,只見被小六擊中的木樁瞬間斷裂飛出。
若是此時上官云頓還在的話,看到小六這一手,必然會認出,小六所施展的這正是他的天殘手。
昨夜,畫畫老人在將神魔一念教授給小六后,就飄然離去,留下上官云頓的尸體沒有管。
而小六就從上官云頓的身上摸出了幾百兩銀子、幾瓶毒藥、還有一本秘籍,而這本秘籍正是天殘手。
親眼見識過上官云頓天殘手威力的小六,自然不會錯過這本秘籍,他洗完澡回到房間后,就開始研讀了起來。
而小六也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那就是這天殘手他一看就會了。
僅是一遍,小六就能運功施展出天殘手來,雖然由于內力不足,他的天殘手無法如上官云頓那般夸張,但他卻真的是一下就學會了。
已經不是武學小白的小六知道,這是由于他體內百脈具通的原因。
由于他體內的經脈早已經就全部暢通了,所以他根本就不需按照書上的苦練之法,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內力直接按照書中的線路來運行內力。
這就好比,張無忌任何武功只需要看過一眼后,就能照瓢畫葫蘆施展出來一樣。
這種一通百通的情況,本來要么是需要特殊的功法,要么就是內力達到極高的層次,體內經脈已經全部打通才能達到。
而小六卻恰恰是屬于第二種的變類,他雖然內力不高,不過由于特殊的原因,他的經脈卻是已經全部打通了。
這就導致,他只需要知道對方招式的運功路線,他就可以秒會對方的招式。
當然,至于威力如何,這還是由自身內力所決定的。
而這也是小六為何如此迫切要提升自己內力的原因之一。
因為有了這種一學就會的本事,再加上他過目不忘的天賦,武學招式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問題。
而至于招式的熟練度,那也只需要勤學苦練便能熟練掌握。
而唯有內力,除了需要苦練外,還必須要有一本高深的心法才行。
不過這心法,小六也已經找到了,正是這神魔一念。
神魔一念,雖然修煉起來極其危險,但正所謂風險越大,這回報的收益也就越大,經過昨晚的修煉,小六相信自己能夠成功修成這功法。
或許在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一顆追求刺激、喜歡險中求勝的心。
哪怕是小六這種平時看似極為穩重的人也不例外。
思慮已定,小六也不在顧慮那么多。
他開始對著木樁練起了天殘手來,哪怕招式小六一看就會,但是這熟練度還是要靠不斷的練習才能提升上來,武功從來都是靠實打實練出來的。
小六行走間,雙手各種拍打在木樁上,這次他沒有像剛剛那般蓄力,所以并沒有再出現剛剛那種一擊就將木樁打斷的情況。
不過繞是小六沒有蓄力,但是隨著他雙手的拍打,道道掌印出現在了木樁上,掌印約有寸許深。
練武場中,一道身影游離于一塊塊木樁之間,身影矯若驚鴻,婉若游龍,行走間飄忽不定,只留下道道掌印印在木樁上。
更有許多木樁,在幾經摧殘后,終于不堪重負,直接從中間爆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