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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囚虓與梟獸

  “吼~”

  一行人還未行出多遠,便聽到了一道震天的咆哮聲。

  山林抖動,土石震顫,一頭逾若五丈,宛若一個小山包似的龐大妖獸,直立起身。

  鹿角、虎頭、牛身、蛇尾,一雙兇戾的眼眸端的盯得在場諸人都有些膽寒。

  霸烈無雙的氣息擴散,鳥雀齊飛,想要逃離這是非之地。

  不多時,自高空中,又傳來一道高昂的鳴叫,響徹長空。

  聲音尖銳,具有一種極為可怕的穿透力,震得人耳膜生疼。

  一只遮天蔽日的大鳥自高空呼嘯而過,身長三丈,振翅而過之時,風雷滾滾,罡風卷蕩。

  它長得有些像禿鷹,又有些像角雕,但周身流光閃動,泛著藏青色的寒光,兇氣滔天。

  在二者之后,皆有著不少的仆從尾隨,或高或低,光看其聲勢,最次的都不下煉氣化神境。

  而這兩名領頭的王者,恐最少也在三花境之上。

  “我這是掉到什么兇獸窟了嗎?”

  李載淳遍體發寒,他感覺的到,有無數道目光不斷掃視在他的身上,似乎此刻的他已然成為了一個香餑餑。

  “族長,是囚虓跟梟獸!”

  一名身形健碩的中年人,神色焦急的跑到了為首的那名大漢面前,面色有些許的焦急。

  這二獸皆是山林中的霸主,平日中大多數時間都在沉睡,卻不想今日竟然齊齊的出現在了這里。

  且看其架勢,是為了他們手中的祭品而來。

  “祭圣物!吹號角!”

  這伙人中的族長大喝了一聲,臉色極為難看。

  不多時,一塊磨盤大小的青石薄片被十數人給抬了過來,擺在了那怪樹的面前。

  伴隨著一聲粗長悠揚的號角聲蕩漾開,這群人皆是跪伏在地,不知是朝著怪樹,還是那青石薄片瘋狂叩首。

  “今日兇獸來犯,東土遺族懷山,叩請先祖顯靈,庇護后人!”

  一語話畢,自那領頭的首領口中竟開始高歌起了一道道生澀難懂的咒文。

  曲調延綿,竟讓李載淳不知不覺中滑下了兩行清淚,這是自靈魂深處傳出來的悲哀。

  且不單單是他如此,在場的諸人的眼眶都已濕潤。

  這是不著痕跡的悲傷,就像是一篇篇看不清的血淚史在他等人的內心中展開,雖看不清,但卻會另人深深的感到,有如利劍鑿心般的疼痛!

  咒文與青石薄片遙遙呼應,那怪樹也開始抖動了起來,身形不斷拔高,不多時,便長到了十六丈的高度。

  體外的老皮逐漸開始脫落,露出了其內金黃色的樹干,神圣之色環繞,金色的光雨點點落下。

  萬物春生,老樹發芽,那沒有丁點綠意的枯枝,也開始瘋狂的長出了綠葉。

  一枚枚碩大的,宛若是真龍幼崽模樣的果子不斷長出,神輝閃耀,果香飄搖。

  一道道光幕落下,庇護在了這群人的身上,流光璀璨,宛若是一尊又一尊的上古神祇一般。

  李載淳的神色微動,他雖肉身力量被這該死的骨箭牢牢鎖住,但他眉心處的道果還在。

  他能深深的感受到這群人的氣息暴漲了不止一個大階位。

  三花境!起碼出現了三名!

  而那所謂族長的修為,更是到了與那兩名宛若魔神般的兇獸,并駕齊驅的地步。

  那兩尊生靈未動,他們身后的各類兇禽猛獸動了。

  地面之上群獸暴動,萬獸奔騰間,蹄踏如雷鳴般震徹人心,像是一股洪流席卷而來。

  而天空之中,各種禽類展翅呼嘯,利嘴尖爪,鋪天蓋地,嘶鳴聲將云層都給震開了一個大洞,瘋狂的朝著地面上的眾人俯沖而來。

  這群人身體緊繃,哪怕是實力大漲,依舊是逃不過內心的驚懼。

  此等場面,打他們出生起,沒有見過。

  他們總共才不過三十人,如何能抵擋的住這數以萬計的兇禽猛獸?

  更何況個個境界皆是不弱,這等陣容哪怕是丟出去,屠滅十數個小國,也是沒有絲毫的問題。

  沒有人敢退后一步,因為在他們的身后,還有著更多的兇獸,他們已然是被包圍了!

  李載淳的臉色萬分的不好看,他這是出門便走了背字。

  被人給一件射下來,跟個豬玀一樣綁了起來便罷了,現在還有被這群妖獸給分尸了的危險。

  “能不能把我放下來,我也想出一份力!”

  李載淳一邊大嚷著,一邊努力的掙扎。

  壓制著他的,只是這一支骨箭,若是能將之給震落,那么他的肉身力量恢復,哪怕是打不過這群人,也可以想辦法逃回去。

  但是沒有任何人理會他,唯獨留下了先前那名著虎皮短裙的少女看守照顧他。

  由族長帶頭沖殺,一往無前,一雙鐵拳宛若十數萬斤的巨石一般,擋者披靡!

  一拳之下,軀體爆碎,化作一團血霧。

  他所帶領的三十名族人,亦四面出擊,全力抵擋。

  但奈何兇獸猛禽實在太多,哪怕是他們實力提升了一大截,依舊抵擋不住。

  一頭三丈來長的巨大蜥蜴,突兀間閃爍出身形模樣,張開簸箕大小的巨口,一下子便咬住了兩人。

  巨口張合間,鮮血流淌,直接將那二人給撕咬成了兩截。

  長吼一聲,再次便失去了蹤影,獨留下了兩具只剩下了半截的尸身。

  ‘呼’的一聲,又是一道狂風卷蕩,一雙宛若精鐵鑄造的神羽猛然間劃過在場諸人。

  無數招勢、術法的轟擊,皆是不能在其翎羽之上,留下絲毫的痕跡。

  一顆人頭在巨翅拂過的瞬間,帶飛了出去,利爪一抓之下,整個人爆炸成了一灘血漿。

  族長懷山怒目睚眥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切,卻根本騰不出手來援救。

  在場的兇獸太多,他早就深陷重圍,被隔絕了出來。

  這群悍不畏死的兇獸,猛禽,前仆后繼的朝著他沖去,似要以自己的生命來拖住他。

  尸首堆積如山,血流漂葫。

  這群人也越戰越少,只能收縮在了一起,繼續抵擋。

  他們所屠的兇獸不少,但跟這如海般的總數比起來,卻根本算不上生命。

  那株由怪樹所化的神植依舊還在不斷的漲大,最強的兩名生靈之所以不敢上前一步,皆是忌憚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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