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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我的小弟只有我能欺負

  盡管這段時間修為提升了不少,還擁有了驚覺,但跟杜子騰這種老油條一比,路懷秋的感知能力還是弱了不少。

  因此他反應過來的速度要比杜子騰慢上了那么一兩秒鐘,隨后才察覺到那股氣息。

  是一股比較強大的源力。

  來者應該是一位獵人,而且實力肯定在杜子騰之上。

  不得不說,光天化日之下,這人竟然不屑于隱藏自身的氣息,真是有夠高調的了。

  比起這個行為,杜子騰那身花里胡哨的裝束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路懷秋摸出手機,不動聲色地給杜子騰發了一條消息。

  路懷秋:怎么回事?

  杜子騰也很快便回了消息:怕是來活了。

  只見杜子騰一手舀粥,另一只手則以單身二十年的手速瘋狂地敲擊著手機屏幕。

  杜子騰:唐姐今天給我交代的工作還是外出巡邏,碰到什么情況就給她講一聲。

  杜子騰:其實這段時間我出巡的時候都挺閑的。

  杜子騰:啥事兒都沒有,就天天劃水,特舒服。

  杜子騰:今天這一帶居然來人了,說明肯定有什么情況發生了。

  路懷秋:哦。

  感知到身后那人默默地向二人靠近,路懷秋默默地啃著最后一根油條。

  咚——

  一個沉重的布袋被來者砸在了桌面上。

  那張四條腿參差不齊的折疊木桌原本就不夠牢固,被這么來一下,差點沒當場散架。

  路懷秋碗里的皮蛋瘦肉粥都微微地翻騰了一下,差點沒溢出來。

  當啷當啷。

  順著聲響,路懷秋微微側目望去。

  只見一個身材精瘦,披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在他旁邊的凳子坐了下來。

  因為有點消瘦的緣故,他的臉龐棱角顯得非常分明,頗有點尖嘴猴腮內味兒。

  他腰間懸掛的那盞小提燈擺動著,發出了輕微的金屬聲響。

  很明顯,來者也是一個獵人。

  不僅沒有隱藏自身的源力氣息,還穿著制服招搖過市。

  路懷秋又瞄了一眼,發現那盞提燈的樣式似乎似曾相識。

  他曾在呂悅的身上,見過一模一樣的提燈。

  ——這是一個逆河家族的獵人。

  “老板,整一份跟他倆一樣的。”

  男人用嘶啞的嗓音說道。

  聽得出來,他的喉嚨有過損傷。

  “好嘞好嘞。”攤主的笑意更盈了。

  路懷秋跟坐在對面的杜子騰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后兩人又低下頭,吃著早點,默不作聲。

  桌上的氣氛安靜得有點詭異。

  但路懷秋看得出來,杜子騰在竭力忍耐。

  即便是隔著那副略顯滑稽的像素風格墨鏡,他也能看出后者的臉色顯得有點凝重。

  這很不尋常。

  畢竟路懷秋從未在杜·不裝帥會死·子騰的臉上見到過這樣的神情。

  他只能敏銳地感覺到,這個忽然出現的男人,絕對不是什么好對付的家伙。

  就這樣沉寂了好一會后,男人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話:

  “這么久不見了。”

  “現在見到老師,連招呼都不打了嗎?”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碗里的那塊皮蛋。

  路懷秋有些納悶地撓了撓側臉。

  敢情這大兄弟頭也不抬一下,擱這自言自語呢?

  卻只聽當啷一聲。

  杜子騰的調羹一下子沒拿穩,摔在了碗邊上。

  那人緩緩地抬起了頭。

  路懷秋這才看清楚了對方的長相。

  ——是一個獨眼的男人。

  他的右眼部位,橫跨著一條自上而下的刀疤,同時還帶著一條黑色的眼罩。

  左眼雖然小得如同綠豆,卻顯得比常人更為炯炯有神。

  男人犀利如刀的眼神,迅速便鎖定了杜子騰。

  杜子騰此時也正好在偷瞄對方,視線相接的一瞬間便一個激靈避開了眼神。

  “你躲什么?”獨眼男人似笑非笑地說道,“我長得很不善嗎?”

  那你以為呢…

  路懷秋在心里默默吐槽。

  “抱、抱歉,老師。”杜子騰強撐著說道,“我其實…沒有躲你。”

  “我就隨口說說而已。”

  獨眼男人有點玩世不恭地笑道,“我又看不見你的眼睛。”

  杜子騰怔了怔,忽然默默地輕聲倒吸了一口氣。

  他這才想起來,他還戴著一副墨鏡。

  “不愧是他。”杜子騰在內心哀嘆。

  即便是好幾年沒見,這個男人依然還是把他看得透透的。

  杜子騰只好輕聲開口道:“好久不見,老師。”

  聽到對方的話,獨眼男人的眼里似乎隱隱約約地閃爍起了一絲微光。

  就像是——熱淚盈眶?

  一直默默坐在旁邊啃油條的路家主,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在發光…

  這兩個家伙能不能不要這么gay里gay氣啊喂?

  雖然畫風大概率是被杜子騰帶偏的就對了。

  “后悔了么?”獨眼男人說道。

  “什么意思?”杜子騰有些不解,“學生不懂,還請老師明示。”

  “我是問你,當初沒跟我一起走,現在后悔了么?”

  獨眼男人說道,“我是真的沒想到,都這么久了,你居然還留在星辰。”

  “你已經白白浪費了好幾年的青春,阿騰。”

  “…”杜子騰似乎有些無奈,又有點苦澀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問你話呢。”

  獨眼男人放下了筷子,微微側過臉來,直視起了杜子騰:

  “后悔了嗎,阿騰?”

  杜子騰仍然沉默著。

  而路懷秋則默默地在手機上敲出一行字發給了唐雨笙。

  路懷秋:我們家族以前有沒有一個獨眼的男人,有點瘦,臉上還帶著一個刀疤。

  他畢竟初來乍到,家族以前的很多事情他都還不太了解。

  同樣也包括以前的人。

  不辜負路家主的信任,唐老師幾乎是秒回了消息。

  唐雨笙:你是說長得有點猥瑣的那個?

  路懷秋:?

  路懷秋:不太好吧,怎么能這樣形容自家人?

  說完,他抬頭隨意地掃視了獨眼男人一眼,低頭又繼續默默打字:確實有點猥瑣。

  唐雨笙:你說的那人應該叫余龍,代號獨龍,咱們家族第七行動組的上一任的組長。

  路懷秋:杜子騰的那一組么?

  唐雨笙:對,他也是杜憨憨以前的大哥。

  唐雨笙:后來因為別的一些原因他就退出了家族,具體的回來再跟你說好了。

  原來如此。

  路懷秋終于理清了關系以及目前的狀況。

  此時,一臉為難的杜子騰嘴唇微動,正準備回話的時候。

  路懷秋先開了口。

  “大叔啊。”

  “當著我面就教訓我的小弟。”

  “感覺好像不太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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