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烏鴉這種生物的話,首先想到的就是它那通體的黑色。基于這一點,所有人都將烏鴉當做了只能生活在黑暗與光明交界處以及黑暗中的生物。
黃昏下,昏暗的枝丫上,兩只烏鴉搖頭晃腦,眨著純黑色的眼睛看著那只剛剛從自己面前,光明正大地抓起一條巨蛇之后再次飛向空中的巨鷹。
相比起只能小心翼翼的活在陰暗之中啃食腐肉的烏鴉,巨鷹目光堅毅,從不躲閃,做事、捕食從來也是光明正大直來直去。
其中一只烏鴉,突然發現了什么,是剛剛被巨鷹抓走的那只蛇的方向——有一條不大的小蛇!
哇呀!
躍躍欲試準備像鷹那般捕食的烏鴉嘶叫一聲,直接沖向了那條體型比自己小很多的蛇。
成功了!第一次模仿鷹的烏鴉它成功了!它驕傲地站在自己的戰利品——那條剛剛出生不久已經被自己搞定的小蛇的尸體一旁!就像是在宣布什么一樣!
與此同時,另一只烏鴉,也被自己的同伴的這一表現所觸動。看著那邊剩下的一顆還在輕輕顫動著的蛇蛋,這只烏鴉若有所思。
最終的結果,這兩只烏鴉就站在兩條剛剛破殼的小蛇尸體一旁,忘乎所以一般哇呀哇呀地叫鬧著,仿佛在說…從此刻開始,自己就已經不是烏鴉而是鷹一般。
不過,這兩只烏鴉沒有注意到的是,自己的身后,一條悄無聲息緩緩靠近吐著蛇信子的蛇正在緊緊地盯著自己…
江成沒有了再往下看的欲望,轉身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在身后傳來的烏鴉凄慘叫聲中,看向了遠處只剩下一絲絲亮光的夕陽。
夜晚…似乎馬上就要到來了。
不知火村落里的廝殺也在半個小時前停止,沒有人知道為什么從天而降的奈落眾要去滅殺原來的奈落眾。
當原來的那一波奈落眾被滅殺干凈之后,這些后來的才停下了動作,就只是將剩下的所有人都圍了起來,一言不發。
殘陽之下,阿伏兔甩掉自己傘上的鮮血,勾起的嘴角帶起幾分的不屑:“阿拉阿拉~難道說烏鴉也會鬧內訌嗎?兔子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哼哼哼哼…”一旁滿身是血的高杉低著頭捂著臉,肩膀顫抖,“有意思…實在是太有意思了!我越來越想見背后那個人了!哼哼哼哈哈哈哈…”
“你們的大將不要緊吧?”阿伏兔問向武市變平太,“都這種時候了他是怎么還能笑出來的?要知道不管是哪一派的烏鴉,都是我們的敵人呢。”
“沒事了,阿伏兔。”一旁的神威微笑著開口,“高仔跟我一樣了,都是謎底越來越近,給出的線索越來不可思議的時候會興奮起來的類型了。”
另一邊,不知火村落的密道外。
看著那艘停靠在那里的巨大飛船以及那些數不清的奈落眾,存活下來的所有人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喂,究竟是怎么回事?”月詠凝重著表情問向一旁正在看著天邊的江成,“為什么這些烏鴉會自相殘殺?”
“哎?你問我?”回過神來的江成指著自己露出一臉的天然呆表情。
月詠扶著額頭重重地嘆了一聲:“啊…對你抱有期望什么的果然是錯誤的。”
“這種內訌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嗎?”銀時挖著鼻孔一臉的不以為然,“就跟結婚多年的夫婦一樣,總要有點兒摩擦的,打架什么的很正常了。就算那種經常在微博秀恩愛的夫妻,背地里也不一定就和諧了。我們只不過可能恰巧看到了背地里的夫婦吵架而已了。”
“不,完全就是兩碼事!跟夫妻生活不和什么的完全就是兩碼事!”一旁癱坐在地上的近藤吐槽。
同樣癱坐在地上的十四自顧自地分析起來:“不過…這樣看來的話,這群烏鴉也并非就是鐵板一塊,跟我們的國家一樣,內部矛盾也是挺嚴重的。”
“啊,看來確實是這樣的沒錯。”緊緊地護在茂茂身側被鮮血染紅的百地亂破輕輕地點了點頭,而后看了一眼近藤與十四,“話說…已經休息好了嗎?現在可不是能悠哉悠哉休息的時候…”
“啊,我知道。”說著,恢復了一絲絲體力的近藤咬著牙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現在才是…真正的BOSS所在呢。”
“近藤桑,你還有什么大招嗎?”身上纏滿繃帶的十四扶著墻壁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抱歉呢,我大概一個大招都不剩下了。”
看著面前那些站立在飛船兩側的數百名奈落眾,近藤輕聲哼笑一聲:“雖然不想這么說,但是我也跟你一樣。如果說屁屁毛算是什么大招的話,我大概還剩下許多…”
“那還真是…讓人絕望啊…”十四輕笑著搖了搖頭。
“辛苦你們了,”一名老者的聲音從飛船的進倉口緩緩傳來,“這次的行動,真是辛苦你們了。不僅從賊人手中保護了茂茂公,還幫我們鏟除了那么多叛徒,你們才是真正的忠臣良將。”
看著緩緩走到飛船船艙口的那名戴著斗笠的老者,新八唧瞳孔猛然一縮。
“那…那個是…!”
“天…天道眾!”茂茂也有些難以置信。
另一邊,阿伏兔也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苦笑出聲:“真的是,原來是這回事啊,這群家伙早就知道所有的計劃,才決定作壁上觀,甚至還把自己內部的矛盾丟給我們解決,一石數鳥,坐收漁翁之利。讓我們這些一橋派的和將軍的人鷸蚌相爭,還把那些自己內部的糟糕東西丟出來,最后不費吹灰之力將所有人一網打盡…不錯的算計呢。不過…以為現在就能啄食我們的眼球了嗎?別開玩笑了…”
話音剛落,阿伏兔懷里的通訊器突然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副團長!地球附近待命的部隊告急!」
阿伏兔有些不爽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嘛,難不成這些個烏鴉還飛到外太空了嗎?”
「不,是春雨!我們的部隊被春雨的艦隊包圍了!」
“呀咧呀咧,居然都讓元老院出來接應了,”有些無奈地嘆了一聲后,阿伏兔看向了一旁的神威,“團長,看來似乎是我們太淘氣了,準備撤退了…”
“嗯哼~”神威依舊一臉的笑意,“很快就能解開謎底,這種時候離開豈不是很遺憾嗎?”
“說的是呢。”高杉也輕輕地勾著嘴角說了這么一句。
“你們這兩個人在這種地方是怎么做到一摸一樣的?究竟是被哪來的同一只蠢貨給影響的?已經夠了,那邊的武士,團長交給我,高杉就交給你們了。撤了!”
“了解,阿伏兔閣下!”武市變平太應了一聲。
“你們的任務到此也就結束了,”那名老者接著說道,“茂茂公接下來就交給我們來保護吧。放心吧,之后的事情全部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哪兒能如了你的意!”捂著胸口強行站定不讓自己倒下去的全藏開口,“我們在這兒和敵對派系以及你們自己的麻煩殊死搏斗,而你們這群一直作壁上觀的人突然跳出來說要保護將軍什么的,你們是打算繼一橋派之后,把不聽話的將軍也干掉吧?”
“你想錯了。”老者搖了搖頭,緩緩開口:“我們不會那么做的,我們自始至終都站在將軍一邊的,也會賭上一切去保護將軍,為將軍清除掉一切障礙。這就是我們天道眾的信條。”
“是嗎?”全藏勾著嘴角哼笑一聲,“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有趣的話呢,不過…少開玩笑了!你們也只不過跟定定一樣,想要將將軍變成任自己支配的傀儡吧!”
“輔佐怎么能說成是支配將軍呢?”老者疑惑,“好了…該做出選擇了,茂茂公,是回去江戶繼續做你的將軍?還是說…把將軍之位拱手讓人。放心吧,回到江戶之后,你的安全不會再有絲毫問題…”
聽出看著畫外音的新八唧豎著眉頭冷冷地問:“什么意思?!選擇是…什么選擇?!”
“阿拉?我不是說過了嗎?”老者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我們的信條就是保護將軍…為將軍掃清一切障礙。”
“不是這個!”
“啊…真是年紀大了,差點兒忘了最重要的事情了。”說著,老者往一側移了一步,“我們保護的只是將軍而已,至于將軍是誰這種事情…我們無所謂…”
說罷,被一名天道眾推著的坐在輪椅上的整個腦袋都被繃帶纏繞的一橋喜喜來到了老者的身邊。
“撒…選擇吧,是再度成為將軍還是把將軍拱手讓于這位一橋喜喜公,全部都看你的選擇了,茂茂公。”
不,不可能!為什么,這個借助一橋派勢力,妄圖想要將幕府據為己有的人…為什么會跟天道眾一起摧毀一橋派?!新八唧瞳孔地震,許久才終于反應了過來,怒罵了一聲。
“這種事情你以為誰會允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