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拔掉了傘跳下來的銀時,小玉趕忙地沖上前來關切地問道:“銀時大人,小猿大人,你們沒有受傷吧?”
隨手松開小猿之后,銀時擺了擺手隨意地說道:“啊,這家伙雖然腦子出了點問題,但是本來就是這樣,沒事的。”
“新八唧大人,神樂大人!”小玉驚喜地喊了一聲,而后向著面前的神樂與新八唧兩人接著問,“終于…你們終于想起來了吧?有關于銀時大人的事情。”
兩人同時愣了一下,并同時發出了一聲疑問。
“咦?”×2
新八唧疑惑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說罷,新八唧便與神樂面面相覷起來。
“算了,小玉,”將江成的傘隨手扔給一旁的月詠之后,銀時緩緩起步,同時頭也不回地說,“他們本來就是這樣的,這跟我是誰無關,凡是有人危在旦夕,他們便會不經思索出手相助。凡是有事看不順眼,他們也必定無法坐視不理。
未曾考慮后果,身體就已經擅自行動。萬事屋就是由這么一群白癡們所組成的啊。他們都沒有忘記這一點,我只要知道這些就足夠了。只要記住這些的話,不管對象是誰,他們都能走下去的。”
“銀時大人…”小玉回過頭來向著銀時喃喃地喊了一聲。
無視了小玉的輕聲呼喊,銀時停下腳步的同時,自顧自地接著說:“總之,雖然被個白癡截胡了,但是還是謝謝了,小鬼們。嘛,還有那個…什么來著…”
說著,銀時摸了摸后腦勺,回過頭來眼神復雜地瞥了一眼新八唧與神樂兩人,“一直以來謝謝你們了。要好好干啊,萬事屋。”
說罷,銀時再次起步緩緩離去,不過相比起最后一刻表情變得有些釋懷起來的銀時,新八唧與神樂兩人倒是因為銀時最后露出來的那種寂寞的表情,沒由來地同時覺察到自己的心情似乎有些消沉了起來…
黃昏時刻,只有神樂與新八唧兩人在的萬事屋里,兩人低著頭難掩消沉地低著頭坐在沙發上,久久地沉默…
“為什么阿魯?為什么那個人要露出那么寂寞的表情呢?”神樂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低著頭難掩失落,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自顧自地開口說道,“為什么我們會有這種消沉的心情呢?就像是某樣很重要的東西…雪糕蓋子沒舔干凈就扔掉了的感覺阿魯…”
“神樂醬…”新八唧抬起頭來,輕聲地提醒道,“那個…跟垃圾已經沒有區別了吧…”
雖說是在吐槽,但是新八唧的語氣中…卻同樣充斥著某種失落。
不知何時到來的站在玄關處的金時,在聽完兩人的講話后,轉過身靜悄悄地離開了萬事屋。
歌舞伎町某個團子店鋪門前。
“然后啊,那個人就用卡拉OK機器瘋狂地敲著金桑的頭…”阿妙向著一旁的九兵衛擺著手笑道。
抱著手的九兵衛笑了笑回道:“是嗎?那個男人在阿妙那邊也是那樣的啊。”
“真是個奇怪的人呢。”阿妙忍不住有線可以嗎。
“說的是呢。”九兵衛輕聲附和一聲。
“但是…”說著,阿妙抬頭看向了夕陽,同時臉上也漸漸地顯露出幾分懷念的神情,“好奇怪啊,總感覺以前很懷念呢。我們以前也經常這樣說笑的吧?”
“現在不也經常說笑嗎?”
“當然了現在也很開心,但是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阿妙思索著回道,“總覺得好像缺失了什么似的。”
“你是指什么?”
“不清楚,但是打個比方的話,就是掉在路邊的工作手套那樣的…”
吉原,同樣的團子店鋪前,站在一旁、腰間別著江成的那把傘的月詠,單手環胸,另只手輕捏著煙管,苦著眉頭不屑說道。
“真是的,你都在做些什么傻事啊?要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啊。”
坐在長椅上的小猿立刻便反駁道:“我也不是真心要尋死啊!就只是想讓金桑注意到我而已啊!跟你這種男人被你囚禁在房間里隨時都能親熱的情況不一樣了!我就只是在加油而已了!”
月詠臉上瞬間暴起青筋,白著眼爆著青筋,憤憤地反駁:“誰什么時候把那種男人給囚禁在房間里了啊!把他自己囚禁在那種脫離了社會的空間中的罪魁禍首是他自己才對啊!”
說著,月詠輕輕地抽了一口煙,平復了一下心情,話鋒一轉接著說:“真是的,如果沒我那個男人的話真不知道會怎樣。不過說起來,還真是個亂來的男人啊,再怎么魯莽也該有個限度吧?”
小猿兩只手握拳放在膝蓋上,自顧自地開口:“月月,我感覺自己有點不正常。”
“嗯,我知道。”月詠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說著,小猿的表情稍稍有些復雜了起來,“我原本想要向那個人致謝,卻不知怎的心中好痛,說不出話來。難道說這種心情就是所謂的花心嗎?沒問題嗎我?”
看著表情漸漸有些興奮起來的小猿,月詠沒有絲毫猶豫地回道:“不,問題大著呢。”
“都說了不是那種意義上的事情了。”說個,小猿的表情再一次地有些復雜了起來,“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會對那種廢柴…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沒錯啊,你是有罪的呢。”月詠隨口應了一句。
“都說了不是那種意義了!你這三八!”小猿回過頭來握著拳頭向著月詠唾沫橫飛地嚷道。
就在這時,日輪緩緩地轉動著輪椅走了過來,同時微笑著開口道:“那就只能說明你跟月月一樣喜歡廢柴男啊,真是辛苦你了呢。”
聽罷的一瞬間,小猿與月詠同時回過頭向著日輪大聲地辯駁:“我才不想被你這么說呢!/誰會喜歡那種脫離了社會的廢柴尼特啊!”
日輪仰起臉來,皺著眉頭思索了起來:“不過總覺得好像有種懷念的感覺呢,以前的時候你們兩個好像也是這樣…不,稍微有些不同呢…”
日輪話音剛落,突然聽到了樓上傳來了一陣騷動。
“江成sama!我們從火星返回來了!”外道丸踹開江成的客廳窗戶,一邊說一邊鉆了進去。
“總算是回來了呢,人家回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見到江成sama呢~”跟在外道丸身后同樣抱著被褥的葛葉掩面說道,“來吧,江成sama,不用客氣,就當做久別重逢的獎勵了,這幅身體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的。來吧~”
兩只式神的話音剛落,隨后卻齊刷刷地發出一聲慘叫,并從窗口飛了下來,重重地落在了吉原的大街上,正好落在了月詠三人的面前。
爬起身來的外道丸看著面前的小猿沒有絲毫敬重可言地開口打了個招呼:“師傅,好久不見呢。”
“是你們兩個啊。”小猿喃喃地說,而后抱起手別過臉有些不以為然地接著說,“你們兩個還真是師門之恥呢,事到如今還用這種普通的已經被我淘汰掉的方法…”
日輪輕點了點頭并接著說:“沒錯沒錯,以前的小猿小姐在面對金桑的時候跟她們兩個面對江成桑的時候幾乎就是一模一樣呢,總是做很多傻事。還有…金桑對待小猿小姐的方式好像也像江成桑對待她們兩個一樣毫不留情呢。”
“哎?有那種事情嗎?”小猿疑惑道,“但是我…怎么想不起來有那種事情?金桑他不是一直都很溫柔…”
還沒說完,小猿突然想到了什么,抱著腦袋,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的異樣情緒,“不…好像也不是…”
“看來小猿小姐也終于開始意識到那種違和感了呢。”日輪接著說,“雖說現在的金桑的確是很靠譜了,不過還是以前更加…不,沒什么。”
“什么嘛,這不是吊人胃口嗎?”小猿埋怨了一句。
“那么我替你保密,你也替我保密吧。”日輪緩緩開口,“我認為他以前是個…像這樣更復雜更糟糕更有魅力的人。簡單來說,就是被人免費翻到爛的周四JUMP。”
“那個男人有那么優秀嗎?”月詠皺著眉頭問。
“也總比那種社會最底層的尼特好!”小猿不假思索地懟道,而后抱起手別過臉哼笑一聲并借著說,“就算金桑有那么些許的改變,但是…那也是往好的方面改變!反觀那個廢柴尼特,一點進步都沒有!甚至尼特的程度還上升了呢!”
月詠不屑道:“說什么傻話呢?那個白癡從一開始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柴尼特才對。”
“哈哈哈,搞不好還真是這樣呢,”日輪沒忍住掩口笑了起來,隨口說了這么一句后,又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不過話又說回來,月月,那個是江成桑的傘吧?”
“啊,是呢。”
“還沒還給他嗎?”日輪又問。
“啊…”月詠皺著眉頭輕輕瞥了一眼腰間的傘,用著只能被自己聽到的聲音很小聲地喃喃道:“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他明明讓我還給他的。但是…這種違和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像就在告訴我,不能把傘交給他一樣…”
看著一個人支著下巴皺著眉頭陷入沉思的月詠,日輪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月月?”
“啊,沒什么,我去巡邏了。”
回過神來的月詠隨口答了這么一句后,轉過身便向著一旁緩緩離去。
看著月詠的背影,小猿疑惑地問向一旁的日輪,“月月她…怎么了?”
“說不定是跟小猿小姐遇到了差不多的苦惱也說不定。”日輪微笑著說。
“我才沒有花心呢!”
“不,我沒有說這個,”說著,日輪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拂袖掩口沒忍住笑了笑并接著說,“不,好像也不對,感覺月月現在的情況正好相反呢,一個花心、一個卻十分的專心。”
“是呢,沒想到月月竟然是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小猿點了點頭自顧自地接著說,“跟我這種十分專心的人完全就是兩種類型呢…”
“那個…你是不是有哪里搞反了?”
夕陽下。
歌舞伎町的某座橋上,銀時正倚在欄桿上在看風景,他身后的是小玉與定春。
小玉率先打破了沉默,出聲問道:“銀時大人,你沒有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吧?”
“奇怪的事情,你指什么?”銀時頭也不回地說。
“不,沒什么。”
“是指我想拋棄一切一走了之嗎?”銀時語氣隨意,“說實話,在金時那件事情上我已經不生氣了。作為盜取別人身份的人來說,那家伙已經做得很好了,他關心同伴,工作也完成得很出色。在我不在的時候,也幫我守護了同伴。
就算過去是虛假的,可現在都是真實的。如果那就是你們制造出的理想的隊長的話,那么現在摧毀他,摧毀他們現在和諧的生活。就只是為了我的回歸,這樣做有意義嗎?
我是這樣想的。所以,我已經有覺悟了,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不論我發生了什么,就算是我被打倒了,你也絕對不要對他們出手。
作為交換我也答應你,不管是被同伴們砍下首級,還是徹底失去容身之所,我都要從他那里奪回自己。不管現實多么不堪,那也是我們親手創造出來的事實。
小玉,你可別太小看我了啊,不管你們變成了什么樣子都是我的同伴。我怎么可能把你們丟在這種陌生世界里獨自一個人逃跑呢?”
說著,銀時回過頭來,眼神溫和地看向了小玉并接著說:
“我不會拋下任何人的哦。”
“銀時…大人…”小玉喃喃地喊了一聲,不過下一刻卻直接轉身便要離去,同時開口:“那么我先回…”
銀時靠在了欄桿上,一雙毫無干勁可言的死魚眼呆呆地看著天空,打斷了小玉的話,自顧自地接著說:“但是啊…現在金時的事情應該無關緊要才對吧?更重要是那個跟你許下那種雖然我不知道,但是大概就是的約定的那個白癡的事情吧?
所以啊,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那個白癡…江成他究竟去了哪里?也是被塑膠模型給代替了嗎?”
“您在說什么呢?銀時大人?”小玉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回道,“江成大人的話現在不就在吉原嗎?剛剛不是還見過面就像平常那樣互相嘲諷了兩句嗎?雖說江成大人還沒有想起來銀時大人的事情…”
原來,在小猿跳樓事件結束之后,銀時又返回了一趟吉原,說是想要謝謝救下了自己的那個白癡。
兩人見面之后,雖然江成表示不認識面前的銀時,但是即便是這樣,兩個人還是像平常那樣插科打諢,互相嘲諷。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大概可能真的會想不起來的吧。”銀時仰著臉隨意地接著說,“但是他的話。大概是死也不會忘記的。當然了,也可能裝得跟真的忘記了一樣,畢竟他也是S呢,還是這么好的機會。而且大概還會說類似于的那種話呢。
但是…都無所謂了,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在哪里?告訴我吧,小玉。”
“小玉不知道銀時大人在說什么。”
銀時接著說:“雖然看起來一模一樣、性格、興趣、甚至連表情、語氣都完全相同,但是還是不同。別人能不能看出來我不知道,但是我是不會認錯的,那個絕對不會是江成。昨天…不,前天的那個應該是真正的他,但是現在的那個家伙,訣絕不會是江成。
雖然有過十年的空白期,但是…這種事情我還是能一眼就分辨出來的。要說為什么的話,因為真正的他是個比我更加無可救藥的白癡呢。還有…他的性格可是比我還要差上很多。
說實話,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也能感覺到,一定是非常非常危險的事情。高杉…假發,這兩個人加一塊可能都沒有他危險。我自認為自己已經是無可救藥的蠢貨了,但是他…依舊在我之上。
或許有時候我們都會選擇默默獨自承受一些事情,但是他…從根本上就與我不同,那個白癡無論做什么,從來都是一個人勉強自己到最后一刻。他沒說過的事情…我們大概一生都不會知道。這一點…簡直就跟那個人一模一樣。”
“銀時大人,你對江成大人他…”
銀時再次打斷了小玉的話,擺了擺手的同時撇了撇嘴角有些不屑地說:“別會錯意哦,小玉。我對他想要做的事情沒有任何興趣去了解或者去打聽,也沒有任何意愿想要去到他身邊幫助他。但是只有一點,以前的時候,我跟某人約定好了,絕對會守護他們的靈魂,無論他們走上了怎樣的道路…”
“雖然總是爭吵、總是互相嘲諷,但是卻始終默默守護著對方的人么…”
“小玉,你果然知道…”
小玉回道:“關于江成大人的行蹤,我也不知道。但是…只有一點,在離開之前,江成大人說過,馬上就會回來的。”
“切,還真是這樣,”銀時有些不爽地嘟囔了一句,“那個白癡,明明簡單的說一句就可以了,還非要搞出那種替代品…”
“江成大人或許有自己必須這么做的理由也說不定。”小玉緩緩地接著說。
“必須找個替身代替自己留在吉原的理由嗎?”說著,銀時再次看向了昏黃的天空,“也就是說,那個白癡終于被人給盯上了么…”
聽到這里,不知何時到來并躲在橋下的月詠不自覺地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