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綿綿,絲毫沒有停歇。
滿是泥濘的田間小路上,就只有鼻青臉腫渾身上下臟兮兮的兩個小家伙,說不清是互相攙扶還是互相推搡著地走著。
此二人正是今天從松下村塾逃課出去打架的小高衫與…發現高杉逃課之后我行我素毅然決然的同樣逃課的銀時。
“喂喂,還真是不像樣呢~”
在聽到前方傳來的江成那有些欠扁的聲音之后,銀時與高杉默契地同時停下了腳步并同時推了對方一把,緊接著又同時別過臉啐了一口。
“什么嘛,又是松陽讓你來抓人的嗎?”銀時撇了撇嘴角一臉的不屑。
一只手撐著傘,另只手撫摸著不知道吃什么吃的圓滾滾肚子,嘴里還叼著一根牙簽的江成隨意地回道:“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會做那種麻煩的事情了。要知道逃課的可不止你們兩個哦,只是碰巧遇上了而已。嗝~”
看著江成那吃的圓滾滾的大肚子,以及嘴角還沒擦干凈的油漬,銀時與高杉同時面無表情了起來。
“不過說起來…”江成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揚起小臉閉上眼睛思索了起來,一邊思索一邊說,“松陽好像確實有說過讓我找一找你們兩個什么的,不,好像說過,好像又沒有說過。好奇怪啊…”
銀時一臉鄙夷地吐槽:“我看你就只是出來抓人的時候被那里的飯香味兒給吸引了吧…”
“哦!很有可能!”江成瞪大了眼睛,夸贊了一聲。
“很有可能你個頭啊!”銀時白著眼手指江成,憤憤地吐槽,“那個肚子跟嘴角的油漬已經是鐵證了吧!你也太厲害了吧!竟然被那種東西吸引!你是笨蛋嗎?!”
“等下,銀時。”高杉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抬斷了銀時的話,“剛剛江成說逃課的不止我們兩個,而且他是因為被松陽指派出來的,那么…就是說還有其他人也逃課了。”
“哎?有嗎?誰啊?”江成疑惑地問。
高杉扶額:“啊,這個家伙毫無疑問就是個笨蛋呢…”
“總之,松陽好像還說…”說著,江成緩步來到了銀時與高杉的面前,學著松陽平時的表情,瞇起了眼睛并舉起了小拳頭,“”
嘭!嘭!
兩聲之后,失去意識的高杉與銀時翻著白眼頭頂大包陷進了大地母親的懷抱里。
“啊,也可能沒說過。”江成睜開眼睛,向著兩人接著說。
“你這混蛋!!”從短暫的昏迷中醒來的銀時向著面前的江成白著眼怒吼一聲。
“放心吧,銀時。”江成擺了擺手不以為然地回道,而后輕笑一聲,“我可是完完整整地將松陽讓我帶的東西帶到了呢!尤其是這份威力!”
“這個才是最不需要的吧…”高杉半瞇著眼睛,眼角青筋直跳,“而且話說…怎么感覺比松陽敲得還要疼啊?你真的有比對過威力嗎?”
“啊,感覺上差不大多。”江成摸了摸自己頭頂的四個還未完全消下去的大包隨意地答了一句。
“這個家伙的腦袋真的沒事吧?”高杉側過臉問向一旁的銀時,“這是為了測試威力自己砸的自己嗎?”
“說起來,你們兩個要不要幫我測試一下?”江成蹲下身子,看著兩人,咧著嘴笑得無比燦爛,“感覺如果是你們的話,絕對可以幫我測試好力度的,這樣下次的時候就能沒有誤差的將松陽讓我帶給你們的東西給你們了。”
“鬼才要啊!!”銀時白著眼怒吼一聲。
“咦~”江成埋怨一聲,“人家明明是為了你們兩個好啊~”
“哪里啊?!”銀時再次怒吼。
“嘛嘛,該回去了。”江成伸手,拽著銀時那臟兮兮的頭發,不顧銀時吃痛大喊,用力地將銀時如同拔蘿卜一樣將其從地里拔了出來。
被拔出來的銀時,捂著腦袋喊話道:“就不能拽其他地方嗎?!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啊!”
“冷靜一點,銀時。”江成指著一旁已經被拔出來的因為力盡陷入昏迷之中的高杉,“高仔都沒喊一句疼呢。”
“不,他已經昏過去了,就算疼也喊不出來了。”
“為什么?”
“為什么你個頭啊!當然是因為今天他把力量用盡了啊!”剛剛說完,銀時也沒由來地一陣眼皮子打架,緩緩閉上眼睛并陷入了昏迷之中。
看著同樣倒在泥濘中、陷入昏睡之的銀時與高杉,江成有些無奈地嘆了一聲并搖了搖頭:“哎~松陽可沒說需要我把你們兩個拖回去哦。早知道的話就應該跟去幫你們善后的假發換一換了,總感覺那邊比較輕松呢~”
當然,就算嘴上這般埋怨,江成還是俯下身子不情不愿地將兩人給扛了起來,如同蓋被子一樣一個蓋一個給背在了背上。
“真的是,”江成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還在下個不停的陰暗天空,嘴里不爽地嘟囔了一句,“這種天氣,就算逃課也好歹帶把傘啊,笨蛋們。”
說著,江成轉過身便向著松下村塾的方向緩緩起步…
想到這里,銀時停下了腳步并再一次地看向了開始不間斷地落雨的天空,愣神了許久之后才終于聽到了一旁站在便利店門口屋檐下躲雨的新八唧不間斷的呼喊聲,并因此回過了神來。
“…銀桑,銀桑,來這里躲一下吧。”
看著不斷向著自己呼喊著的新八唧以及站在他一旁的神樂,銀時輕輕地揚了揚嘴角而后快步走了過去。
“那個家伙…果然比起那種劍什么的,還是更適合傘呢。”
“那個家伙?”新八唧不解。
“誰啊?”神樂問。
“不,沒什么。”銀時轉過身,再一次地看向了天空,“然后,現在我大概已經明白了,那個時候他頭上的包究竟是怎么回事。”
“哈?你究竟在說些什么啊?”新八唧依舊一臉的疑惑。
“是因為淋雨淋多了,天然亂化加重了嗎阿魯?”
“大概是替逃課的三個“壞”學生挨下的吧。”銀時嘴里喃喃地接著說,“還有他自己的份。”
“新八唧!救護車!”神樂表情凝重地向著新八唧喊了一聲,“銀醬已經不行了阿魯!至少讓他死之前,把還能用的器官解剖出來賣掉,當做之后萬事屋的固定資金阿魯!”
沒有理會神樂的耍寶,銀時直接從一旁放著三把傘的存傘處拿起了一把傘撐開并踏進了雨里。
“走了哦,你們兩個,還有,收回我剛剛的那句話,今天沒有人幫忙撐傘什么的…”
“銀桑!”新八唧連忙地提醒道,“那個是別人的了!不能隨便帶走了!很沒素質了!”
剛剛說完,新八唧突然發現,神樂也已經有樣學樣地從存傘框里拿起了一把傘并撐了起來。
“神樂醬!不行的了!那個是別人的了!”
“拿著吧,老八。”銀時頭也不回地說,“事后還回去就可以了,還到吉原。”
拿起一把傘撐起來小跑向銀時與神樂兩人的新八唧說道:“你在說什么莫名其妙的話呢?就算要還也是放回原地吧?”
銀時沒有回答,依舊如同往常一樣,另只手小拇指挖著鼻孔,瞪著毫無干勁的死魚眼看著“前方”…
另一邊,依舊是那個氣派的和式宅邸中。
“小玉小姐——小玉小姐——”
山崎正在后院中,一邊呼喊一邊四處尋找著小玉的身影。
真是糟透了,別說讓她注意到我了,事情竟然變成這樣。淋著雨在后院中一邊小跑一邊四處尋找著小玉身影的山崎心中不忍到。
剛剛想完,山崎突然被腳下的石塊給絆了一下,臉朝下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頓了兩秒后,山崎才撐著地板緩緩地爬起身來并接著想到:不,不對,讓她注意到我什么的…相親什么的這些事情…這些事情根本無所謂…,只要告訴她這句話就可以了。連這種簡單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甚至還傷害了她,我這種人真的是太差勁了…
就在這時,小玉的聲音從山崎的上方傳來。
“你在這種地方做什么?山崎桑?會感冒的哦。”
抬起頭來看著面前不知何時到來的撐著一把油紙傘的小玉,山崎一時有些慌了神,連忙地后退了幾步并開口:“小小小…小玉小姐!”
“實在是萬分抱歉,這么重要的場合我卻中途離開了。”小玉緩緩走近山崎,并致歉。
“哎…”
“我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剛才去準備材料了。還請稍等一下。”小玉解釋道,而后轉過身蹲下身子開始嘔吐起來。
“等…等下,小玉小姐?”山崎連忙上前查看起小玉的狀況。
“咳咳…”吐完的小玉頭也不回地接著說,“不知道做的成功與否…”
說著,小玉回過頭來將手中的還沾著汽油的紅豆面包遞向了山崎并接著說:“請用,山崎先生的話還得是它吧?”
山崎莫名地愣了愣神。
“果然山崎先生的話很適合紅豆面包呢。”小玉輕聲地接著說,“不被人們所知保護社會的執法人,他的工作雖然沒有被人看見,但別忘記會有人在某個地方看著你哦。”
看著接過了紅豆面包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山崎,小玉連忙地問:“山崎先生?難道我又犯了什么錯…”
“不,”山崎輕輕地搖了搖頭,而后笑著輕聲致謝:“謝謝你,小玉小姐,我已經打起精神了。”
看著一臉微笑地吃了一口紅豆面包的山崎,小玉的臉上也浮現出幾分的笑意:“太好了,那么我們回去吧。”
“不,已經沒事了。事情已經完美解決了。”
“但是,銀時大人和真選組的關系…”
“沒關系,有本監察山崎退在監視著真選組。”
看著咧著嘴瞇著眼睛,像個小學生一樣將手放在額頭前敬禮的山崎,小玉躬了躬身:“工作還請加油。”
“嗨!”振振有詞地應了一聲后,山崎再次咬了一口紅豆面包。
不過這次,山崎剛剛開始咀嚼突然之間愣了一下并睜大了血絲密布的眼睛,尤其是在看到手中紅豆面包里那打著馬賽克的餡料之后瞬間便狂吐了起來。
“噗!!”
吐完之后,山崎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突然便發現…面前的小玉被剛剛的自己給吐了一身。
“那…那什么…”山崎抽搐著嘴角,黑線密布的臉上鋪滿了冷汗,“那個是…我作為回禮的文字燒…”
這時,小玉才機械式地抬起頭來,并拿起了不知從哪里掏出來的拖把。
總之,在這之后,這個宅邸的后院里響起了不間斷地轟響聲以及…山崎的慘叫聲。
“回去了哦。”江成抬眼瞥了一眼站在圍墻上的月詠,隨口提醒了一句。
“哦。”應了一聲后,月詠將手中的苦無收回了袖子里并從圍墻上跳了下來。
看著依舊穿著一身正裝的月詠,江成無奈道:“我說你,現在還穿著這樣的衣服到底是要搞哪樣?”
說罷,江成轉身緩緩離去。
“都說了是吉原的正裝日了!”月詠很大聲地辯解,而后小跑著跟上了江成很是熟練地湊到了傘下,同時抱起手輕哼一聲并轉移起話題,“你才是吧,明明說不在意的,結果到最后還是來到了這種地方。”
“不,我就只是因為機器突然罷工,所以來找一下懂行的人看看。”江成隨意地回道。
“果然就算是你這種男人,該出手的時候還是會出手的。”
“喂,靠太近了。”江成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埋怨道:“話說剛剛去便利店買傘的時候,你就不能給自己買一把嗎?”
“那什么…”月詠別過了臉,逞強道:“我忘記帶錢包了,因為換了衣服什么的…”
“哎——”江成故意地拉了個長音,撇了撇嘴角接著說:“忘記帶的不是腦袋嗎?”
“洗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