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不知道吧,江成這個家伙可是最喜歡中餐了,而且除了松陽,好像還沒有請人吃過手中的食物。”銀時笑了一聲說道。
“這樣嗎?那么我就懷著期待的心等待品嘗之后的美味吧!”桂回道。
“哼,只是便宜的豬肉而已。”高杉不屑的哼了一聲,“但是,既然你誠心誠意的邀請了,不去品嘗的話似乎也有些說不過去。”
此時,那幾名挑著燈籠的人終于發現了江成一眾人。
那名領頭的挑著燈籠的中年發髻男,將燈籠指向江成四人,“喂,那邊的小鬼頭們,深更半夜在這里干什么?”
“松下村塾,吉田松陽之徒,坂田銀時!”
“同上,江成!/桂小太郎!/高杉晉助!”
“參上!”四個人同時喊著便沖向了那幾位壯年的發髻男。
一眾人見此,紛紛將手放在了腰上的劍柄上。“這群小鬼想干什么?!”一名發髻男喊了一聲,眾人就準備拔劍了。
不過正在這時,“請諸位勿要拔劍!”松陽的聲音從那幾名發髻男身后傳來。
瞬間那幾名發髻男一驚轉過頭去看向松陽,而江成四人也瞬間停了下來。
“我希望雙方能保持克制,就此作罷,請勿逼我拔刀。”松陽繼續說道。
“吉田松陽,你這混賬!”一名發髻男喊到,同時幾名發髻男全部轉身面色不善的看向松陽,并全部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不過松陽一點也不在意,仍自顧自的朝著江成四人走去,而這幾名發髻男紛紛被松陽的氣場嚇到,自覺的讓開了路。
“怎么夸大抹黑我都悉聽尊便,嫌我們礙事的話,從這里搬走便是。”松陽說到這腳步停下了,“但是,要是敢對我的學生們刀刃相向,動真格地顛覆區區一個國家,也不是不可以。”
其實就在松陽剛剛說出但是兩字的時候,那一眾發髻男就發現,他們腰間別著的劍已經全部被砍斷了。同時,或許只有江成注意到了,在某個瞬間,松陽的瞳孔變成了…紅色。不過江成以為自己看錯了。
那幾名發髻男驚呼一聲,便連忙逃向來時的方向,手中的燈籠也在慌忙之中被扔掉了。
“松陽…”江成看到松陽還是非常開心的。
“呀咧呀咧,服了你們了。”看著看向自己的四小只,松陽繼續說,“本以為我已經把學生們都送回家了,沒想到還有幾個小混混盤踞在這里。”
“不過,對不起了,踢館同學,”松陽說著看向了高杉,“這里已經沒有能讓你踢館的道場和學舍了。”
“不用你擔心,我想踢館的才不是道場,是你啊,松陽老師!”高杉抬起頭說道。
緊接著,桂也目光憧憬的說道:“對我們來說,即便老師身在之處是原野田間,那對于我們而言,就是我們的學舍。”
“更何況,無論你的還是我們的武士道,都沒脆弱到會被這點小事折斷的地步吧?”高杉緊接著說。
“江成,銀時,你們還真是把比你們還囂張的學生給帶到我的門下了。”松陽說著已經來到了四小只的跟前。
而四小只也仰起臉看向了松陽。
“…是吧。”銀時將手指從鼻孔中拿了出來,仰起頭回答道。
“是嗎?那么我們馬上開展路邊教學吧。”松陽伸出一根手指,“半吊子想學會夜游,還早了一百年呢!”
緊接著就是四聲清脆的敲擊聲。
“歡迎來到松下村塾。”松陽看著捂著腦袋的四小只說道。
“疼疼疼,”江成率先站了起來,“總之,現在還是先享受紅燒肉吧老師!”
“是的呢,不過在那之前…”松陽說著又是一拳頭敲在江成的頭上,“我說過的吧,不能對普通人用那么危險的武器。”
“疼疼疼…”江成疼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出門走得急沒找到木刀而已!”
江成說完,大家都笑了。
然后,眾人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就著月光,吃完了那一罐,已經有些涼了的紅燒肉…
從這天開始,松陽帶著四小只,走過了很多地方,也在很多地方停留過。每個停留的地方都留下了關于松下村塾的故事,也留下了很多歡笑。
有松陽的地方就有孩子們的歡笑聲,不知不覺,最初的四人已經是一眾孩子們里最高的了,很多時刻,江成都覺得這種充滿歡樂的日子會永遠持續下去,但是…
身后的松下村塾已經成為了一片火海。
江成看著松陽被一眾身穿黑衣,帶著斗笠的人帶走,自己卻只能無動于衷,因為自己身后是數十個害怕到發抖的孩子。自己因為沖動現在已經被按在了地上,如果自己再輕舉妄動,那么身后的孩子們說不定會慘遭不測,而銀時也被幾名黑衣人架住。
桂與高杉守護在一眾的孩子身前,神色緊張的看著一眾圍著他們的黑衣人。
“江成,銀時,不用擔心,我馬上就會回來的。另外,松下村塾就暫時拜托你們了。約定好了”這是松陽被帶走前說的最后一句話。
“松陽!”銀時跟江成同時聲嘶力竭的喊著,而松陽已經跟著幾名黑衣人朝著遠方走了,最后,江成看見了,松陽被束縛著的雙手勾起的小拇指…
夢終于醒了…
“醒了嗎?”銀時看著剛剛蘇醒的江成說道。
現在是戰爭時期,自那天松陽被帶走又過了幾年,為了奪回松陽,松陽的一眾弟子們以攘夷志士的名號,參與了這場攘夷戰爭。只是他們的目的或許只是單純的想救回他們的老師,想要回到那個簡單的充滿歡笑的松下村塾。
一個破舊的屋子里擠滿了傷員,不僅是江成與銀時,就連桂與高杉也在此列。當然,眾人的身上都打滿了繃帶。
“怎么樣了,軍費…”江成總算是回歸到了現實中來,現在的江成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孩童模樣了,已經完全長成人了,一米八的個子,發型依舊是單馬尾,身穿一身灰色的勁裝。額前束著攘夷志士標志性的白色發帶。
“軍費暫時能支撐到下個月了,只是武器,糧食,還有醫藥品這些,現在就是有資金也很難一時籌集到,不過”銀時欲言又止。
“趕緊的說,賣個屁的關子!”
“來一口吧,我跑了很多地方找到的,中國白酒。”銀時從身邊拿起一瓶酒遞給了江成,“這種辛辣的酒也就只有你能大口大口的灌下去了。”
江成接過酒,擰開蓋子就灌了幾大口,“說說,到底什么新狀況。”
“一個被稱為南海將軍,桂濱之龍的男人聯系了我們,他聲稱能解決我們的物資與資金問題,想加入我們。”銀時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清楚底細嗎?”
“調查過了,根據我們的調查結果,只是個單純的闊少而已。”銀時回道。
“假發,”江成一個人是想不出什么策略的,踹了一腳正在自己旁邊打著呼的桂。
“不是假發,是桂!”桂瞬間清醒了過來同時喊道。
“正經事,那個桂濱之龍的你怎么看?”江成問道,
“不是桂濱,是桂!”桂爬起來揉了揉被江成踹到的屁股。
“想加入讓他加入唄,現在我們沒有什么別的方法了,如果他能解決我們的物資問題,那么我們還能打下去,不然,這場戰爭對于我們而言已經結束了。”高杉在一旁躺著出聲道,“而且,也不能一直靠著銀時帶著你打小鋼珠賺軍費,萬一跟上次一樣運氣不好…”
原來,眾人自那之后開始也逐漸搞懂了江成的能力,雖然每個月中旬會昏睡一到三天,不過這幾天里,跟江成在一起的人的運氣會特別好。拿銀時來說,把沉睡的江成帶在身邊時,銀時打小鋼珠十有九贏,如果不帶江成,銀時十有九輸。在之前的某一次中,江成的幸運加成突然失效了一次,從而導致整個大軍節衣縮食了整整一個月!
還有江成的一個特點,那就是不能喝中國白酒之外的任何酒,喝完就醉,而且不僅是單純的醉,會鬧,銀時三人都按不住醉酒的江成。
不過這也開發出了江成的另一個功能,那就是如果遇到很難對付的對手,灌江成兩口別的酒,扔進敵人之中,那么問題就迎刃而解。
畫外音:怎么覺得有點可憐,又當幸運E,又當戰爭機器…
“雖然我也不喜歡那種闊少,不過我也跟高杉的意見一致。”銀時倚在墻邊說道。
“那么,就讓他加入吧,我也挺好奇是怎樣的男人。”
夜晚,江成一個人躺在屋頂上,望著漫天的星光。
“喂。”高杉喊了一聲,將一瓶可樂扔了過來,并走到了江成的身旁。
江成接住可樂擰開蓋子喝了一口。
“你在想什么呢?”高杉問道。
“在想如何讓自己什么都不想。”
“人類不是那么簡單的生物!”高杉厲聲道。
“誰知道呢,現在的我什么也不想去思考,不想去思考輸贏,不想去思考對錯,不想去思考這場戰爭到底有沒有意義,也不想去思考結果到底會是怎樣。”江成漫不經心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