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慶直接道出了神國的目的,楚時幾人默不作聲,都在暗暗思考著白慶這番話里到底有幾分是真。
馬懷龍卻覺得白慶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不禁出聲問道:“白兄,你們神國的想法或許很好,但我覺得你們找錯人了。
我們都還沒成年,根本沒有參政議政權利,
況且我們六個都是學玄學的,就算以后成年了,對科學這邊的事情,我們也幫不上什么忙啊。”
白慶微微一笑:“不管你們是否成年,未來是否會從事與科學相關的工作,重視科學技術發展的國策都會在未來影響到你們生活的方方面面,
此事與每一個人中土人息息相關。
而且你們并不用做太多,
只需要發自內心的認同這種理念,
然后讓更多人了解、認同這種理念,成為你們的同道,時間一長,上位者自然會看到這其中的人心向背,并著手制定相關的政策。”
“你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可我還是不太明白。”馬懷龍微微皺眉,“我們總不能沒來由的跑到大街上,逢人便與他講發展科學技術的重要性吧?”
白慶忍俊不禁的搖了搖頭:“不必心急,你們初次到訪神國,對很多事情尚未真正了解,以后多來幾次,許多事情慢慢就都明白了,扎實的理念也就在你們的心中自然形成了。”
馬懷龍看了看手上的銀灰色戒指,目光中仍帶著困惑:“一次普通的海釣就需要200萬左右,面對這樣高的成本,你們應該沒辦法邀請太多人來神國參觀,為什么會選擇我們呢?”
白慶頓了頓,笑道:“年輕人總是更容易接受新事物,
再說你這位馬氏實業的公子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之前你們上了幾次熱搜,
如今也都算是公眾人物,比起中土的許多科學家,你們還是有很大的影響力與話語權的。”
雖然總覺得白慶話中的意味有些古怪,馬懷龍還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了認同。
與來時相比,返程的路要順利很多。
除了將眾人從神國送到海面的海底漩渦外,一路上風平浪靜,眾人沒有再遇到變幻莫測的海上風暴,下午的陽光照的人懶洋洋的,李逸仙一直躺在甲板上曬太陽,還順手釣到了兩條龍鯊。
只可惜除了李逸仙外,其他人已經沒有了上午出海時的那份興致,他們懷揣著各自的心事,沉默而疲憊的度過了返程的三個小時。
回到東海岸后,眾人無心多做停留,陪著馬懷龍回樂島仙居農家院取了行李后,便匆匆向著昨晚來時的停機坪走去,準備乘坐飛行舟一起回藤云縣。
白慶陪著潘啟玉一眾走在東海岸的街上,夕陽在眾人身前拉出了一條條長長的影子,黑色的影子交織在一起,不停的扭動著,好似一只匍匐在地,伺機而動的怪物。
隨著夕陽漸漸沉入大地,街道兩側那一棟棟金碧輝煌的建筑物也在燈光的映襯下愈發奢靡起來。
涼爽的晚風拂過東海岸的每一個角落,將白日里略有些燥熱的空氣調整到了極為適宜的溫度,附近的許多院落里,相貌俊秀,衣著考究的服務生已經搬來了桌椅,為即將開始的露天酒會做著準備工作。
個別院落里的晚宴似乎已經開始,男男女女的說笑聲不時傳來,烤肉的香氣也向著四面八方散開。
雖然尚未吃晚飯,聞到陣陣烤肉香氣的眾人卻并未提起絲毫食欲,或許是中午在神國吃了太多刀削面暫時還不餓,亦或是因著各自的心事,已經失掉了用餐的心情。
在這一片歌舞升平的氛圍里,忽然傳來了一陣極不和諧的爭吵聲。
眾人本不想刻意去聽,奈何身為修行者,六識實在太過敏銳,不遠處那突兀的爭吵聲還是源源不斷地傳入了眾人耳中。
谷艁</span“你不幫我進去找人,拉我干什么?”
“對不起先生,這件事需要請示上級,我不能擅自為您打擾極樂山莊里的貴賓。”
“看見我手里的傳喚證了嗎?看見我旁邊這位執法人員手里的執法資格證了嗎?既然你不能打擾,那你讓我進去啊,我們自己去找人!”
“對不起先生,這是私人領地,沒有貴賓邀請函,您不能進入極樂山莊。”
“什么?你說這是私人領地?真應該把你這句話錄下來,給姓楚的聽聽,原來稷下學宮的土地所有權居然沒有統一收歸中央,還讓你們這勞什子極樂山莊弄到了所有權?!”
“先生,請您降低說話的聲音,如果您繼續在我們山莊門口大聲喧嘩,驚擾貴賓,我們將不得不對您采取強制驅趕措施。”
“強制驅趕?!你們東海岸這么牛逼,他姓楚的知道嗎?”
“對不起先生,這是我的職責。”
“呼…罷了,你是保安,這么做也是為了保住飯碗,我不為難你,趕快把你們能主事的領導叫出來,我們這邊急著抓人呢。”
聽到這里,潘啟玉幾人不禁面面相覷。
那位一口一個“姓楚的”,情緒激動,急于抓人的家伙,竟是眾人的老熟人——袁永壽。
自從上個月在夜城實踐誤入傳銷,遭到了一群傳銷人員的非人折磨后,袁永壽便徹底認識到了傳銷的危害,立刻在轄境內的執法部門成立了特別工作小組,每天放學后親自帶著執法人員在袁家轄境內打擊傳銷。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袁永壽帶著工作組掃蕩了無數傳銷窩點,大大小小的傳銷頭子足足抓了數百人。
這本是大功一件,袁家眾人也對自家少主的行為贊賞有加,可袁永壽自己卻越來越氣,因為他總能在傳銷窩點里看到“熟人”。
每次掃蕩傳銷窩點時,對于普通的傳銷人員,工作組只會進行批評教育,對他們進行了反傳銷的宣講后,通常會給他們發幾百塊錢作為路費,勸他們回老家找個正經工作。
領路費的時候,那些普通傳銷人員往往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一面痛罵著傳銷頭子的欺騙,一面不停的感謝著工作組助他們脫離苦海。
看著那些傳銷人員懸崖勒馬,改邪歸正,袁永壽的心里很有成就感,四處奔波也不覺得疲憊。
一個月來,袁永壽幾乎每晚都會帶著工作組一同奮戰到天明,遇到周末,甚至會連續兩天三夜不眠不休。
可沒過幾天,袁永壽就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因為他在新打掉的傳銷窩點,看到了之前已經領過路費,理論上此時應當已經回鄉的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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