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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自殺

  殺人放火,謀財害命。

  這八個字,對于這兩個剛剛經歷了喪子之痛的老人而言,實在太過刺耳。

  古銘飛的父親十分憤怒,正要惡語相向,可看著蘇梓昕那雙清澈的眸子,已經到了嘴邊的痛罵卻忍不住停了下來。

  紅衣小姑娘那雙干凈的眸子,就好像一面無瑕的鏡子,倒映著面容猙獰憤怒的自己。

  古銘飛的父親瞬間明白,眼前這個小姑娘并不是在出言不遜,也沒有任何惡意,她只是單純的想要從自己這里得到一些線索。

  “銘飛被人害了,你們不想著去抓兇手,卻反過來懷疑他做了什么壞事,難道你們是要包庇那兇手,給我兒子定個罪有應得的結論嗎?”不等古銘飛的父親說話,古銘飛的母親已然紅了眼圈,沖著蘇梓昕吼了起來。

  “古夫人,您誤會我了。”蘇梓昕誠懇的解釋道:“古銘飛的事情與鬼物作祟無關,我們懷疑有此事與某位道法高明的修行者有關。

  舟市并沒有多少類似的案件,這說明兇手作案具有一定的目的性,極有可能是在實施報復,所以我們必須了解您兒子的過往,才能順藤摸瓜抓住兇手。”

  “我兒子一生清清白白,從未觸犯過稷下學宮律法,更沒有留下過任何案底!”古夫人愈發激動。

  “律法只是人類社會最低的道德準則,是不可踐踏的底線,不觸犯律法沒什么值得炫耀的,以此事來標榜自己的人反倒有可能是個人渣。”明絲似笑非笑道。

  “你…”古夫人指著明絲,似乎想要與她理論,卻被身旁的丈夫輕輕攬入了懷中。

  古銘飛的父親輕輕撫摸著妻子的頭發,似是在安撫她的情緒,半晌,方才看向蘇梓昕一眾,緩緩開口道:“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也愿意配合你們,找出殺害我兒的真兇。

  這些年,我和愛人一直忙于工作,雖然給孩子提供了豐富的物質生活,卻也少了很多陪伴,讓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形成了以自我為中心,冷漠又黑暗的性格。

  孩子上小學那會兒,我們的生意還沒起步,陪伴他的時間很長,孩子的成長也沒出什么問題,學習成績一度名列前茅,還當上了三好學生。

  可孩子上了初中后,我們夫妻兩個就開始忙了起來,家中常常只有他和保姆,孩子那時剛好又到了青春期,常常和人打架。

  最嚴重的一次,他和幾個朋友拿著砍刀,在隔壁學校的一個男生肚子上劃了一刀,腸子流了一地…”

  說到此處,古銘飛的父親閉目停頓了片刻,方才開口道:“好在那受傷的男生被社區的修行者巡警迅速送到了醫院,這才沒有釀成大錯。

  那會兒銘飛才十三歲,還不到刑事責任年齡,警方就沒有立案,我們將那受傷的男生送到了舟市最好的醫院進行康復治療,又給了他的家屬一大筆賠償金,此事才算平息下來。

  因為這件事,我狠狠地教訓了這孩子一頓,他自己也長了記性,之后雖然也打過幾次架,但都沒鬧大,他也拿著自己的零花錢擺平了那些事情,我也就沒怎么過問。

  到了高中,銘飛情竇初開,心思全都放在了小姑娘身上,每天都忙著談戀愛,基本不怎么打架了,我和孩子他媽也省了不少心。

  再往后,孩子成年了,上了大學,對這世間有了敬畏之心,就更不用我們操心了,除了給他些生活費外,我們真的沒幫孩子遮掩過什么事。”

  “古先生,那個當年被古銘飛砍傷的男生,家里有沒有學玄學的親戚,他后來有沒有留下什么后遺癥?”宋文光問道。

  古銘飛的父親搖了搖頭:“因為恰好被修行者巡警發現,醫治的非常及時,那孩子并沒有留下任何后遺癥,不到一個月就康復了,他的家人都是科學班出身的,有正經的工作,也很明事理,所以并沒有與我們結仇。”

  潘啟玉幾人面面相覷。

  按照古銘飛父親的說法,似乎找不到古銘飛與閻琪的另一條交集。

  就在此時,古夫人從丈夫的懷中緩緩抬頭,聲音沙啞道:“銘飛上高中的時候…有一個迷戀他的女孩自殺了,這件事跟我家銘飛關系不大,我也就沒和我家先生提起。”

  眾人的目光迅速聚集到了古夫人的臉上,等待著她講述此事的原委。

  古夫人揉了揉泛紅的眼眶,低聲道:“這件事情真的跟銘飛的關系不大,班主任老師都不曾因此事找過我,事情我也只是從銘飛口中模糊的聽到了幾句,并不全面。

  銘飛上高一的時候,有一天突然打電話問我要十萬塊錢,當月的零花錢已經給過他了,我就隨口問了他一句要錢做什么。

  他告訴我,班里一個看上他顏值和家里有錢的丑姑娘見攀附不成,居然以死相逼,從教學樓跳下去摔死了,班里的同學們都受到了驚嚇,他打算趁著周末請大家去溫泉山莊放松一下,壓壓驚。

  把錢打給他后,我心里總有些不踏實,就悄悄登上了他們學校的學生論壇,想看看大家都是怎么說這件事的,那個跳樓的小丫頭到底和我兒子有沒有關系。

  好在校園論壇里并沒有同學說我兒子的不好,那些孩子都說是那小丫頭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莫名其妙的纏著我兒子。

  這一次,也是那小丫頭為了當我兒子的女朋友,鬼迷心竅的以死相逼,可因為身體虛胖無力,自己沒抓好欄桿,這才跌下了樓。

  那丫頭也是個可憐人,爹娘走得早,只剩下爺爺奶奶帶著她,她是因為自己的感情問題跳樓自殺的,學校的責任不大,也沒賠多少錢。

  我后來想著這畢竟是一條人命,也曾安排人去那小丫頭的爺爺奶奶家探望過幾次,以慈善機構的名義給了足夠他們生活的養老錢。

  小丫頭死后還不到一年,她爺爺就去世了,五年前的冬天,那小丫頭的奶奶也走了,喪事也是我安排人去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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