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一一加入了蘇梓昕與潘啟玉的隊伍,明絲心底十分無語。
雖然無法認同蘇梓昕的想法,但明絲還是加入了這支陪猴子進山的隊伍。
畢竟只要潘啟玉與蘇梓昕在一處行動,那位隱在蘇梓昕背后的高人就極有可能也在附近。
雖然暫時沒有搞定潘啟玉,不清楚這位幕后高人的底細,可機會永遠都是留給那些有準備的人的,自己必須抓住每一個可能獲得他(她)好感的機會。
眾人兵分兩路,向著各自的目的地前進著。
李逸仙早已熱情的幫小猴子提起了那兜沉甸甸的水果,待普通同學的隊伍遠去后,李逸仙輕揮衣袖,將水果不著痕跡的裝進了自己的空間法器。
帶路的小猴子明顯懷揣著某些心事,并未理會李逸仙暗中扣下了它那兜水果的行為。
眾人跟隨著小猴子在密林之中七拐八拐,不斷前行。
雖然山路極其難走,時常會有斷崖深澗,但卻難不倒身為修行者的眾人,整支隊伍里,速度最慢的反倒是那帶路的小猴子。
眾人在密林中跟著小猴子足足走了半個小時,卻還是能到達猴群的所在地。
跟著小猴子在密林中行走也算是一種別樣的猴山賞景,潘啟玉覺得這種清閑隨意的感覺像極了普通人的生活,不禁生出了幾分愜意。
蘇梓昕卻擔心回去的太晚會讓班里的其他同學擔心,于是一把將小猴子扛在了自己的肩上,按照小猴子指引的方向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猴山并不算太大,雖然路途有些險峻,但有蘇梓昕帶著小猴子飛速前行,自然會很快到達最終的目的地。
然而這段路程的長度卻還是被眾人低估了不少。
眾人又足足走了一個小時,卻還是沒有看到猴群所在的位置。
直到此刻,蘇梓昕方才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
走了這么長時間,不說把猴山走了個對穿,至少也該遇到些游客或猴子才對。
可這一路上,莫說游客或猴子,眾人便是連一只小鳥都沒見到。
“等等。”蘇梓昕出聲道,“大家有沒有覺得這里似乎有些不對勁?”
其實潘啟玉幾人早已發現了此事,眾人之所以沒有出聲,也是各懷心事。
潘啟玉是第一個察覺到此事背后貓膩的人,并沒有提醒大家的原因,是想讓自小被保護的太好,從而正義感爆棚的蘇梓昕吃個小小的教訓,徹底明白這個世界其實充滿了危險的道理。
此外,這片靜謐到虛幻的樹林也隔絕了來自四面八方的麻煩,為潘啟玉帶來了一份難得的平靜,讓潘啟玉極為舒適。
明絲是最快對此行失去耐心的人,她很想將蘇梓昕肩膀上那只討厭的猴子扯下來直接摔死。
可想到那位幕后高人極有可能隱在某處看著眾人,明絲只得默默壓抑著自己的想法,將此事當做一場幕后高人對自己耐心的小考。
楚時也隱隱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之所以沒有出口點破,是想要趁著這個大好機會修行一下自己的讖緯之學。
在楚時看來,自己一行除了稍有些拖后腿的馬懷龍外,都是身懷重寶術法高明的頂級世家子弟,這世間能讓眾人陷入危險,以及敢讓眾人陷入危險的地方真的不多。
區區藤云縣不過是中洲南部的一處彈丸之地,因著靈氣稀薄,周邊連個像樣的三流門派都沒有,就算真有某個心懷不軌的山澤野修藏匿此處,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李逸仙也很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但他反倒更加興奮起來。
原因很簡單,若對手是一群猴子,自己最后的戰利品也不過是幾部二手手機,以及一些猴子們還沒來得及吃完的新鮮瓜果。
可若對手是某位心狠手辣企圖殺人奪寶的野修…
那他身上的寶貝一定很多。
蘇梓昕、楚時這幾位有錢的老板自然看不上這點毛毛雨,馬懷龍雖然沒錢,但卻是個死要面子的家伙,到最后,這些寶貝的歸屬還是自己。
到時候自己把這些寶貝拿去黑市一賣…小金庫又能充盈不少。
馬懷龍倒是唯一一個絲毫沒有察覺到猴子有問題的人,與女神同行時時間過得極快,就好似小孩子含在嘴里想要化得慢些的糖,一轉眼就被吃完了。
在這對明絲而言無比漫長的一個半小時里,馬懷龍努力尋找著合適的話題與蘇梓昕搭話,享受著與女神同行的快樂,完全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
見蘇梓昕終于察覺到了潛在的危險,潘啟玉心底松了口氣,露出了一個老父親般慈祥的笑容循循善誘道:“這地方到底有什么不對勁,我們不妨問問你肩上那只心懷叵測的猴子。”
蘇梓昕自動忽略了心懷叵測四個字,疑惑的看向了肩上的猴子:“小猴子,你是不是帶錯路了啊?”
坐在蘇梓昕肩上的小猴子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又特地沖著一旁的潘啟玉豎了個中指。
潘啟玉冷笑一聲,探出了一道指風。
只是那小猴子早已先一步化作了一縷青煙,消散在了叢林之中。
“它不是猴子?”蘇梓昕有些錯愕,“所以我們這是被騙了?”
“這個世界充滿了危險與算計,有時候你的一片好心未必能迎來一個好的結局,反倒容易將自己與同伴陷入危險之中,以后行事還是要謹慎一些。”潘啟玉微笑著點明了此行的主題。
“咱們幫助這只猴子是發自本心,壞人的錯誤怎么能算到咱們身上。”蘇梓昕不贊成的搖了搖頭,隨即目光堅定道:“遇到我們也算他們倒霉,咱們就順道鏟除了這些壞人吧。”
見蘇梓昕完全沒有領會到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潘啟玉不甘心的繼續補充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龍游淺灘尚遭蝦戲,對待敵人還是要謹慎一些才好。”
“玉哥,有我們在你真的不用這么慌的。”楚時調侃了一句,隨即向眾人展示了一下自己手心的那個“順”字,露出了一排白牙:“對面只是一個垃圾,咱們此行會非常順利。”
“是嗎?”看著楚時幾人一臉不以為然的模樣,潘啟玉微微挑眉,默默做出了只旁觀,絕不出手的決定。
見潘啟玉依舊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楚時本想再調侃他幾句,卻忽然發現手心有些發癢。
手心里那個原本十分瀟灑的墨色“順”字,已然變成了一個血色的“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