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王子安的話,李孝恭、秦叔寶和牛進達三個人,臉上神色驚疑不定。
下意識就想說不可能。
美洲在哪里?
數萬里之外?
你們到底是怎么過去的?
然而不等他們發問,那邊程咬金就一臉緊張地湊了過來。
“子安,真的就只有這么一顆啊?”
王子安笑著點了點頭。
或許還有,但是他不敢賭。
見王子安點頭,程咬金頓時長吸了一口氣。他下意識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神色嚴肅地轉過頭來。
“我見你剛剛種下,還能挪地方嗎?”
“可以啊,只要能保證溫度和光照強度,應該問題不大。”
王子安隨意地點了點頭。
“那換地方——這里不方便駐軍——”
李孝恭和秦叔寶等人,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尋常。老程平時雖然大大咧咧,混不吝的脾氣,但大事上從不含糊。
所以,這土豆真有可能是畝產三四十石的高產莊稼!
“如果此事屬實,那真是天佑我大唐!”
李孝恭說完,神色振奮地望著王子安。
“子安,你真是立了大功了!我建議此物挪種到你的侯府或者是你的莊園里——我馬上回去稟告陛下,派遣一支禁軍駐扎保護,至于重新修建大棚的事,還得勞煩你…”
說到這里,李孝恭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你們幾個,在此守著,我去給陛下道喜!”
說完,飛身上馬,絕塵而去。
大軍凱旋,活捉頡利!
瞧著昔日趾高氣揚的頡利可汗,像一條狗似的匍匐在自己腳下,李世民只覺得神清氣爽,意氣風發。
回到御書房的時候,興奮勁兒還沒過去呢。
他精神抖擻地掃視著長孫無忌、房玄齡、魏征、唐儉和工部尚書段綸幾人。
“漠北的事,諸位愛卿還有沒有什么補充——”
“陛下,漠北之民,自古桀驁,不通教化,微臣擔心,讓他們劃分草原,圈地而牧,會引起他們的反彈和抵制…”
段綸忍不住神色認真地插了一句。
設置漠北都督府,筑城駐軍,為牧民圈地,雖然會得到那些小族的擁護和支持,但也可以想見,必然會遭到那些大族的抵制。
以前,那些大族,可以挑選最肥美的草原,但現在一旦圈地,必然會讓他們失去這個優勢,不反對才怪了。
李世民微微點頭,把目光望向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等人。
“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微臣以為,突厥新敗,已成一片散沙,薛延陀、回紇、拔也古、同羅諸部定然也不敢冒犯我大唐天威,若是以雷霆之勢推行下去,也未嘗沒有成功的可能——不過——”
說到這里,長孫無忌眉梢微挑,聲音微微一頓。
“不過,微臣認為,長安侯的建議,雖然頗有可行之處,但想法有些過于簡單了——若是一味的鎮壓威懾,不僅容易引來漠北諸部的仇視,還會牽扯朝廷大量的人力物力,恐怕不是長治久安之計——”
李世民不由眉頭微微一蹙,微微點了點頭。
“愛卿,有何良策?”
“微臣認為,可以對漠北之民,分化拉攏,一方面按照長安縣候上次的建議,筑城駐軍,分化而治,另一方面,恩威并施,分化拉攏,可冊封薛延陀首領為可汗,薛延陀感恩懷德,必然不敢再生事端——”
李世民聞言,不由微微點頭。
若是能趁機安撫薛延陀諸部,漠北壓力必然大減。
他剛想答應,忽然間心中一動,話到嘴邊,又不由咽了回去。
“此事,暫且不急——既然大體方向都是按照長安侯的建議,那這件事也不妨聽聽他的意見,等從他那里回來后再說吧…”
李世民笑呵呵地把這個話題掀了過去。
長孫無忌目光中精光一閃,旋即便垂下了眼瞼。
這個王子安,竟然在陛下心中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陛下,在漠北修筑城池非是小事,那王——咳,長安侯所謂的筑城之法,真有他說的那么神奇?若是一旦找不到他口中所謂的煤礦和鐵礦,我們花費的人力物力,恐怕要超出現在的十倍不止…”
工部尚書段綸,忍不住皺著眉頭。
李世民笑著擺了擺手。
“段愛卿,無需擔心,長安侯雖然性子懶散,但從不妄言——他說能有,那十之八九就不會有錯——”
這話,讓房玄齡都不由嘴角只抽。
這是老成謀國之言嗎?
國家大事,十之八九能行怎么能行?
要不是萬一沒有怎么辦?
想到這里,他剛想說話,魏征就一步站了出來。
“陛下所言不錯,長安侯料事如神,屢建其功,想來不會有錯。”
“事不目見耳聞,而臆斷其有無,魏秘書監,你這話有可不是謀國之言呢——”
長孫無忌不陰不陽地頂了一句。
“此事無需爭論,段尚書,你回頭安排人手,前去他說的那幾處勘測,若是有的話,就先組織人手開發,動工筑城——”
“微臣遵旨——”
事情早已經討論過許多次了,既然陛下堅信王子安的判斷,段綸也不再多說,沉聲領命。
見大局已定,長孫無忌不動聲色地站了出來,沉聲道。
“陛下,在漠北挖煤燒磚,畫地筑城之事,關系重大,一般人恐怕做不了——微臣以為,若是長安侯親自出馬,定然就萬無一失了…”
既然無法阻止,那就索性一桿子支到漠北去吧。
等他挖礦燒磚,建好城池,怎么也得有個幾年,到時候陛下定然不會再如此的寵信于他,如果運作順利的話,就算是把他留下那漠北也未嘗不成。
寵臣?
一個不能見到陛下的寵臣,還能算是寵臣嗎?
房玄齡和魏征等人聞言,也不由微微點頭。
李世民聞言,不由心中意動。
“既然如此,這件事,就交給——”
李世民話語未落,就聽到外面傳來李孝恭急切的聲音。
“陛下,微臣李孝恭求見——”
李世民一聽,頓時就一陣頭疼。
這——王子安那狗東西不會又臨時變卦,拒絕接旨吧?
別人不知道,他知道啊,以那臭小子對當官的態度,這種事,可是真有可能。
“有請——”
他話語剛落,李孝恭就神色振奮地走了進來。
“陛下,大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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