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董…董事長,您怎么還在這里?”
陳思出來后,看到在門口站著的計玄,第一句話就充滿疑問。
聽到陳思的聲音,計玄才回過神,尷尬的左顧右盼,想要找一個理由。
目光瞥到走廊盡頭的廁所,靈機一動,計玄道;
“哦…我那個…剛才又去上了個廁所,然后正好回來,這不又正巧碰到了你…”
面對這個略顯蹩腳的理由,陳思倒也沒多想,點點頭,微笑著道;
“董事長,那我們就一起回宴會大廳吧。”
計玄求之不得的趕忙答應;“好啊!”
兩人走在走廊中,一時都沒再說話,可當走了一半時,計玄最先忍不住的開口道;
“對了,陳…總監,你怎么在這樣的場合,穿這樣簡單的衣服呢?剛才那套禮服,看著挺不錯啊。”
聽到詢問,陳思微微一笑,回答道:“因為這套衣服,是我男朋友給我買的第一套衣服。”
“雖然現在,我們因為一些原因不能相見…但只要穿著這身衣服,我就覺得,他好像在我身邊。”
聽到這里,計玄鼻子一酸,眼眶都略微濕潤了,眼淚差點沒忍住掉下來。
其實,他心里早就知道了答案,只不過他還是想聽陳思親口說出來。
沒想到,小思與自己的想法,是一模一樣的。
計玄身上現在穿著的,也是小思第一次給他買的衣服。
只是這身衣服,太沒有什么辨識度了,再加上計玄帶著“面具”,完全變成另一幅樣子,陳思沒認出他很正常。
又走了一段路后,輪到陳思向計玄詢問了;
“對了董事長,之前在那個房間里,您好像直接就叫出了我的名字,這是為什么?我們之前認識嗎?”
聽到這話,計玄心里頓時咯噔一聲,不過他的反應也很快,馬上就道;
“哦…這再簡單不過了,你可是騰達集團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總監。”
“我身為騰達集團董事長,自然要對騰達集團有提前的了解,所以你的名字和照片,我都看過。”
計玄這次的理由,倒真沒什么漏洞,陳思也相信了,點了點頭。
聊著聊著,兩人已經回到了宴會大廳。
這場本是給陳思舉辦的晉升慶祝會,因為計玄的突然“空降”,所以順理成章變成了新董事長的歡迎會。
此時,會場已經擺滿了席座,酒菜也早已上桌,人們紛紛入席。
席位從前至后,位置是有講究的,身份地位比較高的,自然坐的比較靠前,之后按照身份地位依次呈降序落座。
計玄、時亮、王功成、還有幾位副總,自然是坐在第一排的位置。
因為之前的事情,在場的沒人不認識“顏時”這位新董事長了。
所以計玄以最高領導的身份,開始一桌桌的敬酒。
敬酒從前向后,計玄每到一桌,桌上的總監、經理、高管們,個個的臉上都恭敬之至。
敬酒的時候,計玄每次都只是小小的抿一口 但是桌上的人,個個都抬頭滿飲,一滴不剩,仿佛這樣才能表達對計玄的敬意。
只有在與陳思碰杯時,計玄才把手中的酒,一次喝完,滴酒不剩。
很多有眼力的人,馬上就意識到了,這位新董事長,怕是對陳思有意思。
宴會結束后,陳思把那套禮服還給了王天一。
這次王天一不敢不拿回去了,他那兩邊都腫脹起來的臉,表情相當難看,卻又不敢有半點怨言。
因為從始至終,王天一都注意到,計玄總在陳思的周圍出沒。
可以說,陳思在哪里,計玄就會出現在不遠處,而且絕不會離開視線范圍內。
這樣明顯的行跡,大部分人可都看在眼里呢。
王功成父子走了,很多高管也走了,不一會兒的功夫,酒店門口就只剩下陳思、計玄、和時亮。
就在計玄又想往陳思那里走去時,時亮突然拉住了他,還把他拉到角落里,悄悄的道;
“董事長,你不是說想默默的保護在陳小姐身邊,不想讓她發現你嗎?”
“可你剛才的那些舉動,都太過明顯了,陳小姐肯定也會有所發覺。”
“再這樣下去,估計用不了多久,你的身份就會暴露,與其這樣,你還不如直接跟陳小姐挑明算了。”
聽了時亮這番話,計玄恍然大悟,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對陳思的態度,的確太不知收斂了。
但是他面露難色,道:“可、可是我…只要一見到小思,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知不覺中,我就想向她靠近,不知不覺中,我就想待在她身邊。”
說著,計玄向時亮求助道:“時行長,我這樣可怎么辦啊?”
“現在的我,真的還不能和小思相認,要用什么辦法,才能既不讓她認出我,又能讓我待在她身邊。”
聽到這里,時亮嘆了口氣,道:“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其實是想勸你干脆挑明算了。”
“但你現在又這么說,實在是…唉!不過好在,咱們第一步的計劃是沒問題的。”
“你現在是騰達集團的董事長,至少有一個正當的身份,可以隨時出現在陳小姐面前。”
“但是,如果你一直對她的態度,表現的那么明顯,肯定是不行的。”
“因為你也說過,你們曾一起生活三年,彼此一些小動作、小習慣,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時間一長,絕對會露出馬腳。”
“就像和我和老婆,她就算是換張臉,只要對我翻個白眼,我都能認出她來…當然,我們那是相處十幾年了。”
“所以啊,董事長你以后,要和陳小姐拉開距離,甚至還要對她刻意的冷淡些。”
“只有這樣,才能減少你在陳小姐面前暴露的風險。”
聽完這些,計玄若有所思的點起頭;“我明白了,以后我會注意的。”
“往后,我盡量表面上對小思冷淡,然后在暗處默默的保護她。”
說到這里,計玄的表情又透露出一絲傷感,苦笑一聲,心里暗暗的自語道;
“像我這樣命不久矣的人,除了這樣,還能再奢求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