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
梁永超曲起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兩下。
“呼嚕呼嚕”
一只圓寸在埋在方便面桶里，正在使勁地干飯，看樣子似乎恨不得把耳朵都埋進去。
“我說趙赫！我都杵在你跟前了，你小子還要裝作沒聽見嗎？”
梁永超加大了音量。
圓寸，也就是趙赫抬起頭來，展示他那無辜的瞇瞇眼，正對上梁永超那充滿戲謔的瞇瞇眼。
顯然，小圓寸趙赫今天明顯躲著梁永超，就連到了飯點也沒去吃飯，而是躲在局里吃起了泡面。
“啊？梁哥，啥事？吸溜吸溜”
梁永超探身勒住趙赫的脖子，趙赫剛好一個吸溜，差點沒把面條從鼻子里溜出來。
“老吳那家伙今天一天沒來局里了！什么情況？老實交代，你們干啥大買賣去了！”
梁永超直接問起了吳宇赫的情況。
他和吳宇赫向來是默契的搭檔，但這兩天吳宇赫卻不知為何，神神秘秘地拋下了他，單獨一人像是在調查著些什么，讓他覺得好生奇怪。
像是昨天出外勤，也沒帶上他，而是直接拎了隊里剛進隊里還沒多長時間的小圓寸就出去了，到了今天也還沒回局里，莫名讓梁永超有種類似被劈腿了的怪異錯覺，更加好奇吳宇赫在調查著什么東西。
趙赫咳了兩聲，拿起一杯水順了順嗓子，面對前輩的提問，憨憨地笑了起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昨天吳宇赫給他下了禁口令，趙赫才跟他保證守口如瓶呢，今天就碰見了另一位前輩的貼臉輸出了，他心里苦。
“嘖！老吳不讓你說是吧！”
梁永超啥人，局里出了名的腦瓜子靈活，貼上毛比猴還精，一看趙赫吞吞吐吐的，就知道咋回事了。
“這大塊頭，還搞得神神秘秘的。嘖！還不是和前些日子章光北的案子有關。”
趙赫一愣。
瞧見他的表情，梁永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渾然沒發現自己被詐了的趙赫眼睛瞪大，心里默念臥槽。
這可不是我守口如廣口瓶，這可是別人自己猜出來的。
“得了吧！局里還有誰不知道，老吳又魔怔了，整天神神叨叨，上回那個叫莊什么的，說啥什么超現實還是什么靈異事件，明顯就是在胡說八道的，老吳還煞有介事地真去查了，嘖！”
趙赫聽到這句話后，臉上展露出幾分不自然的神色。
梁永超把對方表情盡收眼底，心中一動，但還不待他詳問，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起。
“鈴鈴鈴”
梁永超上前兩步拿起話筒，是報警電話轉接過來的。
“什么案子？火災？火災不找消防找到咱們隊里？哦，懷疑縱火？那行，地址。”
他打了聲響指，對著趙赫比劃了一下書寫的姿勢，趙赫心領神會，從桌面上拿過一張圓珠筆。
“江南區天璽洞布隆路斜二巷404號。行，這就過去！”
趙赫正在埋頭記錄，手上寫著這行地址，筆尖突然一頓，這地址 他瞪大了雙眼抬起頭來，剛好對上了把電話掛掉的梁永超的眼睛。
“愣著干嘛！接著！跟我出警去！老張他們幾個都吃飯去了，老吳那貨不知道跑哪去，就你了！”
說罷，梁永超把一串車鑰匙拋了過來，然后風風火火地拿起裝備往外走去。
顯然是要把司機的“重任”交給了小圓寸。
“哦哦！”
趙赫探出身子堪堪撈到車鑰匙，連忙跟上，只是眼睛依舊不住往手里寫著地址的紙條瞟去。
“淦！”
梁永超坐在副駕駛上，一邊解安全帶，一邊罵罵咧咧的。
“誒小趙你說，怎么咱們這轄區怎么還有這種和警車搶應急車道的煞筆呢！”
就在剛剛，梁永超和趙赫兩人駕著車，看見路上堵得慌，急著趕往現場的他們就把吸頂警燈開了之后拐到應急車道上去了，結果發現竟然還有那種和開著警燈的警車搶道的憨憨存在。
兩人這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情況，再加上急著趕往現場，也不多說，直接記下車牌發給了交警系統的同事，估計夠他喝一壺的了。
趙赫沒有回話，有些呆呆地看往不遠處拉起警戒線的地方。
他的異常終于引起了梁永超的注意。
“誒！我說小趙，你這咋回事啊！咱們出警辦案呢！你沒吃飽還是怎么著？打起精神來啊！下車了啊！”
“哦哦哦！”
趙赫仿佛如夢初醒般，連忙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看向了案發現場。
梁永超搖了搖頭，“嘖！這小子，整天迷迷糊糊的！”
封鎖線處有個矮個子看到就梁永超兩人，走了過來敬了個禮，顯然是熟人。
“什么情況啊老李？”
梁永超目光看向不遠處在 消防車旁收拾裝備的消防警員。
“雖然是居民區，但所幸火勢不大，已經撲滅了，而且這里屬于獨棟別墅，周圍也沒有相鄰的居民，沒有發現人員傷亡。但查起火原因的時候，發現有人縱火的可能性很大。”
“屋主呢？是他報的案嗎？”
“不是，是小區報案發現的火情報的案，屋主暫時還聯系不上。”
“哦？自己家著火了還聯系不上？這倒有些怪了，走，看看情況去！”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梁永超肩膀上。
他回過頭去，發現小圓寸趙赫正一臉凝重地看著自己，嘴巴微張欲言又止。
“咋啦？”
“梁哥，有些話跟你說。”
梁永超看了一眼趙赫，回頭對著矮個子同事說道。
“老李，我待會再過去了解情況，既然疑似縱火了，你先通知痕跡檢驗的過來。”
“好！”
待老李走后，梁永超轉身正對著趙赫。
“咋回事？怎么一路上都魂不守舍的？”
“梁哥…這個，這個他…”趙赫有些吞吞吐吐的，看到梁永超逐漸有些不耐煩的表情，咬了咬牙，全盤托出。
“昨天！吳哥他和我來的就是這里…”
待到趙赫一五一十地講完后，梁永超本來還有些憊懶的模樣已經消失，眉頭也緊皺了起來。
“靠，？”
趙赫緩緩點頭。
梁永超回頭看了看因為火勢和消防水槍的沖刷下而顯得破敗不堪的房子，臉色漸漸凝重。
“事情不會這么大發吧？”
三五第一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