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黑甲帥帳之中,上谷武侯楊啟端坐在主位之山,嬴玄則坐在輪椅之上閉目養神。
帥帳右側,就是遼東黑甲將領,依次落座,帥帳左側,則是空無一人。
遼東黑甲將領看著坐在帥位之上的楊啟,面面相覷,臉上全是古怪之色。
在嬴玄在場的情況下,遼東黑甲的帥位還是頭一次坐上別人,讓他們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
嬴玄則是一臉的無所謂,這是楊啟的要求,用他的話來說,南九州戰事此刻是他做主,嬴玄還有什么資格坐在帥位之上?
楊啟很是囂張狂妄,但是不得不說,他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所以嬴玄也就順其自然的將帥位讓給了楊啟,反正只要他愿意,一句話,就可以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可是顯然,現在還不是時機,遼東黑家想要對鮫人族出手,兩族戰場的雖然重要,可是兩族強者得到對決,那才是決定南九州戰事走向的戰場。
楊啟的本事,嬴玄自然是信的過的,將遼東黑甲就給楊啟,嬴玄便可以專心兩族強者之戰,同時休養生息,恢復身體本源之力。
“南越候任囂到!”
帥帳之外傳來遼東黑甲的身影,然后就看見任囂帶著南海郡將士魚躍而入。
一入大帳,任囂就看見端坐在帥位之上的楊啟,接著就看見一邊漫不經心的嬴玄,心中不由詫異。
楊啟,他自然是認識的,成名于北方戰場,雖然不像嬴玄,是天縱之才,但是也是帝國后起之秀。
這是北方八大武侯中最低調的一人,甚至在整個北方九郡,也名聲不顯,即便如此,楊啟依舊坐上了帝國武侯的位子,凌駕于北方諸豪杰之者。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這恐怕也是狠角色啊!”
任囂心中暗自感嘆一聲,恭敬的說道:“南越候見過上谷武侯、見過長戈王!”
“坐吧!”
楊啟似乎很好說話,對任囂也十分客氣,不見半點敵意,讓南海郡諸多將領,心中安定不少。
鮫人大軍剛剛從南海郡退走,他們還來不及松一口氣,就得知遼東黑甲已至桂林郡,請任囂入桂林郡議事。
嬴玄對任囂是什么態度,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少人對此表示擔憂,可是嬴玄是南九州總帥,任囂不去也得去啊!
不過此刻,南九州總帥換人,南海郡諸將不由輕松許多,在他們看來,這一定是咸陽方面不滿嬴玄胡作非為,派出上谷武侯楊啟接替嬴玄,成為南九州的總帥的同時,將嬴玄和任囂隔開,讓嬴玄沒有對任囂出手的機會。
“坐吧!”
楊啟淡淡的說道:“既然人都來全了,那我們就直接說正事吧!”
楊啟揮揮手,就有幾名軍卒抬著一張沙盤進入帥帳之中,沙盤之上,竟然是縮小版的南九州地圖,山脈起伏、河流走向,盡然是絲毫不差。
沙盤推演是嬴玄教給帝國武侯的手段,但是帝國武侯之中,最精通沙盤推演的,確不是嬴玄,而是山谷武侯楊啟。
沙盤之讓,插著不少棋子,代表著帝國大軍和鮫人大軍的駐扎之地,敵我力量分布,一目了然。
“鮫人犯境,已經一年有余,如今陛下已經容不下異族了,身為陛下之臣子,為陛下分憂,是我等分內之事!”
楊啟說道:“九州一統,是為大秦,鮫人于南九州作亂,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南九州不少郡縣淪陷,如今差不多是時候收復失地了。”
“只要帝國上下一心,驅逐鮫人,收復南九州失地,不再話下!”
任囂附和說道,南九州是他替帝國打下來的疆土,被鮫人占據其中部分,最不得勁兒不就是他嗎?
說話之間,任囂還不忘看看嬴玄,畢竟這位的態度,也是至關重要的,畢竟嬴玄亡他之心不死,他心中憂慮,怎么能放開手腳呢?
嬴玄也不是傻子,聽到上下一心之詞,只是冷笑,并不說話,可是心中對任囂的殺意不減。
雖然嬴玄有滅殺老秦世家之意,可是先動手的,還是白起,白起、任囂不死,老秦世家不滅,嬴玄就不會停下手來的。
這個道理,楊啟自然是明白的,他接替嬴玄的位置,自然也要持有嬴玄的態度。
不過和嬴玄的直來直去相比,他更喜歡殺人于無形之見。
“驅逐鮫人?南越候什么時候這般仁慈了?”
楊啟臉色微冷,說道:“亂我大秦,還想全身而退,癡人說夢罷了!”
“犯我大秦,罪不容誅,本候決意,全殲鮫人于南海郡!”
“上谷武侯,硬氣!”
嬴玄滿臉笑容,對著楊啟豎起大拇指,表示敬佩之意,而后說道:“遼東黑甲,全憑上谷武侯差遣!”
剛剛說完上下一心這種話,嬴玄此刻表態,任囂自然也不得表態了。
“南海郡守軍,全憑上谷武侯差遣!”
“好,那本候就下令了!”
楊啟走近沙盤,將一張寫有一個“段”字的旗幟從桂林郡移動到南海郡!
“北武侯段無施聽令,本候命你率五萬遼東黑甲駐守南海郡,七日之后,攻打南海郡妖族!”
接著,楊啟又拿起遼東黑甲的軍旗,目光微冷,將這只棋子插在麗江對岸的鮫人大軍之中。
“遼東黑甲其他將士,雖本候渡江而戰,直取桂林南郡!”
楊啟問嬴玄說道:“雖然敵眾我寡,但是以遼東黑甲的實力,區區鮫人,應該不成問題吧?”
“好說!”
嬴玄點點頭,就答應下來,鮫人雖然不弱,可是遠比不上百萬兇獸可怕,遼東黑甲自然無懼!
“長戈王大人,鮫人強者就交給你和鎮域司強者了!”楊啟繼續說道。
“沒問題,哪怕是鮫皇親臨,本王也會將他留下的!”嬴玄信誓旦旦的保證說道。
“山谷武侯大人,我南海郡守軍要如何啊?”
任囂不由問道,方才楊啟一番安排,似乎要以遼東黑甲一軍之力,平定南九州,南海郡守軍,似乎從地圖上消失了。
楊啟拿起代表著南海郡守軍的棋子,在手中把玩一會,將棋子插在南海之中,而后滑動,等在棋子落定,任囂臉色瞬間慘白。
“上谷武侯大人,莫不是再開玩笑?你這是送我南海郡守軍去死!”
“恕我無法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