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嬴玄率遼東黑家南下,南九州的氣氛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雖然沒有直接交手,但是接觸過遼東黑甲之后,鮫人憂心忡忡。
一個任囂,就讓鮫人夠頭疼的了,若非楚人橫插一腳,南海戰事,鮫人未此能占據主動。
隨著嬴玄離開南海郡,前往東郡對付楚人,鮫人的心思也熱切起來。
南海郡比鄰南海,鮫人若是占據南海郡,進可入九州而圖謀大事,退可歸南海以保全實力。
所以無論如何,南海郡鮫人勢在必得,而如今帝國分兵,對于鮫人來說,無疑就是最佳時機。
派出部分鮫人鎮守桂林南部,防止嬴玄率軍偷襲,鮫人在南海郡就不在克制。
一座座鮫人強者牽制南海郡強者之后,鮫人就如同潮水一般涌向番禺城頭,以求速戰速決,攻取南海郡。
戰斗從早上開始,一直持續到晚上,番禺城頭已經被鮮血染紅,城墻之下,也是累累的尸骨。
兩族強者之戰,也是慘烈,圣人境強者隕落不少,神話強者也帶傷而歸。
一日、兩日…七日,任囂鎮守的番禺城固若金湯,鮫人七戰,沒有討到半點便宜。
鮫人也開始急躁起來,若是遲遲不能拿下番禺城,等到嬴玄收拾了象郡楚人,不管是嬴玄率軍支援任囂,還是率軍從西面攻擊鮫人,對于鮫人來說,這都不是好消息。
鮫人族必須在最段的時間內攻下南海郡番禺城,為鮫人族進入九州啃下第一塊硬骨頭。
番禺城中,任囂愁眉不展,南海郡將領也是面帶憂慮之色。
雖然他們守住了南海郡,也給鮫人族造成了更大的損失,可是形勢不饒人啊!
鮫人在南海郡占據主動,哪怕遭受損失,也是可以接受的;可是南海守軍不行,損失越大,守城力量就越薄弱,總有一天,就無法維持整個防線了。
一但有一處地方掉了鏈子,鮫人一定會抓住機會,蠶食南海守軍,最終將南海郡占為己有。
任囂緊緊握住拳頭,心中對嬴玄已經諸多怒火。
嬴玄在象郡一夜之間攻取三城,有雷霆之勢,可是之后,嬴玄按兵不動,擺明了就是準備等鮫人滅殺南海守軍之后,再行出手。
“嬴玄不會出動支援我們,靠不住了,只能希望咸陽那邊,盡快派出使者,督促嬴玄出戰,緩解我們的壓力了。”
任囂說道:“在此之前,諸位哪怕是死,也要守住南海郡。”
“諸位隨我南下,已經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若是再丟了南海郡,六年心血,一朝成空,我與諸位就是帝國的罪人,要背負千古罵名啊!”
于此同時,任囂派出的信使經歷千辛萬苦之后,終于擺脫了影密衛的追殺,然后喬裝打扮,一路風馳電掣,話費了數日時間,才剛剛抵達咸陽,將任囂的密信呈到扶蘇面前。
任囂想通過帝國對嬴玄施壓,迫使嬴玄救援南海郡,嬴玄自然不會讓任囂如意。
派出影密衛,截殺信使,雖然沒有成功,但是也怨不得影密衛,畢竟九州一個地,即便是嬴玄,也不能明目張膽的追殺南海信使。
帝國可以知道這是嬴玄干的,但是嬴玄不能留下證據,大肆動用影密衛,豈不是找不自在?
“皇叔越來越不像話可,連任囂派出的信使也敢追殺,成何體統?”扶蘇惱怒的說道。
“太子慎言,長戈王乃是帝國王候,怎么會追殺帝國信使呢?”
裴昱眉頭一皺,急忙勸說扶蘇,這種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怎么能說出來呢?
“不是他還有誰?”扶蘇說道:“出了他,誰還有這么大膽子,在九州胡作非為?”
“這只是猜測!”
裴昱說道:“沒有真憑實據,太子切勿多言。退一萬步講,即便所有矛頭都指向長戈王,未嘗沒有可能是別人在背后推波助瀾啊!”
“那你覺得這不是皇叔做的?”
扶蘇冷笑一聲,反問裴昱,顯然對裴昱替嬴玄開脫,心有不滿。
“額,這個…”
裴昱語塞,這不是嬴玄干的,那就有鬼了,可是即便是嬴玄干的,也不能說出來啊!
將這事點明了又能如何,讓長戈王伏法?
別開玩笑了,就怕長戈王以后不但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最后難以自處的,恐怕就是任囂和扶蘇了。
一個要擔心被嬴玄算計,戰戰兢兢;一個要顏面盡失,威嚴不寸。
“下旨,讓長戈王嬴玄火速支援南海郡,不得有誤!”
扶蘇已經對嬴玄不抱有任何期待了,他是沒有想到,嬴玄居然卑鄙到了這種程度,全然沒有半點君子之風。
“這恐怕不妥!”
裴昱皺眉說道:“長戈王是奉陛下之命南下,未必會遵守太子殿下的命令啊!”
“況且南九州之戰,本就是任囂和長戈王各自為戰,如今南海郡戰事不利,長戈王即便不出手支援任囂,但是并非說不過去。”
裴昱說道:“而且長戈王派人截殺任囂的信使,顯然不打算派兵支援任囂,即便帝國派出使臣,將在外,皇命有所受有所不受,所以長戈王未此會聽從咸陽的旨意,出手支援任囂大軍。”
“那你說該怎么辦吧?”
扶蘇不由氣餒,在大秦帝國,嬴玄就是個無解的存在,只要嬴政不說話,誰也奈何不了他?
禮義廉恥不行,大秦律法也不行!
“那就將整個南九州戰事都交給長戈王做主!”裴昱說道。
“什么意思?”
扶蘇不解的問道,讓嬴玄做主,他怎么會支援任囂呢?這不是擺明了縱容嬴玄,送任囂去死嗎?
“太子殿下,長戈王之所以敢放任鮫人族攻擊南海郡,除了對鮫人族有絕對的信心之外,還有就是南海郡失守,長戈王沒有半點責任。”
裴昱說道:“將南九州戰事全權交給長戈王嬴玄,就是將帝國兩支大軍合二為一,南九州存亡,系于長戈王一人之身。”
“莫說南海郡失守,即便南海郡戰事不利,長戈王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咸陽就有借口,罷黜長戈王,以任囂為統帥,由此一來,南海郡高枕無憂啊!”
扶蘇雖然忠厚,但也不是蠢人,這確實是個好辦法,可是圖謀遼東黑甲的掌控權,這是在觸碰嬴玄的底線啊!
“你退下吧,容我好好想想!”
一時半刻之間,扶蘇也拿不定主意了。
“太子殿下,機會稍縱即逝,一定要抓住啊!”
見到扶蘇猶豫,裴昱勸解說道:“如今陛下對太子殿下多有不滿之心,有另立之意,太子殿下也要早做準備啊!”
“住口,誰讓你在這里胡說八道的!”
扶蘇眉頭一擰,說道:“父皇若是廢立,自然有父皇的道理,早做準備?你想讓我背上不忠不孝的罵名嗎?”
“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