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總不能坐在這里等著,門閥之事,迫在眉睫,雖然借元武侯之事,帝國拉攏的了一批門閥,但是漏網之魚,還是存在的。”
內史騰怕那個女人,嬴玄可以理解,畢竟那個女人確實不凡,能陰到王翦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更不要說陰死王翦。
“說到這個,我就來氣,我就不該答應鎮壓三晉門閥。”
內史騰激動不已,跳起來說道:“三晉門閥多如牛毛,其中不為人知的一等世家不在少數,超級門閥比比皆是。”
“若不是從河東裴閥口中得到一些可靠消息,信了你的影密衛的話,老子即便不被那個女人弄死,也被你坑的半死不活。”
三晉門閥之事,嬴玄也聽說了一些,只是當時影密衛時間緊迫,倉促之間,能打聽到的消息確實不多,漏掉一些門閥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怕什么,大勢在帝國,我們就掌握主動權,難不成世家還能高舉反旗,對你我出手不成?”嬴政老神鎮定的說道。
“對,你說的對!”內史騰點頭說道。
“所以我的決定是我們聯手,伺機對付三晉門閥,務必要一網打盡。”
內史騰說道:“反正吳越之地,你已經盡在掌握,巴蜀之地,有聞人閥出面,就是世家門閥不服,也不敢有什么出格的舉動,你剛好無事,幫我是應該的,到時候請你喝酒。”
“能想到的你都想到了,我還能說什么。”
嬴玄翻個白眼說道:“說說吧,怎么個合作法?”
“我將破甲武卒交給你率領,同時你讓遼東黑甲從會稽郡入三晉之地,集中優勢兵力,迫使門閥簽訂不平等條約。”
“刀戈在前,門閥就會忍氣吞聲,我們的目的就可以達成,此乃借勢而行。”
內史騰滔滔不絕的說道:“而后扶持其中幾家門閥,和其他門閥內兜,彼此僵持,我們只需要抽身而退,隔岸觀火,最后做收漁翁之利。”
“好辦法,說了半天都是我的任務,那么請問,你是干什么的?”
嬴政臉上的肌肉收縮一下,故作嚴肅的問內史騰。
好家伙,你的三晉之地,感情是我勞心勞力,你最后收獲勞動果實,怎么可能有這種好事落到他頭上?
“你在明,我自然在暗,一方面是為了躲開那個女人,另一方面就是處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唱白臉,我唱黑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晾他三晉門閥也回天無力。”內史騰拍著胸膛,保證說道。
“破甲武卒和遼東黑甲都在我手上,你拿什么和門閥爭斗?”嬴玄不信的說道。
“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你了。”
內史騰笑道:“我已經讓右北平郡天人境、圣人境強者南下,只要門閥神話境強者不出手,我就有十成把握,在暗中壓制門閥。”
“何以如此自信?”
神話境強者的強大嬴玄心知肚明,沒有破甲武卒的協助,嬴玄并不認為內史騰有必勝的把握。
“三晉之地,門閥眾多,可是心不齊,否則帝國也不會在短短數年之內,連滅三國。”
“河東裴閥已經和帝國暗通款曲,河東裴閥要借帝國之力,打壓其他門閥;我需要裴閥做內應,磨滅門閥的銳氣,有河東裴閥做內應,門閥就沒有想象中那么難對付了。”
“行吧,三晉明面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南陽郡武關城外,嬴玄帶著田言還有黑白雙圣,出現在右北平郡破甲武卒的軍營之中。
“是你啊!”
坐定之后,嬴玄驚訝的對著破甲武卒的統領說道。
此人一身白色戰甲,氣度不凡,即便見到嬴玄這等帝國武侯,也不卑不亢。
鎮遠侯韓致,右北平郡破甲武卒將軍,隨內史騰一起投降帝國,一起在右北平郡崛起,是內史的最信任的心腹之一。
“想不到侯爺還記得末將,末將不勝榮幸。”
嬴玄和鎮遠侯韓致見過一次,是三年前遼西之戰的時候。
“入我長城者,死不足惜!”
嬴玄指著韓致說道:“這句話本侯一直記憶猶新。長城之內,是妖族的禁區,這句話,我狠贊同。”
“由你統帥破甲武卒,內史騰是認真了,本侯也很安心。”
韓致并不清楚這是嬴玄的真心話,還是客套之詞,畢竟誰都知道,將長戈武侯的話當真,你就輸了。
一張三晉地圖出現在嬴玄眼前,韓致開始為嬴玄講解三晉之地的情形。
“此次破甲武卒南下一共一萬五千人,分為三部。”
“一部駐扎南陽宛縣,一部駐扎三川洛邑,一部駐扎上黨長子城,以北向南,一字排列,橫貫三晉之地。”
“其西面是太原郡和河東郡,臨近雁門、九原,不足為懼。”
“雁門鐵騎駐守清河郡巨鹿,遼東黑甲已經從會稽遷移之淮陽郡陳縣,東面的趙地,也在帝國兵鋒之下。”
嬴玄看著地圖上標出來的地方,三晉之地,確實都在帝國鐵蹄之下。
“不愧是我北方將領,此舉甚得我心。”
“侯爺,那么接下來,就交給您做主了。”
鎮遠侯韓致將自己的兵符,恭恭敬敬的遞給嬴玄,退到一邊,等待嬴玄接下來的布署。
“第一,大軍出動,民心必易,莫要搞得人心惶惶,讓各郡郡守安撫民心吧。”
“第二,不管是破甲武卒還是遼東黑甲,皆不得擾民,沒有本侯的允許,也不得進去三晉城池。”
“第三,帝國大軍暫且按兵不動,讓河東裴閥家主來見我。”
“諾!”
鎮遠侯韓致沒有絲毫猶豫,就讓人將嬴玄的命令傳播出去。
嬴玄將手中的虎符丟給鎮遠侯韓致,說道:“從今天起,破甲武卒和遼東黑甲皆由你調遣,本侯的安排,你務必落實。”
“末將遵命!”
河東裴閥,雖然投靠公子扶蘇,但是就門閥之事,帝國武侯之間意見一致,所以接到嬴玄的命令,河東裴閥的家主就匆匆趕來,隨行的還有河東裴閥的強者。
河東裴閥的家主是名叫裴昱的個中年人,一襲白衣,沉穩難得,一看就是精明強干之流。
從他的口中,嬴玄得到了三晉門閥的真實情況。
在明面上,裴閥是三晉之地的唯一超級勢力,可是裴昱告訴嬴玄,其實三晉有許多世家看似平常,其實力不在裴閥之下,只是因為家族人數相對稀少,所以默默無聞。
甚至有些宗門,名聲不顯,一門只不過數十人而已,可是門中老者皆為強者,門中第一皆為天驕,即便是劍閣、天山,也不敢輕言勝之。
總而言之,河東裴閥最多就是三晉前五的家族,離一家獨大,差了十萬八千里。
“三晉門閥如此強大,為何在九州無人知道?”
嬴玄皺著眉頭說道,敵人的實力越強,他就越難受。
“三晉門閥據九州沃土,向來超然,從不理會三晉政局之事,三晉統治者雖然好戰,但是也不愿和三晉宗門為敵。”
“兩者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因此也沒有什么矛盾,久而久之,三晉宗門,無人知道了。”
裴昱一一道來。
“河東,原屬于魏國,后來為秦人所得,和三晉門閥離心離德,你是如何知道三晉門閥之事的?”
嬴玄有些不相信裴昱,或者說他從來沒有相信過世家。
“三晉就這么大,可是世家宗門多如牛毛,為了爭奪利益,大家各自手段,對抗、聯姻,比比皆是,河東裴家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裴昱說道:“況且秦魏之事,和門閥向來沒有牽連,所以裴閥和三晉有些門閥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
“那你為何投靠帝國,背叛裴家在三晉的門閥呢?”嬴玄追問道。
“人怕出名豬怕壯,裴家有三晉第一的名頭,被帝國知曉,就絕無全身而退的可能。”
裴昱說道:“始皇帝陛下功壓三皇,德蓋五帝,裴閥愿為陛下趨勢,滅三晉門閥,為九州盛世出力。”
“伶牙俐齒,說的比唱的好聽。”
理由是個好理由,可是不能讓人信服,但是裴閥想從帝國身上求利不會假,姑且信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