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東越劍池小師叔知道宋孤山親近帝國,但是沒有想到宋孤山居然為了權利,竟然欺師滅祖。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既然師叔你狠心看著東越劍池衰落,那就不要怪我無情。”
宋孤山說道:“天下之事,已成必爭之局,強則強,弱則亡。”
“我雖然武道不成器,但是勝在有智慧,投靠長戈武侯,東越劍池雖然會成為帝國的傀儡,可是同樣可以得到前所未有的機遇。”
“一百年,只是得罪吳王一方諸侯,東越劍池就分崩離析,幾近滅門,這樣的慘像,我不希望再出現在東越劍池身上。”
慷慨激昂一番,宋孤山語氣變得軟了下來。
“師叔,你們不要在執迷不悟了,不是你們偏安一隅,就可以高枕無憂的。樹欲靜而風不止,帝國有意鎮壓門閥,東越劍池怎能置身事外呢?”
劍宗小師叔,面色稍微緩和,聽起來畢竟是為了東越劍池著想。
“但是,這不能成為你欺師滅祖的理由。”
劍主痛心疾首說道:“嬴玄狼心野心,路人皆知,你同嬴玄合作,會搭上劍池數百年的根基的。”
“孤山,現在回頭還來的及。你是為東越劍池著想,我們不會怪罪你的。”
聽到劍主說,東越劍池會被嬴玄吞并,劍宗小師叔立刻選擇站在劍主一邊。
“哈哈哈!”
宋孤山怒極反笑,不屑的說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兩人怎么會如此迂腐?”
“連超級勢力都在爭先恐后依附帝國,東越劍池區區一流勢力,有什么可豪橫的,憑什么得罪帝國?”
“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輩武人,豈是貪生怕死之徒?”
劍主一邊和宋孤山爭論,一邊拖延時間,想著如何解開宋孤山下的無名之毒。
宋孤山站起來身來,似笑非笑的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你們不識時務,就不要怪我了。”
“你想干什么?”劍宗小師叔問道,擔心宋孤山奮起殺人。
“你們所中之毒,乃是化靈散,無色無味,中毒之人,靈力全無,只能束手待擒。”
宋孤山說道:“你們也不用白費力氣,這是影密衛獨有之毒,沒有解藥,就是圣人也無法自行解毒,你們不用白費氣力了。”
“你什么時候下的毒?為何我們毫無察覺?”劍主凝聲問道。
宋孤山輕笑一聲,將自己面前的美酒一飲而盡,自信說道:“就在酒中,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亦需要過人之膽量,我在酒中下毒,和你們同飲,你們自然不會防備,所以我們都中毒了。”
“你好狠啊!”
劍主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宋孤山,狠毒、果斷,一點不像是當初胸無大志的宋孤山。
“你這逆徒,不得好死!”劍宗小師叔罵道。
“好不好死,我不知道,但是帝國大軍就在山腳之下,等他們上山之后,東越劍池就由我做主。”
宋孤山微笑說道:“東越劍池在我手中,將會達到前所未有之高度,比肩超級勢力。”
“東越劍池弟子不會和你一起背叛劍池,投入帝國懷抱中,助紂為虐的。”
劍主嘴犟,劍主一脈弟子,向來唯他馬首是瞻,不會背叛他的。
“這個就不勞劍主費心了,我宋家一脈的長老、弟子都已經同意投靠帝國,至于你劍主一脈,非生即死的選擇,我相信他們會做出理智且正確的選擇。”宋孤山鎮定的說道。
說完,宋孤山不在猶豫,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個信號彈,發射出去,一道絢爛的煙花沖天而起,在天空中炸裂,化作點點星光。
山下,宋缺已經帶領帝國大軍枕戈以待,見到信號之后,頓時精神大震。
“眾將聽令,率軍上山,控制東越劍池,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山上,宋家一脈的長老也紛紛走出家門,宋家一脈的弟子也開始行動起來。
按照宋孤山的計劃,他們的任務就是協助帝國大軍,壓制劍主一脈的弟子,幫助帝國大軍,掌控東越劍池,將東越劍池權利轉移到宋家一脈手中。
“諸位,今日之后,東越劍池就是我們宋氏一脈的了,帝國賞罰分明,不會虧待我等,我等平步青云的機會來了。”
后山小院之中,宋紅顏和那個婦人相對而坐。
“父親魔障了!”
宋紅顏低聲說道:“他以前淡泊名利,不是這個樣子的。”
“這不能怪他,世道變了,東越劍池已經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你父親這般做法,也是為了東越劍池好。”
婦人說道:“劍宗小師叔和劍主清高,卻不識大局,你父親出此下策,也是無奈之舉吧!”
“況且據我所知,嬴玄給出的利益太過誘人,即便是聞人閥也沒能抵擋住誘惑,何況你父親呢?”
“東越劍池恐怕要血流成河了。”宋紅顏感嘆一句說道。
“這個倒也未必,你父親謀劃良久,一切都有其準備,帝國來勢洶洶,為的是東越劍池的強者,不會痛下殺手的。”
婦人說道:“我感覺到兩股強大的氣息就在東越劍池潛伏,應該就是長戈武侯嬴玄派遣過來的強者吧,有他們兩人在,東越劍池回天無力。”
宋紅顏說道:“東越劍池已經是是非之地,這里的情景恐怕也沒有了。”
“嬴玄邀我去咸陽,拖了許久,差不多也該動身了,師傅隨我一起去嗎?”宋紅顏問道。
“一起吧,你不在,我就在東越劍池也沒有什么意思,況且你一個人留在嬴玄身邊,我也不放心。”婦人不假思索的說道。
“嬴玄和你一般年紀,但是心思恐怖,而你雖然聰慧,可是沒有什么經驗,我擔心你吃虧。”
大軍上山,不可能悄無聲息,等到東越劍池其他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宋家一脈的弟子已經配合宋缺掌控了山門,開始有秩序的向里面滲透。
一些東越劍池弟子同仇敵愾,可是見到帝國大軍,在宋家一脈的弟子的勸說下,就繳械投降了。
帝國普通將士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打了普通將士,帝國精銳就會長驅直入,踏破山門,到時候依舊難逃一死,還不如在這里投降,在宋缺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他們不在乎誰是東越劍池的掌教,反正也輪不到他們頭上,只要宋孤山能給他們好處,跟著宋孤山混,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你看,這就是人心!”
東越劍池中動靜來的快,去的也快,宋孤山知道,宋缺已經掌控了整個東越劍池。
“面對生死抉擇的時候,很多人都會選擇活著,哪怕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比如說忠誠!”
大局已定,宋孤山變得得意起來,說道:“兩位活著,我會很不舒服;可是兩位死了,我會很被動。”
“帝國會送兩位去咸陽,你們就在影密衛的大獄聽著東越劍池崛起的消息,在影密衛大獄中默默無聞的死去吧。”
劍主一臉怒容,咬牙切齒的看著宋孤山,斥罵宋孤山說道:“你這個小人,不要以為投靠嬴玄,就能成為人上人,你這么做,就是天下門閥的恥辱,你以為天下門閥會放過你嗎?”
“那就讓他們來,我宋孤山就在東越劍池等著,就在咸陽等著。”
宋孤山頓生霸氣,說道:“門閥,一群審時奪利的廢物,我輩后我長戈武侯、有始皇帝陛下,誰敢動我?”
“好了,不和兩位多說了。”
宋孤山嗤笑一聲,說道:“如今兩位為階下囚,我為人上人,不可同日而語。”
“說多了,你們這些粗人也不明白,只會讓我更加的不舒服。”
遠遠的看見急行而來的會稽守軍,宋孤山整理情緒,迎了上去。
以后他就是吳越之地的江湖領袖,不能讓人看清了,就是宋缺如今也只是同僚而已。
“干的不錯!宋掌教。”
宋缺夸獎一句。
“小事而已!有勞郡守費心了。”
宋孤山輕描淡寫的回答一句。
“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