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湯姆,你在嗎?”
晚上八點,到了信中的約定時間,納爾遜拿出了那面湯姆寄給他的鏡子,在呼喚了“湯姆·里德爾”的名字后,鏡子中央浮現出一圈向四面蕩漾的波紋,只眨眨眼的功夫,湯姆的面龐就浮現在鏡中。
“哦,納爾,終于到了嗎?”湯姆皺著眉頭頂著納爾遜的頭頂,問道,“你的頭發怎么了?不會一個人在外面就不洗頭了吧?”
納爾遜不說話,只是學著湯姆的樣子盯著鏡中人的頭頂,輕輕搖搖頭。
“我建議你買波特牌的…”湯姆注意到納爾遜的眼神,手不受控制地往自己頭頂伸去,在探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止住動作,而納爾遜也因為小把戲得逞而掩面笑了起來。
不一會兒,兩位許久未見的年輕人相視著哈哈大笑起來。
“納爾,”幾分鐘過去,湯姆的表情嚴肅起來,他盯著鏡子里的納爾遜,說道,“說真的,現在我愈發覺得,你離開霍格沃茲真的是一個不理智的選擇。”
“怎么說?”
“我們現在在學校里學習的知識和之前真的有很大的差別,”湯姆露出了驕傲的表情,說道,“我敢說,你現在對魔法的掌握絕對不如我,你落下太多知識了,納爾。”
“如果你說的是草藥學或者魔藥學之類的東西,那確實。”納爾遜面容嚴肅的點點頭,說道,“如果你對草藥學的掌握沒有一個色弱的人強的話,那我覺得你還是回倫敦找個工廠上班來的輕松。”
“你這家伙,”湯姆笑嘻嘻地揉揉臉,下了戰書,“下次見面我們來場決斗吧,我讓你看看我的長進。”
“當然可以,我可是很期待呢!”納爾遜把鏡子支在床頭柜上,從桌子上拿起魔杖,思索片刻,說道,“你的助手是誰,不會是阿爾法德吧?”
“和你決斗我哪里需要什么助手?”湯姆有些自負地往后退一步,鏡子中顯現出他的上半身,他叉著腰,說著,“我一個人打你和你的助手毫無問題。”
“可以呀,我要請格林德沃當我的助手。”納爾遜做作地擺出一副當年孤兒院里的小不點看湯姆的表情,“湯姆哥哥,你這么厲害一定能打過他這樣的老頭吧!”
“你這…”湯姆仿佛吃餅被噎住了一樣,過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苦笑著搖搖頭,拿起鏡子給納爾遜展示周邊的環境,“你猜猜我現在在哪?”
納爾遜向湯姆身后望去,他此刻正身處在一間巨大的宮殿之中,遠處有一雙巨大的腳。
“這就是你說的密室嗎?”納爾遜也停下了笑嘻嘻的胡言亂語,認真地打量著那幾根閃爍著魔法符文的高大立柱,
“沒錯。”湯姆得意洋洋地舉起右手,掌心閃爍過一陣紅光,下一秒就從身邊的立柱里掏出一枚碧綠的寶石,“自從你走了以后,我因為沒有地方可以蹭吃蹭喝,還以為自己的經濟狀況會窘迫一段時間,沒想到我竟然找到了斯萊特林的寶藏,他可真是個大好人。”
“所以這里這么黑是因為…”
“沒錯,”湯姆把寶石丟到一邊,繼續用手叉著腰,擺出一副“我闊了”的模樣,挺著胸膛說,“我把這間宮殿里的水晶燈賣了,那可是千年前的古董,古靈閣的妖精還給我發了一張最尊貴的會員卡!”
“咳咳,我們言歸正傳,”看到納爾遜難以言喻的表情,湯姆也意識到不應該以這種表情說這種事,于是輕咳兩聲,轉移話題,“阿不福斯先生給我提了個建議,以后上課的時候我可以帶著這面鏡子擺在一邊,這樣你也可以一起聽課了,倒不至于落下太多的學業…”
“我可不想以后有人說偉大的里德爾大人的好友是一個成績不咋地的蹩腳巫師!”末了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哼唧一聲,補上一句。
“上網課?”納爾遜的表情有些呆滯,沒想到1939年的自己都沒有逃過這東西。
“你說什么?”湯姆沒聽懂這個詞的意思。
“沒什么…我是說,這樣可行嗎?畢竟霍格沃茲的教學算是比較私密的。”
“沒關系,只是比較麻煩而已,需要征求四位院長的同意,但我已經給學校報備過了,”在納爾遜不知道的地方,湯姆早已幫他做好了全部的準備,“斯拉格霍恩教授聽我說完這件事以后馬上給我簽了字,而阿不福斯先生那里,這主意本來就是他想出來的,赫奇帕奇的院長…他叫什么來著?反正他這種寬厚溫和的老好人很快也同意了。”
“塞克斯教授呢?”納爾遜在學校里最怕的就是塞克斯教授,這位嚴肅的女士最擅長在最尷尬的時間、最尷尬的地點以一種最尷尬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納爾遜不覺得塞克斯教授會為自己行方便。
“說來也怪,”湯姆不知道從哪撈過來一把椅子,伸出一只手扶住下巴,表情相當困惑,“我還沒有找她,阿不福斯先生就在變形課下課的時候吧她的簽名交給我了。納爾,你和她關系好嗎?”
“我不知道我和她的關系能不能稱得上好…如果說她真的很喜歡那種造作的‘倒茶藝術’,那我覺得她應該挺欣賞我的。”納爾遜聳聳肩,“我覺得可能是因為菲利烏斯,管他呢,反正塞克斯教授簽字了。”
“倒也是。”湯姆也不去想這件事,他毫無形象地癱在椅子上,問道,“我之前話是那樣說的,但我想你在外面應該不會落下自己的學業吧?不要到時候比克莉斯還要蹩腳。”
“這你大可放心,稍等一下。”納爾遜從床上蹦下來,跑到桌邊拿來幾本書,展示給湯姆看,“這是米勒娃托你帶給我的書,你瞧瞧,我基本都看完了,雖然有的變形我還難以完成,但是已經有了整體的了解,現在就差阿尼馬格斯和一些她沒有提到的高級變形術…”
“阿尼馬格斯是嗎?你的里德爾大人可太懂你了。”湯姆得意地挑挑眉,“你準備什么時候變形阿尼馬格斯,我已經幫你把魔藥準備好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可真是個大好人,我感覺只要我開口,他都能給我教黑魔法。”
“他確實可能干出這種事,”納爾遜想想自己印象中的斯拉格霍恩和紐特的評價,點點頭,說道,“他也是一位強大的巫師,你可要從他那多榨點兒東西出來。”
“那必須,他之前問我要不要停止禁閉,我拒絕了。”湯姆露出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表情,又把眉頭緊鎖起來,“你不會只練了變形術吧?你不會別的什么都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我還看了魔咒學的書。”納爾遜從那疊變形術筆記和書籍底下抽出一本翻得破破爛爛的書,展示給湯姆,“這是米蘭達學姐編寫的魔咒學教材,我跟著這本書自習的效率很高,我一直把它隨身帶著,每天休息前翻一翻。”
“讓我看看…《標準咒語》是嗎?”湯姆瞇起眼睛打量著書籍的封面,語氣中有些贊嘆,“不愧是她啊,這是她自己寫的嗎?她竟然敢寫這種書,你竟然也敢跟著練!一個敢教一個敢學,你們兩個是真厲害。”
“你真別說,她這本書寫得真挺厲害的。”納爾遜搖搖頭,為這本學姐編寫的教科書辯解道,“深入淺出,言簡意賅,比咱們正在用的那本仿佛中世紀謎語人編寫的教材強多了,我記得咱們那本教材連語法都是中世紀的,我讀它仿佛在讀《莎士比亞》。”
“確實。”湯姆點點頭,“她這本書在哪可以買到?我也去買一本看看。”
“這是上次我們去旁觀鄧布利多公審的時候她送給我的,聽她的話,好像她在出版方面有點問題。”納爾遜回憶著和米蘭達的相遇 湯姆從身邊又取來一顆寶石把玩,眼珠一轉,說道,“你說我們能不能給她投資一點兒,這本書品質有保障的,我也希望有更多人能用上這一冊優秀的課本。”
“算了,”他搖搖頭,自問自答道,“不說你能不能找到她,但是給她錢這種事本來就不合適,我們只是學弟,而她又是一個特別驕傲的人…”
“你說的很多,湯姆。”納爾遜欣慰地點點頭,露出老父親一般的表情,“你手頭有課表嗎?我看看有什么課是能上的,你上課前記得把鏡子帶在身邊。”
“我知道,我知道…”湯姆癱在沙發上,懶洋洋地揮動魔杖,銀色的字母在空中組合成一張課表,湯姆還專門給它弄了一個金色的邊框。
“周一早上魔藥課嗎?”納爾遜搖搖頭,“早八我可頂不住,而且我的魔藥學一直不怎么樣。”
“斯拉格霍恩教授對你的魔藥學確實不抱什么希望,”湯姆隨手一揮,周一早上的魔藥課從課表上消失了,“畢竟是能說出‘讓麻瓜在工廠里用流水線熬制魔藥’這種言論的威廉姆斯先生,你以后想喝什么魔藥告訴我就好了,我幫你做。”
“福靈劑還有嗎?”納爾遜搓搓手,“之前有一次有事兒把福靈劑喝完了,再給我整點兒唄。”
“呃…福靈劑這種魔藥可不能多喝,它會對你的神經系統造成巨大的打擊,而且會讓人產生依賴,況且我又不會做福靈劑,那可是一年級的時候斯拉格霍恩教授獎勵給我的,只有這么點兒。”他伸出手用大拇指喝食指比劃出“一點點”,然后好奇的問道,“你干什么了?這么危險?都讓你把福靈劑喝了。”
“也沒干什么…”納爾遜聳聳肩,“不過是和一個古希臘時期的黑巫師小小地決斗了一番,費了點兒力氣才把他拿下。”
“你這…”湯姆看到滿臉得意卻在假裝毫不在意的納爾遜,笑著搖了搖頭,“你這家伙,在外面都經歷了什么呀,人沒事兒吧?”
“沒事兒,你看我這不好端端地躺在床上,”納爾遜繼續看著課表,挑選著課程,“周二上午的魔法史我得聽聽。”
“沒問題,我把你擺在桌子上睡我的覺就可以了。”湯姆又揮揮魔杖,周二上午的魔法史變成金色,“你居然對這門課念念不忘,不過周一下午的神奇動物課你不上嗎?我想你在外面應該會遇到不少神奇動物才對。”
“不用,我身邊有專家,”納爾遜搖搖頭,“你還記得紐特學長嗎?咱們在隱藏地遇到過,紐特·斯卡曼德,他現在就住在我對街的房子里。”
“那可真棒。”湯姆酸溜溜地說道,“能和這種大巫師學習。”
“確實,他還給我教了幻影移形。”
“你會了嗎?”
“你不會想知道的。”
“你會了?”湯姆的聲音有些顫抖。
“為什么非要問呢?”
納爾遜攤攤手,話音剛落,湯姆真正地癱在了椅子上,納爾遜都能看到一只白色的幽靈從他的嘴里溜出來。
“你說這個占卜課我需要上嗎?”納爾遜看著課表,撓著下巴,有些糾結要不要選這門課,“說真的,我感覺學習占卜就是在浪費時間,沒有占卜才能的人怎么都學不會,有占卜才能的人根本不用教。”
“我感覺你應該上占卜課,”湯姆不同意納爾遜的觀點,“如果不學會理解夢境,你連自己預言到了什么都不清楚。”
“我擔心的也是這一點,克里曼思夫人每天的日常就是看星星。”納爾遜的眉毛擰巴到一起,“不說她能不能解析夢境,我懷疑她根本不睡覺…不過還是聽著吧,話說你拿個雙面鏡過去視頻聊天會破壞她和群星之間的天人感應嗎?”
“什么聊天?”湯姆想了想,“我找機會去問問她吧,不說你是個真正的預言者,我想作為一個教師,她應該不會拒絕一個想要求學的人吧?”
湯姆又揮揮手,課表上的占卜課變成了紅色。
“魔咒課你必須得上,這是塞克斯教授的要求,”湯姆看著剩下的課程,不斷地揮舞著魔杖,“變形課不用了,阿不福斯先生說等你再長幾年魔力夠了就可以直接去參加變形術的巫師等級考試,米勒娃教得比他好;草藥課你想上嗎?我感覺本來你上那課就直犯惡心,這鏡子里色差更低了,你不得直接吐出來?”
“還是算了…”納爾遜搖搖頭,“草藥學需要實地學習,起碼得摸到那些草藥,我這邊可沒有那條件。”
“黑魔法防御課呢?這個應該挺重要的。”湯姆繼續征詢納爾遜的建議,“畢竟你身邊有一群黑巫師…”
“我說,湯姆,”納爾遜沖著鏡子攤手,“我身邊都一群黑巫師了,再學防御術有什么意義呢?而且你是知道的,我能放個繳械咒已經謝天謝地了,我在這方面的天賦其實和魔藥差不多。”
“那也得上!”湯姆自作主張地把黑魔法防御術變成了金色,“這課可不能不上,起碼面對格林德沃咱還能站著死…”
“好吧。”納爾遜把手靠在床頭上,枕了上去。
“對了,你打算什么時候變身阿尼馬格斯?”湯姆一邊調整著課表,一邊問道,“你定個時間,我好把魔藥寄給你。”
“我準備等你放假的時候去英國。”納爾遜思索一會兒,回答道,“米勒娃的筆記里說,阿尼馬格斯的第一次變形是很困難、很危險的,而且時間不短,需要有人守護著才行,等你放假了,我去找你幫忙。”
“是嗎?”湯姆的聲音里帶上一絲喜色,他點點頭,“放心,我絕對把你安排地明明白白的,別的不說,你在倫敦的時候,我保證西城除了蛇以外不會有任何其他種類的動物存在。”
“那倒是不至于…”納爾遜擺擺手,“一個阿尼馬格斯而已,沒必要以犧牲當地物種多樣性為代價…等我把米勒娃的幾本書和筆記吃透,就要開始著手準備了,不過我們應該不會在倫敦練習,我記得阿尼瑪格斯的修行需要連續好幾天晚上都有月亮…應該是這樣,反正倫敦的天氣,唉,你明白的。”
“沒事兒,到時候你給我說一聲,我們去哪里都可以的。”湯姆點點頭,拿出一張羊皮紙和一根羽毛筆,又拿出一張桌子。
“你在寫什么?”看到湯姆的動作,納爾遜好奇地問道,“不是?你是從哪兒弄來那些東西的?我看你旁邊只有一根柜子。”
“這只是偉大的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小玩意兒罷了。”湯姆又把手伸到旁邊的柱子里,以一種納爾遜能看清的緩慢速度從中掏出一枚寶石,“他在倉儲方面的才能無人能及。”
“哦這…”納爾遜的眼神望向衣架上掛著的大衣,咽了口唾沫,“我覺得可能我才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在這方面我確實和他很像…”
“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湯姆品味著這個名字,滿意地點點頭,“這個稱號不錯,但他現在屬于里德爾大人了。”
“話說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還了解斯萊特林各種…呃,儲藏室的打開方式?單憑一本筆記可不會這么詳細。”
“這件事說來話長,”湯姆似乎聽到了什么動靜,從椅子上坐起身來,扭頭望向身后的巨大雕像,用蛇佬腔呵斥了一句,繼續舒服地癱著開始講述,“你記不記得,我之前不是一直在找我的巫師親戚嗎?”
“我記得,你還覺得你父親是巫師。”
“我想錯了,我的母親才是我魔法血統的來源。”湯姆嘆了口氣,說道,“不過我覺得她可能是個啞炮,不然不至于落個那樣的下場…”
“抱歉…”納爾遜看到湯姆消沉下去,只好擦擦鏡子,聊表安慰。
“沒關系,反正我也沒見過她。”湯姆聲音平靜地繼續說道,“這學期剛開始的時候,我和阿爾法德鉆地道出校門,雖然我們可以從正門出去,可是實在改不了那個習慣…所以我們被抓住了,阿爾法德被懲罰去幫毛毛蟲拔毛,而我被安排去清理獎品陳列室。”
“哦!那地方我知道。”納爾遜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我有次走錯門去了那里,一屋子灰,好家伙差點把我送走。”
“那些獎杯很久都沒有人動了。”湯姆點點頭,“上面落了一層灰,我清理得有些麻木,直到我看到一個名字——馬沃羅。”
“是你名字中間那個你爺爺的名字嗎?”納爾遜問道。
“沒錯。”湯姆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根據這個名字,我找到了一個家族,一個并不興盛但是在巫師的歷史中傳承千年的古老家族,一個據說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直系后裔的純血家族——岡特家族。”
“岡特家族?”納爾遜呢喃著這個名字。
“你知道這個家族嗎?”湯姆的表情精彩起來,急迫地問道,“你應該聽過!像你這樣喜歡歷史的人一定聽說過這個和斯萊特林有直接關系的古老家族。”
“沒錯,我知道。”
納爾遜點點頭,從床上站起來走向衣架,湯姆的聲音從他身后的鏡子中響起。
“不過這不重要,我之前給你說過的,我手頭還有一本《魔法理論》,你還記得嗎?麗痕書店買的二手書,那本書里有一位冒險家的隨筆,根據其中關于密室傳說的記錄,我找到了位于一樓一間女盥洗室內刻著蛇形徽記的水龍頭,并且猜到開啟密室的鑰匙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獨特天賦——蛇佬腔!”
“可以想象。”聽著湯姆興奮又驕傲的聲音,納爾遜點點頭,他已經從大衣口袋里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
“進入密室后,我用蛇佬腔嘗試了那本書里記載的所有可能的咒語——全是一些恭維斯萊特林的漂亮話。”湯姆注意到又出現在鏡子中的納爾遜,抬頭看了一眼,把手抬起來伸向周圍,展示道,“這就是我的成果。”
“岡特家族確實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家族。”納爾遜卻沒有評價湯姆的成果,他自顧自地說道,“岡特家族最后的后人住在漢格頓,而且只剩下一個人了——現在是兩個,如果我沒猜錯,那應該是你母親那邊最后的親人了。”
“什么?”湯姆的表情有些迷離,他沒想到納爾遜的進度比他快多了,張開嘴巴僵硬地問道,“我…你已經去過了嗎?他們…真的只剩一個人了嗎?”
“沒錯,湯姆。”納爾遜嘆了口氣,對著鏡面舉起手掌,中間靜靜地躺著一枚純黑的、鑲嵌著一枚黑色寶石的戒指,“還記得《詩翁比豆故事集》中三兄弟的故事嗎?這枚戒指上的寶石就是復活石。”
湯姆看起來好像還沒有搞明白這一切。
“湯姆,在很長的時間里,復活石都屬于岡特家族,我從那位叫做莫芬的男人手中得到了它,那位莫芬·岡特先生應該就是你的舅舅。”納爾遜把戒指湊近了一點,認真地對湯姆說道,“這是屬于你的東西。”
“這真的是復活石嗎?”湯姆猛地抬起頭,他的雙眼猩紅,襯得本就白皙的面龐更加蒼白了,他死死地盯住納爾遜的眼睛,胸膛一起一伏地喘著粗氣,聲音變得尖利,以一種極度激動的語氣問道,“如果是復活石,能不能…能不能——”
“不能,”納爾遜打斷了湯姆的話,無力地搖了搖頭,虛弱地說道,“湯姆,復活石和童話故事里描述的一樣,它無法帶給我們真正想要的東西。”
“唉,你這家伙…”湯姆彎下腰,把臉深深埋進兩只手中,用力地撕扯著自己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