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理查德和康尼兩人一同抵達了他們離開拉革塔后的第一站,俄耳堤西亞。
作為一座沿海城市,俄耳堤西亞無疑是很繁榮的,風塵仆仆站在城外的兩人盡管還沒進入城鎮,但從城門絡繹不絕的行人和商隊上看,就能看出這一點。
城內同樣不能縱馬,這一點似乎在整個卡拉德大陸上都已經是共識了,因此理查德在靠近城門之時就自覺的停止前進,翻身下馬,由康尼牽著兩匹戰馬入城。
穿過不算寬敞的城門門洞,理查德兩人隨著人流一同進入了俄耳堤西亞的城鎮內部,一走出門洞,迎面就能看見無數由磚石結構筑成的建筑,這些建筑的外墻大多數都涂抹著紅色與白色油漆,看起來倒也有些悅目。
靠近城門的小廣場上是馬販子的活動范圍,他們將想要出售的戰馬都拴在有些簡陋的馬棚內,一個灰頭土臉的伙計正拿著臟布為馬匹擦拭身體。
理查德看了他們一眼,想著如果一會到港口問問,看馬匹能不能一起隨船出行,要是不行的話,那他帶來的這兩匹戰馬就只能賣給這些馬販子了。
半個多小時后,俄耳堤西亞城港口。
俄耳堤西亞城是建立在珀拉斯海的北岸,內海的沿岸分布了西帝國、南帝國和阿萊賽汗國三個勢力,平靜的海面上有無數各國的商船船隊穿行其中,將來自帝國的商品送往貧瘠的阿塞萊汗國統治的“青銅沙漠”,換取豐厚的報酬以及當地特產。海路貿易帶來的巨大利潤也引起了許多海盜的覬覦,那些來自諾德的海寇們沿海而下,在珀拉斯海肆意掠奪,也有貪婪的帝國人投身海寇,冒著殺頭的風險搶劫商船。
這些是游戲里所沒有表現的,理查德也不敢因為游戲沒有見過而放松警惕,不過在通過與港口內的幾個水手的交談后,理查德得知,這幾年來內海各國的海軍曾經好幾次聯手起來對付猖獗的海寇,打擊了一批海寇的勢力,讓他們從此低調了不少,現在的珀拉斯海比起幾年前算是和平了許多。
理查德是不怕遇到敵人的,但他唯獨擔心在泱泱大海之中遇到傳說中兇惡的海寇,在陸地上打不過他還可以騎馬逃跑,可要是在海面上遇敵,打不過除了被俘虜之外,就只能跳海喂魚了。
對了,打不過就加入,實在不行,理查德就給他們展示一下自己的勇武,然后順勢加入他們算了。
詢問了港口負責人后,他為理查德介紹了一位準備將西帝國出產的商品運往阿萊賽汗國兜售的老船長,這位老船長據說曾經是卡拉德帝國海軍的一位艦長,但在帝國分裂以后他就和大部分海軍士兵一樣選擇了退役,而在退役后,他靠著積攢下來的資產買下了一艘商船,用來跑商賺錢。
“我叫比勒爾,大家都叫我來自吉翁尼卡的比勒爾或者比爾大叔,你也可以和他們一樣喊我比爾大叔。”
在港口內一艘商船前,理查德看著身前禿頂有著黝黑皮膚的老男人,聽他自我介紹道。
“我是理查德,來自卡利奧克的理查德,瓦蘭迪亞人。”理查德朝他伸出了手,自我介紹道。
“瓦蘭迪亞人?”卡勒爾有些意外地看了理查德一眼,也伸手握住了理查德的手,相握一兩秒后便松開,他道:“瓦蘭迪亞人很少會單獨來到這里,他們一般都是組成商隊,雇傭船只運送他們的貨物。”
“很遺憾,我們沒那么多的貨物需要專門雇傭船只,我們只需要兩個船位就好了。”理查德聳了聳肩,回答道。
“哈,兩個船位,我的船上有很多空閑的地方,你們只要給我每人五第納爾就好了,哦,當然,我只包住,吃的你們需要另外交錢。”
“那就這樣說定了,這是我們的船票錢。”理查德說著,一邊從兜中摸出十枚第納爾,數好后交給對方,“船只什么時候出發?”他又問道。
“兩天后,如果你們是第一次來俄耳堤西亞的話,那么你們可以在城內多逛幾天。”卡勒爾一邊將第納爾收下,一邊甩了個你懂得的眼神,“城里那家緋紅之吻的姑娘們很有味道,我想你們會喜歡那里的。”
理查德對他的話外音一點興趣也沒有,可他身后的康尼卻顯得非常期待,卡勒爾將兩人的反應收入眼底,不由得無趣的撇了撇嘴,道:“我敢打賭,你一定沒有碰過女人吧,我看你的仆從比你還要激動。”
“那你賭對了,我確實沒碰過。”理查德哭笑不得,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康尼,后者有些心虛地低下頭避開他的眼神,理查德無奈地聳了聳肩,揶揄道:“你去吧康尼,記得兩天后的商船發船,不要死在那些女人的肚皮上了。”
“明白,爵…老大!”康尼興奮地回答道,他還按照主世界的習慣想要稱呼理查德為爵爺,但話才出口,他就反應過來這里并不是主世界,連忙改口,然后就轉身離開了這里。
他不知道的是,卡勒爾精準地捕捉到了他脫口而出的那個字,正用一種探究的神色打量著離開的康尼和站在身前的理查德,見理查德回過頭來,他又收起了打量,面色如常。
“那么,理查德,你有興趣和我這個老東西喝一杯酒嗎?我聽許多人說過,瓦蘭迪亞王國是一個好地方。”他問道。
理查德被他突如其來的邀請弄得微怔,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他點了點頭,道:“如你所愿,卡勒爾船長。”
言罷,便跟著卡勒爾一同離開港口,朝港口外的酒館走去。
走在酒館的路上,卡勒爾用余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身旁的理查德,心中卻是在不住地想著剛剛的事情,他能猜出來,那個叫做康尼的年輕人原本是想叫理查德為爵爺的,但是在話出口后,馬上又改成了老大。
爵爺…老大…看起來,理查德的身份可能并不簡單…卡勒爾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