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光林這么一說，秘書小黃立刻就醒悟過來了，心說是啊，昨晚水果臺評論區發的截圖就已經超過10萬張了，這里面要統計每個人的信息，還需要過濾掉重復的、錯誤的等等，光是這項工作就已經很麻煩了，而后期還有更多更麻煩的，通過這條路…基本上是行不通的。
其實不光是小黃醒悟了，秦越也想到了這一點，在租住的酒店內，秦越煩躁的問凌云。
“這個黃云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明明已經答應我們了，一會又找人發微博惡心北極熊，一會又讓我們水果臺收集粉絲的打賞截圖，我感覺這些玩意根本就沒什么作用，完全是浪費時間嘛…你說，他是不是在耍我們玩啊？”
“他已經把南山區的法律團隊拉過來的，起訴已經進入程序了，咱們就安靜的等待結果吧。”
凌云雖然在安慰秦越，但內心也同樣不太看好黃云的做法，因為這些手段他也會，但他絕對不認為這樣做就可以扳倒北極熊和陳光林。
三天后，官司正式開始，讓外界粉絲驚訝和目瞪口呆的是，這場官司不用去猜測結果，因為…
北極熊平臺竟然無恥的來了個法庭直播。
陳光林在辦公室為自己突然迸發出來的這個靈感創意大為贊賞，為了得到法庭直播，他甚至無恥的給法官強調，這是為了讓司法透明化，更是自己問心無愧的表現，他得意洋洋的對秘書小黃笑道。
“瞧見沒？咱們在法院直播，一是可以擴大咱們公司的宣傳，二是贏了官司可以讓所有人都知道，讓所有人都相信咱們是被冤枉的，從而同情咱們。至于這第三就更妙了，這場直播現在可是網絡上最熱門的，圍觀看熱鬧的肯定多，到時候平臺流量不但會暴增，而且直播收益也肯定很樂觀。”
雖然他的打算是完美的，但微博上粉絲給他的評價卻都是出奇的一致。
“太特么無恥了，打官司還要開直播蹭熱度。”
“這特么打官司也準備順手割一波韭菜？大家千萬別打賞，讓這狗曰的自己玩去！”
“北極熊簡直把無恥下作演繹的淋漓盡致。”
“大家到時候都別打賞，讓北極熊一分錢都賺不到！”
陳光林猜測的沒錯，庭審一開始，直播間的粉絲認識就直接飆升到了8900萬之多，進行了半個小時庭審，直接突破1億人次…
雖然直播間大部分人都在刷屏罵北極熊，但庭審現場不利的情況，似乎都在往水果臺傾斜，因為沒有強硬的證據鏈條支持，所以法官很快就進入到了最后的宣判環節。
“原告，你們如果沒有新的證據提供，那么我們就…”
法官話剛說到一半，原告水果臺的代理律師笑著開口。
“慢著！我們還有人證和物證要提交！”
一句話，讓圍觀看直播的所有粉絲全炸了，讓已經準備好歡呼雀躍的陳光林又蹙起了眉頭。
“竟然還要人證和物證？呵呵，這可就奇怪了，什么人竟然能成為人證？”
陳光林隱約覺得有些不太妙…
他瞇起眼睛死死的盯著鏡頭，很快，從法庭的門外進來一個戴眼鏡的年輕女孩，這女的穿著格子襯衫，頭發蓬亂，偶爾路過有光線的地方還會發光，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頭了，尤其是短頭發，你要不仔細看，甚至都認不出這是個女孩子。
女孩似乎很害怕和人對視，進來之后一直低著頭，手還搓著衣角。
“你是原告說的證人？”
“是…是的…”
“你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公司從事什么職業？”
女孩的身體微微發抖，低著頭不敢看人，聲音因為緊張甚至有些變形。
“我…我叫崔艷艷…是…是…是北極熊公司的程序猿…”
聽到這個人的身份，陳光林立刻就癱坐在椅子上了，他好像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我…我…我在一月前，也就是華夏藝術聯合交流會直播結束后，接到了主管金祥的郵件通知，在郵件里他讓我把直播的收益數據做好備份發給他，然后把系統日志清除掉，再把系統里關于這場直播的所有數據刪除掉，大概20多天后，主管金祥又把數據發給我讓我導入系統，可這份數據是被刪減過的…”
“你說的數據是什么數據？”
“數據…就是直播時所有記錄，包含所有粉絲在直播時的打賞、充值等等，這份數據我從后臺備份以后就發給了金祥，后來看了微博報道才知道，北極熊給人家只結算了123萬，而且還提供了收益明細，我想著，他們拿到的收益明細，應該就是我發給金祥的明細被人修改過后的明細數據，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公司讓我清除系統的數據是為了清理痕跡。”
聽了崔艷艷的話后，現場所有旁聽的人都炸了，下面立刻傳來了竊竊私語之聲。
“我曹，北極熊還真的坑了人家錢啊…”
“最奇葩的是，他們到開庭了還自信滿滿，甚至還搞了個法庭直播來給全國人民證明自己的清白，呵呵…”
“這直播好玩了，不就等于給全國人直播打自己臉嗎？”
咚，咚咚！
法官敲了敲桌子示意安靜，等所有人安靜后，他又問崔艷艷。
“你說公司指派你處理過數據，可有證據可以證明嗎？”
“有。”
崔艷艷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移動硬盤交給法官，順便解釋道。
“這個硬盤里有我保留的最原始數據，也有我們主管金祥修改過的數據，這個數據就是最終發給水果臺的那一份。此外這里面還有我和金祥的郵件往來，以及我在這一個月內對于字電腦后臺操作的所有操作日志記錄。”
數據可以作假，但系統的操作記錄無法作假，法官拿了移動硬盤，很快就找來了專業的人員研究起來…
雖然法庭還沒有出最終結果，但陳光林知道，自己這次完了，絕對的完犢子了。
早在上個月，崔艷艷就向公司提出過要預支一年的薪水，但申請提交上來后，他幾乎看都沒看就拒絕了，實在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成為今天壓死自己的最后一棵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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