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秘境第二層,依然是一個方格。
但相對于此前所見的第一層,毫無疑問大得多的多 陳浮生凝視著天地橋下的廣闊方格,目光所見,也是近百個白光分布,代表著靈刺舍的方位。
然后還是蜉蝣般顯示的陰魂噩孽,以及獸狀顯示的妖怪妖獸。除了數量更多,與第一層沒什么區別。
唯一值得關注的,是共有兩個紅光!
陳浮生再才起了興趣,仔細窺探方位,記憶路徑。
其實對于目前他的實力來說,這個原始秘境內,他感興趣的東西并不多。
一來是受限于修行派系,只能取自己所需。二來是目標緊盯最好的東西,其余的靈物精華等,只能棄之不理。
絕大多數修行者,此次原始秘境之行,或許是今生最大的收獲。但對于類似陳浮生這樣的絕代天驕來說,只不過是短暫的一個旅程。
更何況如今只是大荒試煉的第一階段,不可能首先試煉,便拋出令所有人都瘋狂的好處來。
陳浮生懂這個道理,所以并不貪多,只找最好的下手!
他深深的記住地圖路徑,以及最重要的兩個紅光機緣。然后果斷閉目,心中揮動離開念頭。
須臾,一切束縛消失后,陳浮生睜開眼睛,返回了所在的廢墟中。
瞧了瞧夜幕深沉,陳浮生坐著休息片刻。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立刻意念溝通猻喉:
“你為何將那只海猿留了活口?”
半晌后,猻喉再才發出一個字音:
“同!”
陳浮生微微一怔。
通過心靈上的特殊聯系,他立刻明白這個意思。
猻喉的意思是,海猿與它是同類所以,起了憐憫心,并沒有殺生,而是留著。不過,為了陳浮生的拘靈,仍是放出做了誘餌 陳浮生的心情,立刻有些感慨。
直到此刻,他這個“父親”,再才能夠明白,其實猻喉也應該是有同類的 雖然猻喉自己也不知自己是屬于什么,河童也不知,陳浮生也不知但它畢竟是活生生的“生靈”,也有感情。
它并不是噩孽,也并不是妖精鬼怪而是上古濁氣孕化,不知根底的異種“生靈”。
“你覺得你是猿猴之種嗎?”陳浮生在意念里問道。
猻喉沒有出聲,似乎它自己也不明白。
但在心靈的聯系波動上,陳浮生感覺到它的微妙想法。只是自身有些與海猿相似,因此產生了憐憫。
陳浮生不再多問,默默沉思。
“猻喉上半身仿佛猴軀,下半身仿佛蛇軀它的根底,究竟屬于什么?”
想了想,陳浮生也毫無頭緒。連河童都無法解釋的謎,看來只能等以后有機會,再細細探尋。
但同時陳浮生也隱隱有個感覺,猻喉自從進了原始秘境,好像并不那么活躍。似乎處于某種進化中這應該是好事,畢竟它從誕生起,到如今,已經吞噬了太多太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陳浮生正在發散著思維,突然身邊蓬蓬蓬,一頓光華亂冒,迸出一堆靈刺舍。
河童傳音道:“我正在融合鯤蛇髏,這些是剝落的靈刺舍,不要浪費。”
說完,又再沉默,繼續搗鼓它所謂的法門。
陳浮生一按耳邊,猻喉黑氣卷出,毫不客氣地收下。
有了這一堆靈刺舍,陳浮生手中已經有了數量可觀的存貨。
“還差幾十根,繼續!”
無論是借助瑤芝芝的“炎帝長生經”,增加靈窯之瓣,還是留著等試煉結束做為成績,靈刺舍多多益善。
陳浮生休息片刻,又再毫不猶豫地出發。
雖是深夜,雖是人人畏懼的陌生環境。
但對于陳浮生來說,腦海中深印著地圖,無論何方,也只是遠近的問題,沒有任何阻礙可言。
如此一路前行。
陳浮生尋找白光之余,也會偶爾采集一點異花異草,以及沿途可見的靈物,做為煉丹的材料。
運用“墟虛鼎”進行煉丹,陳浮生已經頗有心得。只是受限于材料,還沒到全情全力煉出絕世好丹的程度 當然,道門煉丹乃是神將境界,以及將來更高境界必不可缺的大手段、大神通。在必要的時間內,也須時時磨礪,不可松懈。
除此之外,陳浮生也需要捕捉一些強盛的噩孽,做為煉制符箓神魄的材料。
只是可惜,沒能碰到比肩神將的右輪噩孽。否則,傾力抓到手,煉出的神魄,絕對可將初代符箓又提升強大威力。
如此一路搜尋,一路琢磨,一路煉制材料。
不知不覺間,居然渡過了在二層的第一個夜晚。
接下來的白天和黑夜,陳浮生更是加緊速度,不斷四處縱掠,開啟自己的瘋狂搜刮之旅。
一天。
兩天。
三天。
整整三天時間,陳浮生收獲破豐。
他手中存儲的靈刺舍,已經達到驚人的七十多根。因為在下二層時,還沒來得及分配給姜泥、瑤芝芝,所以全在他手里。
約莫在接近又一個傍晚的時侯,陳浮生再次找到一個白光所在。法力涌動,飛身攀登上了孤峰。
第二層的靈刺舍分布,與第一層完全不同。
一層都是在地底下,在各種古怪的祭祀圈里。而二層,則是在半空,在各種古怪的孤峰頂端。
同樣是祭祀圈內,但尋找的難度極大增加。
這也是陳浮生一路以來收獲破豐的原因,畢竟沒多少人像他這樣,識途如蹈平地,眼中只盯著目標,毫無錯漏。
登到孤峰頂端,陳浮生嫻熟無比,法力全開,一劍斬開了祭祀圈。果然,又一根靈刺舍浮現,被他收入囊中。
突然!
花香陣陣襲人,各種花蕊彌漫鋪呈而來。
“陳白師兄!”
瑤芝芝從花蕊幻影中,驚喜地踏步出來。
陳浮生也沒想到,居然在這里又見到了瑤芝芝,立刻欣喜: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瑤芝芝眨了眨眼睛,但顯得略有些羞澀,低語道:
“此前此前,我為師兄造就新生靈窯之瓣畢竟是我的天賦神通,所以,會有一縷花香”
她說著,隨即又搖手道,“師兄不要誤會!此花香除了我,誰也窺探不到。而且,而且也只有三四天的殘留,過后便消失了,你無須擔憂”
陳浮生微微點頭,并未表示不滿。
畢竟瑤芝芝真要存心留下線索,也絕不可能在三天后,再才找過來。
“我已經有足夠多的靈刺舍,瑤姑娘,可否再次施手?承諾的那些,我必當給予,絕不反悔。”
陳浮生話音未落,瑤芝芝便笑道:
“陳白師兄,我深信你的為人。即使我沒有找到你,也相信你會給我留著的”
“好,話不多說,咱們還是開始造就新靈窯之瓣。秘境時間不多,不可耽誤。”
二人已經有了默契,當即盤膝相對坐下。
陳浮生則是按了按耳邊,一揮手,蓬蓬蓬大量的靈刺舍壘積而出,幾乎占滿了孤峰頂上的這個山窟。
瑤芝芝雖然猜到陳浮生可能收集到一些,但也未想到會是如此之多,暗暗咂舌不已。
她定了定心,凝神靜氣,開始施法。
依然是之前的過程,瑤芝芝運用“繁花千訣”,配合“炎帝長生經”,將手掌按在陳浮生心膛前。
時間緩緩過去。
從傍晚一直到深夜,瑤芝芝拼盡全力,煉化了二十七根靈刺舍,又再造就出新生的二十七瓣靈光。
加上此前的十八瓣,陳浮生便已經擁有了五倍奠基的能力。
“陳白師兄”
瑤芝芝疲憊虛弱的說道,“既是相逢,你我也無須多說什么客套的話。距離秘境結束,還有最后三天”
“兩天內,我會竭盡全力,為你造就更多的靈窯之瓣”
陳浮生見她如此疲憊,正要開口。
瑤芝芝卻是搖頭:“無須多說,此事我已有決斷。趁此刻靈刺舍還有結余,不可耽誤,以免錯過機會”
又是整整兩天時間過去。
瑤芝芝遵守承諾,以靈丹進補,恢復精力。持續為陳浮生進行煉化靈刺舍,造就新生靈窯之瓣。
接近第六天的傍晚,終于是達到了總數九十瓣。
整整十倍靈官奠基,大功告成!
如若此刻陳浮生開始晉升靈官,那便有極大的希望,達到五境之后,開始沖擊樞神將的境界!
“多謝瑤姑娘的慷慨大義!”
陳浮生隆重對瑤芝芝報以謝禮,同時心里頗感歉意。
因為瑤芝芝只字不提索取,將所有存儲的靈刺舍,全都毫不猶豫地煉化,用在陳浮生身上。
此刻手中,再無一根留存,全都耗盡。
瑤芝芝吞服了又一瓶靈丹,恢復了精力后,再才帶著些許疲憊,微笑道:
“還有第三層秘境,還有一天一夜的時間。我相信師兄,必然還是會完成承諾”
她說著,竟是站起身來,笑道:
“此次運用‘炎帝長生經’,我突然偶有所感,或許在前方,有一些我需要的機緣。”
“陳白師兄,若能相逢,在第三層再聚!”
她也不等陳浮生說什么,伸手揮出花蕊幻影,霎那縱身而下,消失于遠方。
陳浮生默默站在孤峰上,送別瑤芝芝離去的身影。
恩情自然要報,相聚終有時。
他將感激之意深記在心中,恢復片刻,立即也是毫不猶豫,向著最近的紅光點趕去。
這是一個位于極端惡劣環境內的晦暗矮峰。
四周是大量繁茂,但是處處腐朽的高聳密林。以及連綿重疊的嶙峋石柱,再加穢惡的迷霧沼澤。
周邊大量陰魂噩孽肆虐,間或有兇猛妖獸出沒。
依靠“白澤無漏”的遮掩,以及猻喉黑氣的無可匹敵,陳浮生一路有驚無險,最終攀登上了這座矮峰。
仍是頂端的隱秘山窟內。
陳浮生縱身而入,打量窟內環境。
比起外界的險惡叢生,這山窟內顯得略干凈。大量遠古祭祀的痕跡,處處可見。不知經歷多少歲月,仍然繚繞著滄桑的原始洪荒氣息。
陳浮生并不知道這個紅光機緣,代表什么。
既是必爭之物,無論發生什么,也要奮力爭奪。
按道理來說,此地的險惡和隱蔽,比他實力低的,絕不可能進得來。
雖然空無一人,但他也未放棄警惕。以劍刃凝視自己異色雙瞳,感到眼瞼蝕痛,立刻抬眼仔細觀察。
確有其物!
對面盡頭的殘缺祭祀臺前,山壁上,隱隱有耀眼的紅光流轉閃爍,顯示出輪廓方位。
陳浮生緩緩邁步前行。
但是他的目光逐漸下移,不動聲色地盯著地面。
除了山壁上隱現的耀眼紅光之外,地面上,突兀的顯示著更加微弱的縱橫虛線。
這虛線,一看便是法力波動。
并且,形成陷阱般的感覺。
陳浮生已是身經百戰,不知闖過了多少艱辛險阻。眼前地面的法力波動,對于此刻的他來說,毫無秘密可言。
他的臉色心情絲毫不變,手指已是一彈。
法力玄炁打出,化為符箓,瞬間將身前的法力陷阱,打得潰滅。
“好手段!”
一個聲音,響在陳浮生身后。
來者是一位穿著灰色袍服,看似毫不起眼的年青修行者。但目光銳利,渾身含蓄凜冽殺機,與普通的外貌毫不相符。
“獵家?”
陳浮生平靜自若地轉身,凝視這個不速之客。
“你是第一個窺破我獵家陷阱的人!荊某手中,不殺無名之輩。”
來者現身,止步,淡然瞧著陳浮生,冷漠的語氣道:
“我也從未見過你,神嗣寰榜上,應該無你之名。說,你是何來路?為何會來到此處?”
陳浮生看著這個渾身自信的獵家修行者,微微一笑。
旋即,法力全開!
十倍靈窯凝聚的氣運丹朱,全數迸發!
無間龍雀。
劍起!
直接一劍“怒霆”!
瞬間,劍起之后,再起“劫滅”!
剎那無聲雷霆已經密布獵家荊飛的頭頂之上。
一道虛無的裂縫,頃刻顯現于荊飛身后。
殺劫之劫彌漫而來,禁錮周圍一切動靜。
“這”
荊飛感到從所未有的殞命危機!
他萬萬沒想到,眼前的無名之輩,說動手便動手。而且一出手便是兇殘無比,遠遠超過他的承受能力。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至極!
神嗣寰榜上并不存在的無名人,竟強到如此程度?
當此之際。
荊飛恐懼駭然,幾乎連念頭都凝固。
他在心神崩潰的霎那間,奮起拼命求生意志,一指點在心膛,噗的鮮血迸射,心血精粹毫不遲疑地打出。
他捏斷了左指三指,嘴中噴出一粒金爍耀眼的鐵矛尖。以極迅如電的速度,臂張如弓。
“吾血,換命!!”
荊飛奮勇暴吼。
心膛心血精粹、擔碎的手指、吐出的金爍矛尖,如若閃電之形、閃電之勢,凝結為箭矢。
這是他傾盡全力,傾盡所能,以命換命的一箭。
轟隆雷鳴,射向陳浮生。
但是,荊飛換命的這一箭,射至中途,便被殺劫之劫,絞得破碎開裂。而他整個人的身軀,也遭受雷罰劍氣,開始濺血開裂。
還未等荊飛從駭然驚懼的反應中回過神。
一塊金黃大磚,毫無花巧,迅速占握了他的眼瞳視覺。連一絲風聲也未帶起,轉眼便砸到臉上。
鮮血噴濺,獵家最負盛名的天驕之一,荊飛的頭顱被砸得粉碎。
撲嗵,無頭殘軀倒地,當場斃命。
呼敲門磚折返而回,落入陳浮生手中。
陳浮生收起敲門磚,瞧了瞧地上殘尸,搖頭道:
“我最不喜歡黃雀在后,只能說你倒霉”
猻喉黑氣卷起,毫不客氣地收了殘尸。
場面恢復了安靜,只有地面的血,訴說著發生何事。
陳浮生繼續轉身邁步向前,窺探山壁的紅光顯影。
胸有成竹之后,他再起無間龍雀,再次法力全開,焚天劍意加上真火大勢,徐徐斬向山壁。
仍然是此前有過的經歷,山壁被斬得開裂,然后是黑幕蕩漾而開,一個璀璨奪目的金色光芒,在深處綻放光輝。
無窮濃郁的原始洪荒氣焰,宛若潮水一樣,洶涌奔出。
陳浮生心中警兆大起!
毫不遲疑,他揮出一劍,擋在身前。
頃刻,背后的“圭由神甲”純白防御,亦是蓬的一聲激發,擋了一次無聲無影的侵襲。
鏘鏘鏘鏘鏘 大量密集而刺耳的聲音,全都撞擊在龍雀神兵上。
陳浮生如遭雷擊,一步步后退。
最終,這一輪突如其來的攻勢,漸漸衰弱、消彌。
陳浮生緩緩松一口氣,心有余悸。
若不是他有神兵、神甲,再加上磅礴綿長的法力可耗,有氣運丹朱加持 僅憑這一輪原始洪荒氣焰的洶涌暗潮,便能將他當場撞為齏粉。
此乃神將一擊!實力稍差些的,死不瞑目!
“不愧是紅光機緣!這才是代價值得的好處!”
陳浮生恢復了平靜,再次邁步向前,窺探山壁黑幕深處的璀璨金輝。
“咦?”
“一枚蛋殼?”
陳浮生仔細觀察,不禁有些疑惑。
可以看出,璀璨金輝之中,隱約包裹著殘缺的“蛋殼”。
蛋殼,外形似禽蛋。并不大,宛若鵝蛋大小。
但卻是殘缺的,只有一半完整。另一半顯得支離破碎,被金輝繚繞纏縛著,牽扯著,因此沒有碎裂崩潰。
陳浮生小心翼翼,極為謹慎,伸出無間龍雀,以劍尖將這枚蛋殼,徐徐托了出來。
霎那,整個山窟內,金光大盛!
就如同一顆金輝小太陽,閃耀于陳浮生眼前。
有光,卻無炙熱。極至炫目,令人欲盲。
“咦”
河童也被驚動,突然遁身出來,圍著蛋殼繞了一圈,遲疑不定的說道:
“看起來有些像是‘六翼金鵬’的血卵可是,可是這也太小了吧我曾見過金鵬純血卵,至少也有這個山窟般大!”
“金鵬?六翼金鵬?”陳浮生一聽這個名字,就覺得非凡!
“鯤鵬的后裔,上古神禽六翼金鵬!”
河童解釋道,“雖不是純血鯤鵬之種,但金鵬在上古神禽的排位中,可排前五!乃是絕世兇禽,神威赫赫!”
“九翼大日金鵬,才是真正純血鯤鵬之種。可惜,這個殘缺蛋殼的樣子,并非純血種”
陳浮生正在琢磨,突然耳中傳來猻喉的字音:
“孵!”
陳浮生不禁一愣,猻喉的意思,竟然是想要吞進喉囊里,進行孵化!
“你能孵化這個殘缺的蛋殼?”陳浮生詫異的問。
猻喉也不多說,只是渡出一縷意念,表示可以。
陳浮生笑了笑,并不猶豫,劍尖向上一挑,猻喉黑氣卷起,瞬間收了殘缺的蛋殼。
“怎么?被你家猻兒子吃了?”河童詫異道。
陳浮生搖頭笑道:“它說可以孵化”
“這”
河童無言以對。
“等以后你的實力強了,咱們還是要查一查,你家猻兒子是什么根底竟然還有孵化的能力?殘缺之殼,也能孵化?”
河童復雜地嘆息,閃入陳浮生后背,沉默地繼續搗鼓它的法門。
山窟內,恢復安靜。
塵埃落定,陳浮生也沒有久待的必要,迅速離去。
約莫半個時辰后。
一位渾身籠罩著深色如潮霧氣,身材纖瘦,不知形貌的身影,宛若凌空登梯,一步步登上了這個矮峰的頂端山窟。
“有血氣?”
“可恨!”
來者凝視著地面的血跡,又抬頭,瞧著已經被劈開兩半的山壁,以及幽暗,溢散著原始洪荒氣的黑幕破口。
“居然來遲一步!可恨!此地機緣,對我的神通極有助力,不可棄之!”
他伸手一攝,地面一絲血跡仿佛游絲,落入掌中。又再伸手,對面破口的一抹灰塵,落入掌中。
他雙掌一合,血絲與灰塵,極其玄奧的凝結。最終,結為一顆黯淡的渾圓佛珠。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舟在何方?渡人為誰?指引”
來者默誦一聲佛號,將掌中佛珠一拋。
瞬間,佛珠宛若凌空前行的指引物,迅速向前飄去。
來者袍袖一揮,立即又再凌空登梯,登下了矮峰。依照佛珠前行指引路線,腳下宛若縮地成寸,急速追循而去。
從傍晚到入夜,陳浮生加快速度趕路,已是接近了第二層的出口。
仍是和此前一樣,一座高聳巍峨的山崖如墻壁,橫亙前方。露出光幕通道,幽幽泛動。
比起一層的來來往往,這個二層下三層的出口,就顯得寂寞了許多。
陳浮生并不關注出口,而是在周邊頗遠的方向,仔細打量著幾棵蒼茫如蓋老樹下,環繞的一塊巨大巖石。
第二個紅光,便在此處!
陳浮生瞧了瞧出口,又瞧了瞧這塊巨巖。毫無疑問,和之前一層的鯤蛇髏一樣,這個巨巖接近出口,估計又是一個活物。
他正在窺探琢磨,準備起劍。
突然!
身后傳來嚴肅的聲音:
“小子,你究竟是怎么發覺,此處聯通著‘秘境殖池’?”
隨著聲音,一胖一瘦,兩位中州皇室的“王道弄臣”,并肩浮現身影,緩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