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是他們?”
“他們怎會出現在冥獄黃泉偏路?”
陳浮生心中念頭飛轉。
立刻毫不猶豫,對身后做個噤聲的手勢。
哮天犬跟隨陳浮生以來,早已經建立默契,頓時抱緊卦幡,紋絲不動。
晁馗的凸眼轉了轉,露出一絲狡黠的我懂了的眼神,閉目閉嘴,仿佛石像般靜默無聲。
隨著它的這個動作,粗狀身軀瞬間灰敗,仿佛蒙塵。
不過片刻。
陳浮生這邊,除了頭頂的母鎖籠罩著黃濛濛的光影,便再也沒有任何動靜,難以窺探。
不遠端高聳巖石上的三個人,自然是不知在身邊還有別人存在。一經現身之后,便開始觀望交談。
“這一處偏路,是公孫神將大人選的么?”
被稱作五哥的黑衣蒙面人,冷峻地眼神巡視周圍,淡然問道。
何守翁帶著恭敬,點頭道:“五靈官,小叟陪伴神將大人挑選的此地。利于伏擊,遠離冥獄關隘,不會造成難以預測的麻煩。”
那個黑衣蒙面女子帶著忿怨的問:
“陳浮生是不是也來了?”
何守翁的臉色也是變得怨毒,搖頭道:
“那小子離開朝春樓后,查無蹤影,也不可能來到黃泉偏路。可惜,讓那小子逃過一劫!”
黑衣蒙面女子帶著殺氣,恨恨道:
“此地的事了結,我要親自再去寶騎鎮,手刃小賊!告慰老十三的在天之靈!”
五哥擺擺手道:
“先把神將大人交待的任務完結,再去殺那小賊不遲。”
他轉眼看向黑衣蒙面女子,“九妹,宋重陽還是交給你。此次不是竊他的本命物,而是必須殺死!讓他永留冥獄,知道么?”
九妹點頭道:“五哥放心,我必不會失手!”
五哥又看向何守翁,淡然道:
“我去殺掉李元璧,老七在追殺嫦門。你仍是負責傳遞情報,若有差池,我讓你也永留此地。”
何守翁躬身俯首,戰戰兢兢道:“不敢有誤!”
五哥再次觀望周圍,然后開啟門戶,瞬間踏足入內,消失得無影無蹤。
九妹也是祭出花枝門戶,跨進消失離去。
何守翁再才站直身子,擦了擦汗,暗自嘟囔:“為什么吃力不討好的總是我?等我晉升了宗師靈官,哼哼......”
他忿忿不平地低語,片刻后,身邊開了一個血色小窗。縱身躍入,瞬間一點血色在前方閃現,已經快速遁離。
周圍恢復了安靜,只有黃塵煙霾繚繞。
陳浮生緩緩吐出一口長氣,同時心里也是驚詫。
“寶騎鎮五脈競爭的時侯,暗殺的主使是公孫燭?看來拓拔吞虎是勢在必得,不顧一切要將姬雉抬上靈窯之主!”
“規矩都已經壞到這個地步了,道門和兵家居然還是無動于衷......到底都在想什么?讓自家的種子排隊送經驗?”
一番思緒后,陳浮生微微沉吟。
看情況,嫦門果然也是來了。那么唐心和姜泥,又再陷入險境。暗殺者全是五境靈官,防不勝防。
“先挖了這第二個紅光,再去尋找姜泥的蹤跡!”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現在輪到我做黃雀......”
陳浮生有了決斷。
回頭囑咐哮天犬一聲,立刻毫不猶豫,繼續探索紅光的區域。
他來到一塊風蝕灰暗巖石下,蹲低凝視。
隨著目光灼灼逐寸窺探,陳浮生再次覺得眼瞼微微刺痛。旋即,地面果然浮現火苗似的光芒,熒熒閃動。
他立即舉劍開挖。
這一次的挖掘,比上一次快得多。
也許下面埋的不再是石俑,或什么難纏的東西。
約莫盞茶時間。
陳浮生的手微微一停,劍刃似乎觸碰到柔軟的事物。雖然沒有被滯住,但觸感很古怪,像是個活物。
陳浮生提高萬分警惕。
在冥獄里挖掘機緣之物,確實比在寶騎鎮麻煩得多。根本不知道下面埋著什么,是因誰而生,有什么后果。
他極其小心翼翼地撥開浮土,仔細觀察。
那邊不遠的哮天犬和晁馗,見陳浮生舉止謹慎,都不由得好奇地探頭過來,瞪著眼關切打量。
浮土被撥開后,露出黃黑污泥中裹著的一個軟綿綿、黏膩膩、微微蠕動,仿佛一砣暗紅色帶血絲的肉狀物。
肉狀物并不大,也就拳頭般大小。
看起來除了有些惡心,毫無形狀之外,也無什么特異之處。唯獨是軟黏的表面,有無數看不懂的紋路。
紋路似字,又似字組成的圖案,十分詭異模糊。
“啊!!”
晁馗驟然發出一聲駭然大叫。
它就如同一只兔子見到猛虎一樣,瞠目結舌,但扭頭就逃。憑借種族天賦,瞬間縮地成寸,逃出里許遠。
陳浮生當即頭皮發炸,預感不對勁!
卦幡上傳出河童惶恐的尖叫:
“逃啊!!”
“這是冥界的‘噩絕奇胎’!觸之即死!魂魄全滅!”
它話音一出,剎那化為一團水霧,頭也不回地倉惶逃竄,飛得遠遠的。
陳浮生瞬間反應。
“太陰若缺”初代符箓早已蓄勢待發!
法力玄炁狂動。
陳浮生轉身一撲,一把抱住哮天犬,頃刻留下一縷仿佛月色陰影繚繞的斑點,消失得無影無蹤。
陰影斑點如水月鏡花般破碎,潰滅成空。
“呼......”
陳浮生心驚膽顫地長出一口氣。
他此刻隔著一道如圓月般的氤氳“鏡面”,一邊精神緊繃地盯著深坑里的“噩絕奇胎”,一邊拖著茫然如睡的哮天犬,緩緩小心翼翼地后退。
在隱遁狀態下,他的動作也不可能太大,否則會打破隱遁的效果。而且也怕驚擾了深坑里的恐怖東西!
十八息時間,足夠他撤離,然后再起“太陰若缺”,再圖安全撤退。
隨著整個場面上,所有人全都逃散。
深坑里的“噩絕奇胎”,卻像是睡醒了一樣,漸漸蠕動起來。一點點的掙扎著,居然攀爬出了深坑。
一砣拳頭般大的肉狀物,渾身繚繞著似字似圖的黑血紋路。就這么毫無保留的展現在陳浮生眼前!
它就像個活物,向左轉轉,向右轉轉,似乎是辨別方向。
陳浮生繼續小心翼翼地后退。
十息......
九息......
八息......
隱遁效果即將解去。
正在此時,“噩絕奇胎”肉狀物,突然“抬頭”,向上轉轉,似乎是看見什么。
陳浮生順著看去,不禁頭皮又是一麻。
“浮屠母鎖”還懸在上方,跟著陳浮生在慢慢移動。
“母!!”
肉狀物吐出一聲含糊的驚叫,然后如電光般閃現。
只是轉眼一瞬。
“噩絕奇胎”肉狀物攤開,仿佛“吞噬”,又仿佛包住,剎那便將“浮屠母鎖”融入體內。
嗡~~
母鎖籠罩的黃濛濛光影,也瞬間消失。
不知是冥獄的特殊環境原因,還是母鎖消失影響了陳浮生的心態。
驟然,初代符箓的隱遁效果,突兀解去!
陳浮生和哮天犬,完全顯身。
這一下變生肘腋。
陳浮生猝不及防,倉促間又是心念狂動,準備再次祭出“太陰若缺”。
但這一剎那,已經有些遲了。
剛剛吞噬完母鎖的肉狀物,距離陳浮生很近,“一眼”便見到陳浮生的存在。
它再次暴發一聲驚叫:“父!!”
然后,陳浮生只覺得胸前一痛,眼前一花。
一團黑糊糊的東西撞上來。
與此同時。
隨著母鎖的護持效果解除,陳浮生的眼前不再是黃塵彌漫,如煙如霾的寂靜環境。
一幅末日般的恐怖畫面,席卷而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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