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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死神牌

  天色越發的陰暗。

  夜幕降臨,兩旁的定時路燈不知何時已經灑下了自己那淡淡的光芒,也讓本就已經沒人了的第七學區顯得有些清冷。

  正在奔跑的神裂火織腳下一頓,手中太刀已經拔出。

  “什么人!”

  有些奶聲奶氣的怒喝雖然嚇不到什么人,但也還是有些氣勢的。

  “別別別是我。”

  樹上傳來一陣震動,一個人影從樹上落下來。

  他拍了拍身上的樹葉,走出了陰影,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面目。

  “父親大人!”

  神裂火織看到他,頓時臉上一喜,收起太刀就要跑過來。

  “父親大人?沒錯,就是我,乖女兒你怎么在這里”

  白井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便反應了過來,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十分友善的笑容,走向了神裂火織.

  不對!

  看到對方的笑容,神裂火織立刻察覺到眼前這人有些不對勁,

  在距離對方較近的地方時,她果斷拔出了自己的太刀。

  若是白井的話,那么這一刀她根本不會刺到。

若不是白井  噗哧一聲。

  太刀已經完全沒入了白井的體內。

  “你你怎么”

  白井后退幾步,捂住了肚子上的傷口,臉上顯得有些猙獰。

  “叮——”

  一個金制高腳圣杯,出現在了白井的頭頂,圣杯的水傾覆,他的面容也泛起一陣的漣漪。

  漣漪消失,站在那里的哪還是白井,而是早已跑遠的羅納爾。

  “你怎么會知道是我?”

  羅納爾的臉色有些難看。

  魔術師的圣杯,代表著情感面,可以將他幻化成看到他的人心中最為敬愛的人。

  剛才神裂火織叫出了父親大人,也就是說圣杯在她的面前生效了才對,但他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下,對方居然還敢往他肚子上捅一刀。

  她就不怕自己真是她父親嗎?

羅納爾怎么都想不到  白井已經和神裂火織對戰過無數次,神裂火織也不知道捅了他多少次。總之就是一句話,若剛才圣杯幻化出的不是白井,她反而不會下手不會這么果斷。

  就因為是白井,她才會毫不猶豫。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一點。

  “我父親只會冷笑和溫柔的笑,才不會猥瑣的笑。”

  持刀的手一揮,將刀刃之上的鮮血揮灑在地上,神裂火織冷冷的說道。

  老子笑的很猥瑣?

  這就是差別了。

  有過孩子的人,對自己的孩子微笑時,笑容的確有所不同。

  比溫柔更加溫柔,比慈愛更加慈愛。

  那是一種令人想要投入他懷抱,永遠都做個長不大的孩子的感覺。

  而正是這種笑容,讓博麗見過一次就忘不掉。

  “切!”

  手中的∞再次一陣扭曲,化作法杖。

  “起!”

  法杖點地,數枚金幣應聲而落。

  嘩啦啦的聲音不絕于耳。

  這虛幻的土墻也許擋不住神裂火織的腳步,但卻能阻擋一下她的視線,方便羅納爾逃跑。

  “休想跑!”

  神裂火織持劍追去。

  穿過一面又一面土墻,這些墻就像不要錢一樣。

  這就是魔術師牌的強大之處。

  無窮無盡,連綿不絕。

  這還是逆位牌,若是正位恐怕真的要白井親自出手才能擺平這貨了。

  “呀!”

  猛然間,她似乎是撞到了什么東西。

  “痛痛痛”

  捂住自己的鼻子,站穩了身形,神裂火織伸出手摸向了面前的土墻。

  冰涼且有些光滑,摸起來不像是土墻,反而像是墻壁。

  “噌——”

  太刀拔出,斬到了面前的土墻之上。

  和之前的手感不一樣,這次是實體。

  “嘶呼。”

  深呼吸一下,神裂火織擺出了居合斬的姿勢。

  當然,只是普通的居合斬,而不是唯閃。

  幾道劍光斬過,神裂火織就感覺一陣熱氣迎面撲來。

  持刀穿過土墻。

  她忽然愣住了。

  因為一群沒有穿衣服的少女,正有些驚愕的看著她。

  原來這里竟然是某處宿舍的集體浴室。

  “小小孩子?”

  大概是因為進來的不是什么奇怪的人,而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四五歲左右的小孩子,所以這群學生反而沒有太過于緊張。

  “不對,她手里有兇器。”

  一名兇器堪比蒂塔的少女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手臂,才發現自己現在沒有穿衣服,自然也沒有風紀委員臂章。

  “所有人都退后,我來交涉!”

  圍上浴巾,這名風紀委員冷靜的走向了神裂火織。

  神裂火織打量了一下浴室里的人,發現沒有之前那個人的蹤跡之后,這才邁步離開。

  “你等一下!”

  風紀委員想要追出去,但想了想自己身上沒有穿衣服,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

  “難道上面的命令跟她有關系?”

  指揮幾名能力者暫且將浴室的墻壁給封上,這名風紀委員思索片刻之后,最終決定將這里發生的事情上報給警備隊。

  夜里八點。

  “呼呼呼”

  羅納爾一瘸一拐的走在公園的小路上。

  幾個小時過去了。

  那個小女孩就像瘋狗一樣,一直在后面死死的咬住他。

  誠然,她的戰斗技巧很豐富,戰斗經驗也不錯,但她似乎沒有和他這種擅長游擊戰的人戰斗過,剛開始一度差一點被他給甩開。

  但這丫頭片子的成長能力快的驚人,已經逐漸的把控住他的節奏,他現在已經有些疲于應對。

  腹部、腿部、肩膀處。

  這三處的傷,都是對方在他身上留下的。

  “嗖——轟!”

  公園入口處的大門傳來一陣轟鳴聲。

  “擦!她怎么又找到我了?!”

  暗罵一聲。

  羅納爾十分的郁悶。

  明明他已經抹去了所有痕跡,也確定身上沒有什么追蹤定位的術式或是科技,可對方每次都能找到他在哪里。

  若真是因為運氣的話,那她的運氣也太好了點吧?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離開這個學區,前往別的學區,亦或者是直接離開這個城市。

  可令他感到絕望的是,第七學區通往別處的所有通路,全都被一群武裝到牙齒的人給圍堵著。

  不是所謂的警備隊,而是一幫比警備員更加兇殘的家伙。

  隔老遠,羅納爾就能聞到那群人身上的血腥味。

  這是一群真正見過血的士兵!

  而且從天上的飛艇來看不僅是第七學區,恐怕其他學區也全都被封閉,就連學園都市的幾個進出口,都被封的嚴嚴實實,根本沒有出去的機會。

  “這是把老子當成什么了?!”

  牙咬得咯吱咯吱響,羅納爾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

  雄獅是如何訓練幼崽的?

  他們將獵物咬個半死,然后丟在幼獅面前,冷眼看著幼獅將那些看似有著一線生機的獵物生生玩死。

  這比直接被咬死更加的痛苦。

  他現在就像是那一只半死不活的獵物,被放生在這個如同監牢一般的學區內,等著被身后的那只幼獅玩死。

  “如果這次能逃出去,老子就再也不干這行了!”

  叮的一聲,手中的∞再次起了變化。

  傾覆的圣杯再次灌滿了水,一條緩緩流淌的小河逐漸出現在了公園之中,而羅納爾,就躲藏在這條假象小河之中,順著河水向上游跑去。

  “快了,就快了。”

  幼小的神裂火織,拖著疲憊的身軀,從被斬破的金屬大門走進了公園之內。

  公園里沒有值班的工作人員,只有一些守衛機器人。

  機器人看到進來的是神裂火織之后,同時解除了警戒狀態,一窩蜂的涌到了破口處,開始處理壞掉的大門。

  “在哪.....到底在哪?”

  她依舊是靠自己的運氣,來到的這個公園。

  至今為止,她的運氣還沒有出現過偏差。

  也就是說,那個入侵者就在這里。

  只要殺了他。

  只要殺了他。

  父親就不會涉險。

  神裂火織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已經陷入了有些癲狂的狀態。

  她甚至都沒有想過,若對方連她都打不過,怎么可能會傷害到白井?

  這一切都要拜白井所賜。

  也有蒂塔的參與。

  蒂塔最擅長什么?

  十字金槍和催眠術。

  在她伸手點破白井留下的墻壁時,術式已經發動。

  按理說神裂火織這種圣人體質,根本不會輕易被這種催眠術式所影響。

  奈何神裂火織太過于著急,蒂塔這一手等于說是在火上澆了一壺油。

  這股火自然便越燒越旺。

  而這股旺盛的“火”,也是白井愿意看到的,沒有這股“火”,他的計劃也就無法進行下去。

  公園里十分的安靜,幽幽的路燈之下,只能看到幾個通著電的自動販賣機。

  除此之外,就是那悅耳的蟲鳴聲。

  一步一步的走在公園里,神裂火織那8.0的視力,沒有放過任何一處蛛絲馬跡。

  可是將公園轉了個遍,除了空氣中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之外,再沒有別的線索。

  公園里的人工河正在靜靜流淌,偶爾還能看見一只魚在水面泛起一陣漣漪,一陣陣的蟲鳴聲也從河里傳來。

  河里的蟲鳴聲?

  意識到了什么的神裂火織,縱身躍進了河中。

  沒有水花,甚至沒有聲音,她直接消失在了水面上。

  “又是幻象。”

  一咬牙,神裂火織判斷了一下水流的走向,提刀向下游趕去。

  可是她沒有注意到,因為在“水底”比較暗,她看錯了方向,其實是朝著上游跑。

  算是歪打正著,也算是幸運女神還眷顧著她。

  在靠近大門處的地方,她終于追上了傷痕累累的羅納爾。

  金色的高腳圣杯正漂浮在他的頭頂,虛幻的河水便來自圣杯之中。

  “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看到神裂火織追了上來,羅納爾靠在了墻壁之上。

  傾覆的河水回到了圣杯之中,虛幻的河流也緩緩消失。

  “呵呵呵果然,就算再怎么逃,都逃不出你們的監控嗎?”

  這都能找到他?

  羅納爾越來越肯定,那個所謂的學園都市高層,絕對不止是讓他過來殺幾個人完事,而是給這個小丫頭片子當磨刀石。

  當這個刀磨得差不多的時候,估計就是他死亡之時。

  “你們想磨刀是嗎?那就試一下吧,到底是那把刀夠鋒利,還是我這塊頑石夠硬!”

  羅納爾的表情已經有些猙獰。

  求生欲,是每個人都有的。

  當一個人徹底失去了求生欲,那么他將變得無比的強大!

  且瘋狂。

  幸運卡牌一共有兩張可以稱之為王牌的卡牌。

  一張是魔術師,若是抽到這張牌的正位,據說力量可以堪比魔神。

  當然,這只是創造出這個幸運卡牌的人的想法。

  正在見過魔神的人,可都明白,這副卡牌遠遠達不到魔神的境界。

  但魔術師牌的強大也是毋庸置疑的。

  而另一張牌。

  就是他即將要用出的。

  連續四次抽牌。

  皇帝牌、教皇牌、皇后牌、愚者牌。

  四道卡牌出現在他的手中,緊接著又被他給捏碎。

  “一切之結束,

  一切之開端。

  一切之平等,

  一切之終點。”

  “塔羅XⅢ——Death,結束之意,牌面為正!”

  和之前金框的塔羅牌不同,這次是黑框的塔羅牌。

  騎著白馬的黑色死亡騎士,手上拿著瘟疫旗幟,所到之處死亡便跟隨而來,連物質世界的領導者皇帝也不免一死,滿地瘡痍的恐怖景象,似乎是了無生機了。

幸存的只有祈禱的教皇、無知的孩童和絕望的婦女  在一陣黯淡的光芒之中,一面印刻著代表著瘟疫的黑旗出現在了羅納爾的面前。

  伸手抓住黑旗。

  一股黑煙從他體內涌出,徹底淹沒了他。

  等黑煙散去。

  羅納爾已經披上了破舊的黑色斗篷,手中的瘟疫黑旗也變成了一把代表著死亡的鐮刀。

  鐮刀體表布滿了暗色的不明液體,那全是死神收割生靈時,留下的污血。

  死神牌。

  幸運卡牌的另一張王牌。

  寓意重生,代表死亡。

  和其他卡牌不同,死神牌可以自己選擇正逆雙位。

  選擇逆位,便是化作死亡騎士,將會永久失去四張頂級塔羅牌。

  選擇正位,便是化作死神使者,將自己的靈魂永久的獻祭給死神。

  無論期間他有沒有打敗自己的對手,那么等死神牌的效果結束,那么死神的鐮刀便會落在他自己的身上。

  這已經算是魚死網破的技能。

  “呵呵呵幼獅?鈍刀?已經無所謂了,你終將回歸死亡的懷抱。”

  無論是正位還是逆位,所付出的代價都是極其恐怖的。

  而它所換來的力量,也是一樣。

  “死吧。”

  低沉的聲音在神裂火織的耳邊響起。

  羅納爾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后,收割生命的鐮刀也已經揮下。

  “逃不掉!”

  即便是圣人之軀,也改變不了她是個孩童的事實,再加上奔襲了數個小時,她的狀態遠遠不及巔峰時刻。

  而羅納爾化身死神使者時,已經獲得了重生的寓意。

  而就在她想辦法躲避這一次攻擊時,一個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后。

  “噗嗤——”

  鐮刀入肉的聲音響起。

  可神裂火織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痛楚。

  同時,溫熱的液體也滴落到了她的肩頭。

  那種味道是血!

  回過頭。

  那人竟是白井!

  鐮刀那寬大的刀刃,已經穿透了他的胸膛,刀尖就差一厘米碰到神裂火織的腦袋。

  緊緊的握住了自己胸前的刀刃,白井只說出了一個字。

  “跑”

大熊貓文學    某科學的白井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