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當了一千多年的家神,一點信仰都沒敢享用,全部分給了擔任她使者的化貓妖怪們,幫助它們修行。
因為她害怕變強,變成鬼神。
近千年前,隨著人類的覺醒和神代大妖怪的獵殺,神明之位不再是強大、權勢與尊榮的象征,反而變成了一種負擔和折磨。
神明和鬼神因為神性變得虛弱,甚至會消散。
只有稻荷神想到了如何利用別人承受神性,巧用別人的化身活下來。
初代姬巫女也從稻荷神那里得到了這個辦法,但是初代姬巫女和大玉丸不恥于用,一直在尋求其他的辦法,直到最近大玉丸才擺脫神性。
這也是一些大妖怪離開人類,不再成為人類家族供奉的家神的原因。
信仰和恐懼對它們沒什么用了。
上位大妖怪們知道如何吸取信仰和恐懼,成為“鬼神”,但沒有一個知道如何跨越鬼神境界,成為神代大妖怪。
她也不知道,所以她一直不敢變強,維持著頂尖上位大妖怪的實力,直到如今。
妖力形成的屏障豎直而起,擋下沖向她的龍卷風與樓層碎石。
雖然妖力屏障被沖擊的陣陣顫動,一幅要堅持不住的樣子,但她補充了妖力之后,還是堅持了下來,龍卷風與樓層都被擋下,墜落地面。
而在森川羽用風墻和龍卷風將這些碎石擋下并吹來之前,淺香已經有了預料。
她一邊撐起屏障,一邊拍擊地面,街道在巨大的力量下震顫裂開,裂縫蜿蜒向森川羽站立的位置。
森川羽御風而起,躲開地面上的大裂口,飛向淺香的方向。
淺香再次拍擊地面,地面拍的裂開,同時尾巴掃向旁邊的大樓,將樓層攔腰掃斷,身邊籠罩起塵霧和光芒。
森川羽皺眉。
突然,塵霧之中沖出一道光束,直直掃向森川羽的位置。
森川羽下意識的揮出一道風墻,但這道光束卻直接穿了過來,打中他的身體。
他頭腦一懵,只覺得眼前有點暈,而且眼前好像多了一只張開了嘴巴,腦袋比卡車還要大的黑色貓貓頭......貓貓頭!?
森川羽心中一驚,直接用出閃現,閃身來到遠處。
下一刻,那只貓貓頭的嘴巴已經合攏。
它看了一眼閃現到旁邊的森川羽,揮動貓爪,拍向森川羽的位置。
森川羽已經用過了閃現,只能御風而動,向上飛去,勉強躲開那只看起來比天花板還大的貓爪。
他盡量遠離剛才的位置,看向原處,發現那只黑色大貓貓頭赫然就是淺香。
他想了一下,終于意識到那道光束居然是幻術和精神攻擊。
他“看”到了光束,其實是中了幻術,只是因為淺香釋放精神幻術前制造塵霧的舉動,再加上“光束”這種幻象簡單明了,他沒有去懷疑。
實際上淺香只是對他使用了精神幻術,讓他暈在原地,然后讓他以為有光束攻擊,放出風墻。
但她自己其實是想逼近他的位置,利用龐大的妖身攻擊他。
真壞啊,淺香。
貓貓果然聰明,而且都是壞心思。
森川羽心中搖頭,御風沖向淺香的位置,揮動鶴丸,積聚風勢,凝聚出一道龍卷,向著她的妖身撞去。
她閃身跳起,躲開森川羽揮出的龍卷,落向一邊,爪子按在一旁街口處的樓房,樓房瞬間被踩塌。
街道的路口也停著不少等待紅綠燈的車。
她的另一只貓爪踏下,離她貓爪最近的兩三輛轎車頓時被碾碎。
她瞇起眼睛,爪子橫掃,掃開這些街口的車,貓爪踏在路口的街心,穩住身形,抬頭找森川羽,意外發現森川羽消失了。
下一刻,森川羽出現在她的頭頂,將鶴丸合入鞘中,戴著刀鞘,敲在淺香的頭頂。
“唔......”淺香吃痛,悶哼一聲。
她忍住痛,散開妖力,形成屏障,擋住森川羽,又用妖力捕捉森川羽的位置,抬起貓爪,拍向森川羽。
然而她的爪子即將掃中森川羽的時候,森川羽的身形卻消失了。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拍到了一道無形的風。
這道風在她貓爪拍過去的時候,散向四處,繞過她的爪子,讓她無處著力。
她一個趔趄,爪子撐在一棟樓旁,頓時將這棟樓撞得傾塌。
緊接著,森川羽的身形再次出現,他就飛在淺香貓爪拍過去的那個位置,連動都沒有動過。
這是他在試驗自己的新能力。
通過剛才的隱身,他發現了劍圣級風勢的另一個用法——化風。
他可以將自己的身形化作無形的風,輕松的消失或者現身,出現在他風勢所在的區域。
以前他都是踏風而行,使用踏前斬,或者身形隱于風勢,使用疾風步。
但是通過化風,他簡直就像是成為了真正隨心所欲的風一樣,可以同時化用踏前斬和疾風步,在隱身的狀態下隨意行動,并且不會淺香那樣的“揮擊”傷到。
而且他的風勢極具破壞力,一旦爆發,能夠直接摧毀上千米區域的地表建筑,制造出巨大的空白區。
當然這不是說他學會了“自爆”,而是多了一種攻擊手段。
當別人以為困住了他的時候,他可以用風勢斬出剛才那種黑白爆閃,晨昏分界一樣的寂靜風暴,然后在造成巨大破壞,破開障礙的同時,將自己送到風勢爆發后的外圍區域。
就算他打不過,他也能跑。
森川羽凝實身體,出現在淺香的上空。
這一次他將鶴丸挎在腰間,將三日月納入刀鞘,用戴著刀鞘的三日月敲在淺香的眉心。
淺香再次吃痛,整個巨大的貓身被迫后退一步,九條黑色巨蟒一樣的尾巴掃開,撐向周圍的位置,頓時又掃塌了幾座大樓。
然而森川羽的身形再次消失。
“不打了,不打了。”淺香用爪子捂著額頭。
“我認輸。”
森川羽握著三日月的刀鞘,出現在她的頭頂,低頭看她:“真的?”
“當然是真的。”淺香翻了個白眼,也不管森川羽能不能看到,晃了晃腦袋,巨大的貓身緩緩虛化,最后原地顯現出她原本嬌小的人身。
森川羽從空中緩緩落下,將三日月與鶴丸收入御朱印帳空間。
淺香盯著他的臉,撇嘴。
“可惡,大笨蛋人類,一點都不知道讓我。”
森川羽笑著看她:“只是隨便切磋一下,這還要讓嗎?”
“就是因為隨便打打,所以才期待你讓我的啊,結果除了剛開始沒反應過來之外,后面就一直欺負我,還不停打我的頭。”
“哼,不理你了。”
淺香轉過身,走向領域中兩人一開始的位置。
因為兩人的戰斗,被領域籠罩,在領域之中的千代田區近乎全部被毀,但幸好只是在領域內戰斗。
一旦解除領域,回到現世,這些領域中的殘垣廢墟都會消散。
森川羽追上淺香:“淺香你好像有點不高興?”
“因為我贏了,覺得不服氣?”
“哪有?”
淺香回頭又白了他一眼:“你已經邁入劍圣境界,又變得那么強,我打不過你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但她猶豫了一下,扭過頭,眼神復雜:“我只是......只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以前在家里除了御津子大人和緋月大人就是我最強了,雖然我比不上御津子大人和緋月大人,也比不了良子大人她們這些神主,離她們差的很遠,但我的實力在隱秘之中也算很強了。”
“如果出了什么事,緋月大人和御津子大人沒法保護你的時候,我也能保護你,幫你的忙。”
“結果你現在比我都厲害了......”
她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森川羽,盯著他的眼睛,繃緊尾巴。
“人類,你不會嫌我沒用,以后就不管我了吧?”
“啊,怎么會?”
森川羽愣了一下:“怎么可能不管你?當然會管你啊。”
淺香抬起頭,嘴角翹起,有些高興。
森川羽:“我本來就沒指望你保護我,幫我的忙,你在家里不都是和心覺一起賣萌當吉祥物的嗎?”
他說著,手摸向淺香的頭,摸了摸淺香的貓耳,又在她的一條尾巴上擼了一把,露出笑容。
九尾貓耳蘿莉,就算什么都不會,只會賣萌,那也超贊的好嘛。
“你!笨蛋人類,混蛋,大混蛋!”淺香的臉紅了起來。
“一定要拿我和心覺比嗎?”
“我是上個千年,同時也是這個千年,現在最強的九尾化貓,化貓一族的上位者,化貓之主!”
“如果不是因為擔心凝聚信仰,成為鬼神會被神性拖累,我早就突破上位大妖怪的境界,成為化貓一族的鬼神了!”
“不管了,我也要變強,變得更強。”
淺香氣呼呼的轉身:“我才不要當只會賣萌的吉祥物。”
“嗯嗯。”森川羽笑著點頭。
他解除領域,兩人回到現世,身形出現在一開始釋放領域的位置,向后走過半個路口就是自家的莊園。
淺香見周圍景色變化,回到現世,馬上加快腳步。
“走,回家。”
“你邁入劍圣境界,成為劍圣,把這個消息告訴御津子大人和緋月大人,她們一定會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