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近藤良子，森川羽沒有說話。
他有很多話想要問她，但一時之間，竟然無從說起。
幾天之前，他還只是一個無憂無慮，享受青春生活的現充。
但是在獲得劍豪系統后，他才發現自己的姐姐是個幽靈，發現東京都最大的神社居然真的有能使用神力的大巫女。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大巫女會莫名其妙的選中他，讓他脫離了本該輕松的生活日常。
他很想問問近藤良子為什么會選中他，不然他實在不甘心今天做出的事情。
前世的他身為刑警也擊斃過暴徒，但也沒有向今天這樣，只是因為感到不爽就殺了十幾個人。
但直到他殺完人，他才發現自己自己并非只是因為古野津川的事情不爽，而是因為自己被人安排了做的事才不爽。
他不喜歡這樣，他很不開心。
北條真希站在森川羽身邊，看了兩人一眼，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她沒有再說話，走進了剛才呆著的房間。
原地，只剩下了近藤良子和森川羽。
“請問吧，森川桑”
近藤良子又重復了一遍。
森川羽沒有問。
他直視著她的眼睛，卻是取出了鶴丸國永，拔刀出鞘，指向了她。
近藤良子幽幽一嘆。
她看著眼前銳利的刀鋒，沒有躲閃，而是用手握住了刀鋒。
鋒利的刀刃瞬間劃傷了她的手心，鮮血滴落，她的表情卻只有歉意。
“這樣啊，看來我的約束，讓風感覺到了不愉快”
“我很抱歉”
森川羽收回了刀，看著她的臉，搖了搖頭。
“你不必說抱歉”
“是我沒有把話說明白”
“之前來神社的時候，我就應該猜到你想做什么”
“但我想的太多，沒有猜中真相”
“這次的事情，讓我明白了很多事情”
“我不該想的那么多，有的時候事情其實很簡單”
“想要去做，那就去做好了”
“不得不說，你的確算中了很多”
“比如我不會坐視千里宮羽的事，也比如我會真的去殺了古野津川”
“但你大概沒有算中，我不喜歡被人推著走”
“所以我現在很不愉快”
“我能明白，我能感受到，你身邊的風的確在躁動”
近藤良子點了點頭。
“所以我才想要說抱歉”
“是我把我的想法強加在了你的身上”
“既然你現在心情不好，不如換我來問吧”
“森川桑，能告訴我，你想要的生活嗎？”
“我想要的生活？”
森川羽怔了一下，馬上想到了穿越后這兩年的高中日常。
他每天在劍道部里練習劍道，和副部長吵吵鬧鬧，拿部員開玩笑，然后每天回到家里，第二天繼續重復同樣的日子。
老實說，這樣的生活他并不討厭。
但是他總感覺缺了什么。
他覺得自己不是過了這兩年，而是把這兩年其中的一天過了許多遍。
前世的他每天忙著工作，忙的不可開交，每天卻都能遇到不同的事情，有很多感受。
這幾天雖然讓他不爽，但也的確讓他想起了那種久違的感覺。
“森川桑，我大概知道你的答案了”
近藤良子重新露出了微笑。
“我看到了你心中的向往”
“如果，我不再對你進行干涉，你會怎么做？”
“再回到之前的日常？”
“還是去使用自己的力量幫助像千里宮羽她們這樣的弱小者？”
森川羽沒有說話。
反正他覺得近藤良子也能猜到自己的回答。
他只是不爽近藤良子在背后推動自己，又不討厭幫助別人。
倒不如說，能夠把那些不干人事的壞蛋全部干掉，才更讓他心情愉悅。
他本來就喜歡這種感覺，不然前世他也不會干刑警這份工作那么久。
近藤良子點了點頭。
“那既然這樣，我就繼續問了”
“森川桑，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人類與妖怪間的協調者”
“那么我想問一下，你對妖怪和人類的關系，又怎么看？”
“你真的要問我這種問題？”
森川羽皺了皺眉。
他前世可是個無神論者，這一世穿越后，卻發現這里居然是一個存在神秘的世界。
這已經讓他夠頭大的了，結果還要回答這樣一個有些哲學的問題，他覺得自己頭疼病都要犯了。
“我能說，我有些意外嗎？”
“我本來以為會是妖怪傷害人類，沒想到卻是人類在對妖怪下狠手”
“你有這種意外其實很正常”
近藤良子看了一眼夜空。
“畢竟在以前的傳說故事里，的確是妖怪比人類強大的多，而且還有神明的存在”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妖怪變得弱小了，人類變得強大了？”
森川羽接了一句。
這情況他熟。
以前他看過不少小說，背景都是這種神秘衰退的世界。
而且有的書里面，還是神明主動選擇退讓，讓人類接管世界。
不過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不多見就是了。
“的確是的，但是也并非所有的妖怪都變得弱小了”
“有的妖怪，依然強大”
“如果它們存心與人類作對，除非人類做好同歸于盡的打算，不然很難擺脫它們的陰影”
“你還記得你姐姐的朋友，大神緋月吧？”
森川羽點了點頭。
他記得她，只是后來就找不到她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大神緋月一直在跟著他，只是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就是一個大妖怪”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人類的進步帶來了神秘的消失，或許她還有成為神明的可能”
“她這么厲害？”
森川羽有些意外。
“以前很厲害，當然現在也很強就是了”
“不過這些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想告訴你，這些依然強大的妖怪，并不希望那些弱小的妖怪被人類逼迫的太狠”
“所以，才會有了我一直在做的事情”
“與強大的妖怪保持聯系，幫助弱小的妖怪，然后維持妖怪與人類間的脆弱平衡”
“而我，希望擁有強大力量的你，能夠幫我一起處理這些事情”
“當然，森川桑，我不需要你現在就給出我答案”
“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
“我不該擅自做出之前的決定”
“你可以先回去，經過思考后，再告訴我你心里的想法”
森川羽卻搖了搖頭。
他覺得自己已經有了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