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眾人也都訝然,魔師天人之境,在草原上,十里內一只老鼠也能找出來,而現在一個鎖定氣機的人還能消失!
龐斑卻又道:“從感知到冰云出事,我就有了懷疑,現在似乎有些確定了。”
方夜羽不知道師尊想要什么,問道:“需要去尋了小姐回來嗎?”
龐斑沉默了許久,才長吁了一口氣,似乎放下了心中的掛念。他搖了搖頭說道:“昨晚之后,我就已經決定忘記她,既然不能補全,將她從心底抹去,也能達到圓滿。只是沒有想到,又少了一個老友。”
感嘆了一番,龐斑回頭跟方夜羽說道:“赤尊信繼承魔門陰癸派血手厲工一脈,在武術上有極高天份,任何武器一到他手上便可立即精通。乃當世我欣賞的為數不多的幾人之一。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有大勇氣舍身成仁。
今日這少年,身具魔種氣息,顯然是被赤尊信道心種魔。我由道入魔,以他人為鼎爐,赤尊信卻以自身為鼎爐,由魔入道。
此法與我同屬一脈,魔種千變萬化,氣息多變,也只有這樣,才能瞞過我的感應。
夜羽,他短期內肯定不敢在我面前露面,不過你們要注意了。他身具魔種,變化萬千,氣機可隨心所欲變化,如今與我們作對,很顯然會對你們下手。”
兩次被埋,趙山河身上與魔種的融合,也只有三四成,勉強能利用魔種。
可是與靳冰云同體同心歡愉,道心,魔種融合,如今的趙山河與魔種融合超過了七成。
現在的他雖然不能說完全融合,可是與魔種至今已無隔閡。
隨著感應里龐斑帶來的巨大壓力,魔種更加活躍了起來。
當趙山河一陣連射,將追兵打的在樹林間不敢再追,他得意無比,心懷大慰。
這種得意與魔種氣息更加融合,一時之間,領悟到了更多赤尊信的經驗與道心種魔的法門。
奔跑中,他心意一動,渾身氣息大變,變的與擦肩而過的一個樵夫的氣息相同。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斷開了龐斑鎖定他的氣機。
隨后,他玩的不亦樂乎,一會兒變成了農夫,一會兒又將氣機鎖定在一只兔子身上。
兔子在他的控制下飛馳而去,撞上了地里正在干活的農夫,讓農夫欣喜若狂,舉起了兔子,向身邊的妻子報喜。
看到他們開心的笑臉,趙山河的心情也開心了不少。
當然,主要原因是,龐斑他們并沒有追上來。
他還沒有意識到,是自己變換氣質,讓龐斑失去了對他的鎖定。
“露西,分析四周景色與地理氣候條件。”
“根據莊稼生長,收割,方才經過行人的采購,可以斷定目前時間在中秋節左右。再根據中秋節時期太陽初升的方向角度,溫度分析,如今的位置在大約北緯三十度左右。不過缺乏必要的條件,不能判斷具體的經度。”
趙山河笑道:“不用分析了,今天就是八月十五,我們應該在黃州府與武昌府之間的某一處。我們繼續向西,就能抵達武昌府。”
生物計算機存儲的資料來自于巴黎第六大學的資料庫,里面雖然有一些東方的書籍,可是不包括覆雨翻云這樣的小說。
在主世界,黃易現在還在上班,沒有辭職寫小說,還要過幾年,他才寫出了覆雨翻云這本小說,所以,生物計算機里面也沒有這本小說的記錄。
趙山河大腦里面的前世記憶。缺少與生物計算機的連接條件,他能靠電脈沖控制生物計算機,甚至連接電子計算機,入侵各種網絡,卻入侵不了自己的大腦。
所以,生物計算機,露西都不知道他的前世記憶。
趙山河只能將自己記得的小說情節口述,然后讓露西保存起來。
有了這些資料,露西就可以直接分析,不需要趙山河自己費腦子分析了。
路上的人越來越多,趙山河也不在田野里飛馳了,像個普通行人一樣混進了人群里,
一邊走,一邊跟露西講述著覆雨翻云的情節,堪稱一字不漏。
得到一些分析數據之后,露西建議道:“既然你知道以后的情節,如今又有克制龐斑,里赤媚等超級高手以下反派人物的武器,為什么不反客為主,直接聯絡黑白兩道,解決他們?”
“解決不了龐斑,有什么用?何況,也沒人會聽我的,所以,我現在要先解決白道問題,點明方夜羽的陰謀。至今為止,我還不清楚人類第二層次究竟屬于什么階段。現在走近路,恐怕以后要走彎路。”
“根據分析,第二層次應該屬于碎破虛空階段,生命的層次跨越極限。如果按照你理解的武俠世界,仙俠世界來劃分,高武的末期先天階段,仙俠世界的練氣后期,應該屬于第二層次。”
趙山河嗯了一聲,“我也這樣猜測,可是缺少分析的基礎條件和事例,只是猜測。現在這個世界,碎破虛空就是頂點,所以,恐怕要走到那個階段,或者直接摸到那個門檻才合格。”
露西依舊波瀾不驚道:“如果為了磨練自己,那么以后除了面對超級高手,最好也不要依賴槍支。”
趙山河笑了笑道:“如果只是江湖爭霸,我還可以留手,但是現在涉及到外族入侵,民族大義,我不會留手的。”
他不緊不慢趕路,而在一百多里外的一處河邊,靳冰云已經吃完了塑料飯盒里面的蝦粥。
她吃過蝦,卻沒有想到過用蝦還能做粥吃。
當然,吃的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手里的這個透明的盒子,她看不出是什么做的。
她用水草在河里洗干凈了飯盒,仔細觀察了起來。輕飄飄的,還有一點彈性。
這個男人就像一個謎,而她現在對他有了好奇心。
不過,她還是要回慈航靜齋,只有在那里,才有屬于她的安寧。
原著中,龐斑追上了靳冰云,卻又放她離開,跟浪翻云定下了一年之約,約定了明年的中秋節決戰。
但那是因為韓柏跟靳冰云沒有親密,他才主動放手,然后要用一年的時間來圓滿心境。
現在他被戴了一頂綠帽子,又會做出什么選擇呢?
想了想,趙山河決定先前往龍渡江頭,如果情節出現了變化,他也好補救。
雖然他帶走了靳冰云,讓龐斑的心境不圓滿,可是他威力太強啊!不圓滿的他,也能讓中原武林血流成河。
前方一群農夫打扮的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在走路,聽他們交談,是一家人趁著中秋節,帶著孩子們去趕集。
小孩子們也不嫌遠,精力十足顯然非常開心。
趙山河快走幾步,朝著一個五十多歲,卻已經可以稱老朽的家長作揖行禮。“老丈,在下叨擾了。”
趙山河身穿仆役灰衣,雖然沾上了一些血跡,卻也不明顯,加上他笑容親切,跟這些人沒有距離感。
對方也笑著還了一個平揖。“聽小哥口音是武昌府人?”
趙山河笑道:“正是,因幫主家辦事,需前往龍渡江頭,如今卻迷路了。”
老丈笑著指著側后方說道:“從這里過去五里,就能看見一條官道,官道沿大江而修,向下再走三十里,就能到龍渡江頭。”
趙山河笑著點頭。“多謝老丈。”
知道了方向,他也不急,現在還是上午,回憶書里的情節,怒蛟幫是中午過后才聚上頭,下午才跟談應手,莫意閑他們對戰。
沿著這條土路走了五里,果然見到了一條夯土路,土路車來車往,木制車輪在路上留下了無數車轍。
有些地方鋪上了砂石,方便車輛通行,結果就是灰塵四起。
趙山河索性也不走官道,而是走向了江邊,沿著江邊一路下行。
對普通人來說難走的江灘,溝渠,對趙山河來說如履平地。
通過這種趕路,他也越來越熟悉控制體內的真氣。
如今,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超人,如果回到古惑仔世界,依舊有這個能力,那該多爽啊!
他早餐就吃了一個面包,不到中午就有些餓了。索性在江邊的蘆葦蕩里面踩斷了一片蘆葦,然后盤腿坐了下來。
面前出現了一份八百克的牛排,一般人吃不完,可是趙山河不夠吃。
吃完了牛排,又拿出一罐酸奶,想了想,沒有舍得喝,拿出了一瓶礦泉水。
酸奶可以留給以后給女孩喝,她們沒有喝過,肯定會很開心,而趙山河卻不稀罕。
沒吃飽,趙山河又檢索了一下空間,拿出了一份蔬菜沙拉,吃了半片披薩,這才感覺滿意。
空間里有舒適的衣服,但是趙山河不想換,換上現代的衣服,就有些太顯眼了。
摸了摸頭上的長發,趙山河也有些不習慣,可是如果剪成了短發,恐怕會被當成和尚了。
趙山河起身來到了江邊,看了看倒影中的自己。
韓柏原本是個身材守瘦小的小役,道心種魔之后,變成了昂藏大漢。
現在與趙山河的體質融合,身高,體型,都跟趙山河現代時候差不多,只是相貌略有差異。
原書中,韓柏靠的是單純,吸引了眾多女人,可是現在…
趙山河前后分析了一番,還是決定用自己的方式,至于那些女人,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他來是要增強自己實力的,不是為了泡妞。
與魔種的融合越多,與赤尊信的融合也就越深,赤尊信一生的經驗,武功經驗,生活經驗,包括他對女人的經驗,都逐漸與趙山河融為一體。
趙山河至今很好奇,更迷惑,這些世界應該是后世的人類根據小說,電影創造的。
可是這些經驗,來自于哪里?又是如何跟他的靈魂融合的呢?
難道說,所有的一切都是系統灌輸的,現在到這個世界的經歷,不過是讓人熟悉這些經驗的過程?
正前行間,看到上游下來了一艘巨舟。
趙山河拿出了八倍望遠鏡,舉目望去,巨舟很大,也很特別,一帆龍蛟旗幟格外顯眼。
回憶了一下劇情,這應該就是馳援而來的怒蛟號。如果是的話,現在船上的人就是鬼索凌戰天與翟雨時。
他想了想,不想再自己趕路,索性來到一處空曠的江邊,然后扯了一把蘆葦拿在手里。
巨舟順水而下,速度不慢,趙山河等了不到一刻鐘,巨舟就快要抵達他的位置。
趙山河一聲長嘯,此乃善意之吼,江湖人遠距離溝通,不可能扯著嗓門叫,一般都以丹田發力,長吼為號。
船上也傳來了一聲長吼,聽到回應,趙山河一個跨越,就飛出了足有二十多米,腳尖快要落到江面上的時候,被他丟下了一根蘆葦。
蘆葦入水即起,趙山河氣沉丹田,運轉到腿上,腳尖一點,身體就仿佛沒有重心,又飛了起來。
連續四次,趙山河就從江邊來到江心航行的巨舟邊。
這個時候,怒蛟號上的人外松內緊,所有人的視線都盯在趙山河的身上。
趙山河沒有逾禮,落在了船尾一處木欄上,施禮道:“小子韓柏見過諸位怒蛟幫的英雄。”
一個格外英俊的中年迎了過來,回禮道:“不知小哥欲要登船,有何指教?”
趙山河笑道:“小子韓柏,長于白道,受恩黑道,倒也不知道自己是黑是白。不過,在下獲知一些重要信息,欲要告知諸位英雄。”
“是何消息?”
“事關重大,還請允許小子隨行,見到浪首座再說。”
韓柏的稚氣,赤尊信的豪邁,再加上趙山河的自信,給趙山河的身上增添了一種復雜的氣質。
他能讓人一看就心有好感,并且信任有加。
凌戰天皺了皺眉頭,打量了一下他身上骯臟的小役衣裳,問道:“血跡何來?”
趙山河笑道:“昨夜和清晨殺了魔師宮共計三十一人,殺傷七人,被龐斑追趕,難免有些狼狽。如果貴幫有更換衣物,那才是待客之道。”
眾人大驚失色。“什么!”
凌戰天上前一步。“果真如此?你是如何逃過龐斑追蹤的?”
趙山河笑道:“他一開始沒有把我放在眼里,后來可能是擔心有圈套,沒有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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