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有弟弟吧?”
“那孩子,是琴酒的弟弟…沒錯吧?”
安室透雙手交叉在胸前,用探究的目光緊緊盯著眼前的貝爾摩德,似乎是想從她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貝爾摩德輕笑,放下手中的酒杯。
“怎么突然對琴酒那家伙的事情感興趣了?”
“是有些好奇。”安室透靠著椅背,“或者說,想要驗證一下自己這個情報專家的能力。”
“自己調查出來的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自己推理出來的結果到底和事實相差多遠?”
“我只是想要知道這些。”
貝爾摩德盯著對面的男人他的語氣輕松,看不出半點緊張或者虛假的樣子。
似乎對他而言,調查琴酒的事情似乎只是一個噱頭,只是閑暇時的娛樂,一個挑戰,一個惡趣味。
他只是想通過這條情報來判斷自己的調查是否成功,而并不在意這條信息本身。
不過他的目的真的只有這些嗎?
顯然不止。
貝爾摩德垂下眸子,端起紅酒杯,喝了一口紅酒,他了解波本的為人之道,他是不可能會故意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的。
這次他突然注意上琴酒和黑澤林,難道是發現了什么嗎?
呵,有趣。
貝爾摩德輕笑一聲。
她倒是想要看看波本到底在謀劃些什么。
“告訴你也無妨。”
貝爾摩德托著下巴,慢悠悠道,“從前,琴酒確實有一個弟弟,但是他的弟弟,早就在幾年前的意外中死掉了。”
“死掉了?!”
安室透表情毫無波動,內心已經驚起波瀾。
如果琴酒的弟弟已經死了,那黑澤凜,黑澤凜又是什么人?
難道那個和琴酒長得極為相似的少年,真的只是一個和琴酒毫無關系的組織的實驗品嗎?
安室透低下頭,貝爾摩德似乎是陷入了回憶,對琴酒的講述還沒有結束。
“很久之前,琴酒剛剛加入組織的時候,雖然有些冷漠,但總的來說還有點兒人情味兒。”
“那個時候的他還是蠻可愛的。”貝爾摩德笑了笑,像是回憶起了某個愉快的夜晚。
“但是自從那年冬天,琴酒就變了。”
“他的弟弟死在了格拉斯哥,琴酒瘋了,他變得沒有感情,更加冷漠。一場大火燒掉了當年那片街道的所有人…雖然在組織的幫助下,他沒有被英國警方追捕,但他早就變成了沒有感情的機器,只知道去完成任務,不停地殺人、殺人、殺人…”
貝爾摩德嘆了一口氣,將紅酒一飲而盡,倒著晃了晃已經空掉的酒杯。
“你能想象到嗎?僅僅是加入組織短短幾年的時間,就已經上升到。已經上升到現在這個地位。”
“那個男人…他付出的,他所做的,他受到的傷害,要比你們想象中的多得多啊。”
紅酒一杯接著一杯,隨著貝爾摩德的講述,全都被她灌入了腹中。
安室透沉默著,回憶起幾年前他剛剛加入組織,那時琴酒就已經身處組織高層,統率全日本的組織成員了。
如果琴酒也僅僅是幾年前加入的組織。
那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才能在短短的幾年之內上升到組織高層?
貝爾摩德臉頰上飄起一抹醉人的紅暈,她現在似乎有些醉了。
桌子上的菜兩個人都沒有動,但現在兩個人似乎也不打算繼續吃下去了。
“這些事情其實只要在組織里待過一段時間的老人應該都會了解,所以說這并不算是秘密啊,波本。”
貝爾摩德彎起眼角,語氣中似乎有些調侃。
“你的調查看來并不成功啊。”
“情報專家”
沒有理會貝爾摩德的調侃,安室透皺緊眉頭。想起剛剛貝爾摩德的講述,似乎他并沒有在其中聽到琴酒弟弟的名字。
總感覺自己還忽略了什么。
安室透猶豫了一番,但還是抬起頭看向貝爾摩德。
“琴酒弟弟的名字…叫什么?”
“黑澤凜。”貝爾摩德一字一頓,嘴角藏笑。
“琴酒弟弟叫做黑澤凜。”
安室透眉頭再次皺緊。
黑澤凜?
“那不是…!”
“對,和現在那個住在米花町五丁目的孩子有著相同的名字。”
“那孩子和琴酒很像吧?不過性格和琴酒倒是完全不一樣…”
安室透猶疑,緩緩開口。
“黑澤凜,真的已經死了嗎…”
“誰知道呢…”
貝爾摩德看向窗外,凝視著窗外的燈紅酒綠。
“可能是死而復生,也說不準啊…”
黑澤宅。
看著成實的意識逐漸消失,明美嘆了口氣,心中默默道歉。
抱歉,她也不想這樣…
之前明美約見的那兩個銀行劫匪,此時也在黑澤林的家里。
那個彪形大漢,從剛剛開始,便一直埋伏在成實房間的門外,并在成實沖出房間的那一刻,迅速揮起了棒球棒,將他砸倒在地。
他們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協助明美將黑澤凜和成實迷暈,牢牢綁好之后。幾人便將黑澤凜和成實兩人,隨意地扔到了黑澤凜家中的一間空屋子里。
夜宴已經提前被明美從黑澤林的身上拿走。
這間空屋子里面什么也沒有,就算兩人醒來,被鎖在屋內,也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
為了防止琴酒會在完成交易后突然翻臉,不讓她和志保脫離組織,明美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必須要找到足以遏制琴酒的籌碼。
只要能牽制住琴酒一個小時,不,哪怕五分鐘,都會為她和宮野志保的逃脫提供寶貴的時間。
而黑澤凜,這個一直活在琴酒的關注下的少年,就是目前宮野明美所能接觸到的最好的目標。
暗暗下定決心。
她深吸一口氣。最后向空蕩蕩的房間中看了一眼被捆住的兩人。
關門,鎖上了房間。
現在計劃已經完成一半了。
明美松了口氣,轉身走下樓梯。
錢已經到手了。
之后就是想辦法讓那兩個人,吃下這枚可以讓他們兩個暫時暈倒一段時間的膠囊。
帶著這些錢去約定的地點見琴酒。
自己和志保就能獲得自由。
沒錯。
從一開始明美就沒打算和其余兩人平分這十億日元,她當初的計劃就是將這兩人迷暈,然后自己獨吞這十億日元,上交給琴酒。
但顯然。
有著獨吞十億日元的想法的人,并不止她一個。
身后。
剛剛一直不見蹤影的出租車司機,拿著浸滿乙醚的手帕。
猛地捂住了明美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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