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子沉默著,聽著管家一步步的走進房間的腳步聲,皺眉問道:“又是黑澤凜?”
侏儒管家點了點頭,“是的,紅子小姐,凜大人說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想要問。”
“十分重要的事情…”
她突然想起了不久前,那場席卷了這個東京的魔力波動,心中隱隱不安。
“難道和之前的魔力波動有關嗎?”紅子眉頭緊皺,她心中早有猜測,黑澤凜就是產生那場魔力波動的源頭。
所以那天她以防萬一,托管家送去了藥劑,但今天黑澤凜再次找上門來…
又出了什么事情?
小泉紅子輕輕咬著嘴唇,魔女的尊嚴,可不允許她用這副狼狽的樣子見人。
但萬一真的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呢?
再三考慮后,她支起身子,摸索過放在一旁不遠處的水晶球,手中微弱的紅光閃過,水晶球中立刻浮現出黑澤凜的模樣。
她現在雙眼看不見東西,所以她將水晶球遞出紗簾外,另一只手依然在持續的輸送著魔力,向管家說道:“告訴我現在他在干什么,有沒有什么虛弱或者異常的表現?”
“是,紅子小姐。”管家了然,湊上前望向水晶球里面,表情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他的聲音支支吾吾的,“呃,凜大人現在,現在正在翻墻。”
小泉紅子一愣,訝異一聲,“翻墻?”
“對。”管家的聲音頓了頓,又湊近了一點辨認著畫面中的建筑,“而且,好像是在翻這棟房屋后身的圍墻…”
管家又很是形象的描述了一下具體情景:“凜大人現在正在用力的向上夠,差一點就能翻上去了…”
“…哎呀!”
“他掉下去了!”
“摔了一個屁墩,好像很痛的樣子,一直在揉自己的屁股,凜大人一直在念叨的著什么,而且一副委屈的樣子。”
“啊…他哭了。”
紅子:“???”
“…”突然有點擔心這孩子。
紅子的臉上滿是復雜愁容,然后又聽見管家的“實時報道”。
“他擦干了眼淚又站起來了!”
“好像恢復了信心想要再試一次,真是令人欣慰,他向后…”
“停停停。”小泉紅子打斷了管家聲情并茂的報道,抽手將水晶球收了回去,捂著頭。
“你還是讓他進來吧,他這,也挺累的。”
小泉紅子已經腦補出了剛剛的畫面,嘴角抽動。
黑澤凜坐在地上,哭?
不行…太有畫面感了。
紅子突然想到了之前哄哭泣的迷路小孩辦法,腦子一抽,“不如你問問他要不要進來吃糖?”
“…”管家停頓,“好的,我現在去問。”
黑澤凜曾經來過紅子家,但只是去過書房和客廳,他沒去過的地方還有很多。
來到房屋后面,沒有后門,只有幾扇被厚厚的窗簾遮上的窗戶。紅子家所處的位置本來就偏僻,現在大白天的又將窗戶拉的死死的,頗有點魔女房屋那種陰森森的感覺。
話說這地方還真是偏僻啊,這么半天都沒有看見一個人…
黑澤凜打量著四周,沒有一個人影,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就算做出什么奇怪的舉動也不用擔心被人看到…反正在現在柯南的世界里,暫時還不存在道路監控。
這樣想著,黑澤凜看著眼前的圍墻,深吸一口氣,向后退了幾步,猛地前沖向上一跳。
跳的不是很高,雙手艱難的扒住圍墻的上沿,用力的向上爬著…然后就是砰的一聲。
竟然摔下去了。
“好痛!!”
鼻子一酸,感覺自己委屈極了。
黑澤凜鼓著臉,揉了揉自己生疼的屁股,突然意識到這想哭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連忙壓制住,擦了擦不小心掉下的幾滴淚。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著本應該輕松翻過去的圍墻,胸口還在上下劇烈的喘息著。
“這應該是失誤,嗯,沒錯…失誤。”
他一個殺手怎么可能會連個圍墻都翻不過去!連柯南那個小豆丁都能一下子翻過圍墻,他怎么可以比柯南還弱!
一定是手太滑了?他彎腰在地上抹了兩把灰,雙手搓了搓。
深吸一口氣,黑澤凜重振旗鼓,向后退了幾步,又很是認真的調整了一下姿勢,咬牙再次向前沖去。
“嘿!”
這次倒是順利的翻上來了,自己還是可以的…
然而他的笑容,下一秒便僵在了臉上。
“凜大人…”
“?!”黑澤凜猛地轉頭。
“這樣很有意思嗎…”
“?!”他雙眼滿是驚愕,手中已經準備好開鎖的鐵絲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被發現了!
什么時候!
自己還沒有展現自己神乎其神的開鎖技術啊!
“…”眼前小泉紅子的侏儒管家抬起頭,眼中頗為無奈,“紅子小姐已經通過水晶球知道凜大人在這里翻墻的事情了。”
“…”黑澤凜驚愕,他居然忘記了還有魔法監控這樣的東西!
管家繼續道:“她問你,要不要進去吃糖?”
黑澤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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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為什么是吃糖?
突然想起了一些關于糖果不堪回首的畫面,黑澤凜有些臉黑,但現在能見到小泉紅子他也管不了這么多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黑澤凜被管家帶到了紅子的面前,隔著一層紗簾,看不清里面人的樣子,但他知道里面的人就是紅子。
不知道為什么,他聞到了一絲淡淡的甜腥味,這熟悉的味道讓他下意識皺起眉頭。
“紅子前輩,這是受傷了嗎?”
紅子揮揮手示意管家出去,聲音有些虛弱,“怎么,你很關心?”
黑澤凜擺出一副擔心的模樣,“當然了,不只是我,快斗哥和青子姐也都很擔心你呢。”
“是嗎?還真是可笑啊。”紅子輕笑了一聲,慢慢的掀起紗簾,露出了她現在的樣子,黑澤凜頓時一怔。
紅子的臉現在蒼白的可怕,眼前纏著一圈又一圈繃帶,肉眼可見的還有鮮血在慢慢的洇透,繃帶上留下了兩個滲人的血印。
紅子的手上,也沾染著些許血跡,連帶著周圍換下的同樣滿是鮮血的繃帶,在這有些昏暗的房間中顯得更是詭異。
她輕笑。
“這些,都是拜你所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