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床上方便是妖樹的濃密樹冠,無數根藤蔓垂下,有的甚至就在他們頭頂上方沒多遠的地方。
丁澤剛才已經將口袋里的天心巖石灰掏了出來,給吳邪三人分了,但畢竟只是一個口袋而已,裝不了多少。
當然,他是故意的,他需要一個合理的引導,讓吳邪三人前去祭祀臺那邊。
于是,將鑰匙遞給吳邪后,他便立即扭頭再往四周看了一圈,跟著才沖吳邪說道,“先打開看看里面是什么,我感覺這個青眼狐尸應該不是魯殤王。魯殤王鳩占鵲巢,不可能最后就把自己擺在這么一張玉床上,怎么著都應該有棺槨才對。”
胖子三人的注意力,剛才都算是被玉床上的兩具尸體給吸引住了,還沒來得及想到魯殤王的問題。
現在聽丁澤這么一說,胖子立即表示同意,“老丁你說的沒錯,魯殤王廢了那么大勁,不可能只是為了霸占這張玉床…這玉床倒是值點錢,可惜弄不走。”
吳邪沒出聲,接過鑰匙,他是個好奇心很強的人,便沒猶豫,立即就往里面搗鼓。
不曾想…
插了兩下都沒能插進去…
也真是悲傷,明明鎖孔就在那里,卻插不進去…
吳邪無奈了,“丁哥,好像不是這把鑰匙…”
當然不是這把鑰匙。
這把鑰匙藏在女尸的嘴巴里,金線完好無損,意味著當年汪藏海并沒有動這把鑰匙…既然沒有動這把鑰匙,那汪藏海就應該是直接把鬼璽連同盒子一起拿走了,換了一個盒子放在了青眼狐尸的手里。
那舊鑰匙,又怎么能插進去新鎖孔呢…它又不是前男友之類的。
丁澤聽見,表現的也很疑惑,立即親自上手試了試,“這不對勁啊,兩具尸體一個拿鑰匙一個拿匣子,應該能打開來才對。”
說完,丁澤低頭看向此時已經跟青眼狐尸一樣,急速干癟,潰敗成尸體本應有模樣的女尸。
“難道還有第二把鑰匙?”
潘子聽見,想到一個可能,“丁爺,會不會在那個青眼狐尸的嘴巴里?”
在這種情況下,這是很有可能的。
丁澤點了點頭,“有可能,不過那玩意還是太邪門。”
丁澤掂量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紫金匣子,“不管鬼璽有多大,總得是實心的才對,這分量不像有鬼璽,要不就收起來吧,等出去找個切割機,直接切了就完事。”
吳邪三人一陣衡量,胖子還伸手拿過紫金匣子,親自掂量了一下重量,分量太輕,顯然他也不認為里面會有鬼璽。”
胖子出聲:“我看行,咱也不浪費時間了,趕緊把魯殤王那老小子的棺槨找到,他肯定藏在了這里某個地方。”
事情發展的很順利。
丁澤一陣暗喜,“咱們一步步來,你們身上的石灰太少,還是先去祭祀臺那邊多搞點石灰把身上多涂點,免得又給這妖樹抓了。”
合情合理。
丁澤要這只紫金匣子沒用,便隨便編了個自己背包里東西太多的理由,讓吳邪把匣子收了起來,“出去之后再說。”
吳邪糾結了一小會兒,便答應下來,四人抬腳朝祭祀臺移動。
玉床所在的石臺,距離祭祀臺不算太遠,不過路上有著不少藤蔓阻礙…要是沒有天心巖的石灰,他們四人光是想要安全走完這段路,危險系數都得相當高。
至于現在,丁澤身上石灰最多,抄刀走在了最前面,藤蔓紛紛本能的避讓開來,不敢靠近的畫面,真別說,確實有夠霸氣,有夠裝逼。
順利抵達祭祀臺。
這個時候,吳三省終于帶著大奎,從距離地面最近的洞口鉆了出來。
潘子眼尖,第一時間瞧見,立即有些激動的開口叫了一聲,“三爺,我們在這!“
吳三省聽見,立即沖這邊笑了起來,“特么的,幸好你們都沒事。“
說完,因為距離不遠,吳三省帶著大奎,便立即快步走了過來…當然,沒有碰到任何藤蔓。
來到祭祀臺的臺階上,吳三省看見四人,特別是丁澤身上的大量天心巖石灰,臉上立即有了了然于胸的表情,“你們發現了這個天心巖的作用?看樣子確實能克制那棵九頭蛇柏!”
吳邪聽見,好奇寶寶嘛,自然要問,“天心巖?九頭蛇柏?”
吳三省:“??????你們不知道?”
丁澤知道這時候他應該出聲了,便沖吳三省搖了搖頭,“我就看到妖樹好像不敢靠近這里,覺得這里的巖石可能對妖樹有克制作用。”
“原來是這樣,”吳三省做恍然大悟狀,“丁兄弟,你的觀察力真不錯。那棵妖樹叫作九頭蛇柏,打造這個祭祀臺的巖石是天心巖,專克九頭蛇柏…回頭我們多弄點石灰涂在身上,直接從樹上爬到地面都沒問題。”
細節是很重要的。
丁澤不說話了,只低頭再看了看祭祀臺。
天心巖這個名字聽著挺特別,但實際上,這種巖石跟大部分的巖石都長得差不多…反正他是覺得,如果他不知道劇情的話,讓他來到這里看到天心巖,他是絕對不可能知道這玩意叫什么名字的。
但吳三省剛剛才從洞里鉆出來,就這么一會兒工夫,就確定了這玩意是天心巖?
然后同時還確定了那棵妖樹叫做九頭蛇柏?
原著里,天真無邪同志,壓根沒懷疑過這些,只以為吳三省平時就喜歡研究稀奇古怪的東西,所以能夠這么快從通道里鉆出來,剛才鉆回地面,能夠認出九頭蛇柏和天心巖,是很合理的一件事。
可真是這樣嗎?
要知道,丁澤沒多久前可是在那種鬼通道里爬了很長時間!
那里面一片漆黑,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也不存在任何指示方向的路標…那又如何能夠確定鉆出來的洞口,會距離地面那么近?
巧合?
當然,非要這么解釋倒是也可以。
丁澤無聲笑笑,也不說什么,只徑直一屁股再坐到祭祀臺上,掏出香煙,給胖子,潘子,吳三省和大奎各發了一根。
發給大奎的時候,他特地多看了兩眼。
大奎之前在那個水洞里的表現,不可能是裝出來的…沒幾個人可以裝的口吐白沫,昏倒抽搐。
意思是,大奎這人相對單純很多,也膽小很多,容易控制。
換句話說就是,大奎不太能藏住事…而此刻,大奎的表情,就明顯有些不一樣。
丁澤點著香煙。
無聲想著,他又想到了一個細節。
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細節。
之前在七星疑棺那邊,悶油瓶追胖子追了出去,潘子下意識就也要追出去,吳三省拉住了潘子,說‘你追出去有個屁用。’
作為原著黨,丁澤很清楚吳三省對于潘子來說,意義有多大…當時吳三省都已經明確制止了潘子,那后來,有多大幾率,潘子會自作主張,一個人再追出去?
呵呵。
一點幾率都沒有的。
因為潘子,真的很在乎吳三省的安危!
畢竟,潘子還想著以后老了,盜不了墓了,跟吳三省一起住進養老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