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街口,羊皮巷。
這條位于大洋百貨對面的窄巷子,一到下午總是擠滿年輕人。
各類美食小吃散發的香氣,讓從巷口經過的旅客回眸駐足。
涼皮,鍋貼,烤冷面。
再來一杯紫米露,三人小跑著來到糊世刺身店。
小小的店鋪,地方不是很大。
吧臺前坐滿名媛佳麗,秦昱要了間隔斷,和懶貓、詩詩一起盤坐在桌前。
店內是純霓虹風格,墻面上貼滿了海報,宣傳畫。
高隔臺上擺著色彩艷麗的歌姬瓷像,播放的音樂是一部大熱動漫的片尾曲。
將買來的小吃擺在桌上,詩詩看了眼等待點餐的眼鏡小姐姐。
悄悄的在秦昱耳邊說道:“我們買了這么多小吃,還吃得下嗎?”
“吃得下。”
在后臺操勞半天,他可消耗大量體力。
這點小吃,不夠塞牙的!
“我們要一份牛肉壽喜鍋,烤牛舌,鵝肝壽司,鰻魚飯。”
“還要芥末章魚和招牌壽司,最后來一份三文魚刺身。”
“帥哥,我們有套餐的,你看看,和你點的很像,團購更劃算。”
“是嗎?”昱哥打開某團,一看還真是。
除了三文魚刺身換成烤三文魚排,其它都一樣。
“謝謝,就要這個。”
團購四人餐,單點一份三文魚刺身。
秦昱又點了壺燒酒,拳頭大的小泥爐,里面燃著一撮火苗。
上面的泥壺‘嚕嚕’小沸,散發淡淡米香。
懶貓有點嘴饞,目光迷離的盯著泥壺,用舌尖舔了舔嘴唇。
“好了嗎?”雙手捧著下巴,懶貓期待問道。
秦昱提起泥壺,用線纏繞的把手有些溫度。
給她們分別倒滿一杯,說道:“慢點喝。”
米酒口感溫順,甜糯,喝起來像是沒有度數一樣。
可也是能醉人的,特別是溫過以后。
一個不留神,就喝多了。
雙手各伸出三根指頭扶在杯子兩邊,把下巴抵在桌子上。
“嘶溜”懶貓吸了一點點,嘗了嘗味道。
眼睛化作彎月,笑瞇瞇道:“好喝誒!”
詩詩安靜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乖乖女很少喝酒,跟秦昱在一起倒是沒少喝。
仔細想想,次數比她之前二十幾年喝的酒都要多。
小奶兔,也被帶壞了!
任誰看過她在舞臺上精彩的表現,都會覺得唐詩是個感情豐富,細膩,善于表達的人。
可實際上,私下里的她猶如不食煙火的仙女。
安靜的毫無存在感。
要是秦昱或懶貓不主動找她搭話,唐詩能一直聽他們說下去。
除了供臺上雕像,沒比她稱職的聆聽者了。
“詩詩,腿還好嗎?”
秦昱往旁邊挪了挪,示意讓她過來坐。
雙手撐地,身體向上一提,前后一字馬到位。
右腿繃直從桌下伸到他的面前——看吧!
有功底就是任性,昱哥無奈笑笑,將蓋著小腿部分的褲腿向上拉了拉。
布滿青紫淤痕的斑點,令秦昱心痛不忍。
“以后不許再這么拼命,看看你腿上的淤痕,都成什么樣子了?”
嚴厲的語氣,使詩詩害怕的向后縮了縮,想要將腳收回來。
她知道自己腿上的淤痕不好看,甚至因此感到自卑。
還有腳趾,常年的技巧訓練使腳趾有些畸形,向內緊貼彎曲。
所以她從不穿漏腳趾的鞋子,也鮮少會將雙腿露在外面。
哪怕是穿裙子,要么是蓋到腳面的長裙,要么配條打底。
就連在宿舍,也會將雙腿裹的嚴嚴實實。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唐詩怎么可能不在意。
只是,她選擇了這條路。
愿意為夢想付出代價,卻也會因代價感到失落傷心。
哪個舞蹈生堅持到最后,沒有抱著雙腿在舞蹈室偷偷哭泣的時候。
唐詩,為此已經把淚流干。
可下一秒,秦昱抓住她的腳踝,手掌輕輕的蓋在上面。
“別動。”低垂的眼眸亮起暗紅光澤。
按住淤痕的掌心處,好似在下一場鉛塵雨。
掌心是天,腿面是地。
此刻,天空漏了個洞,向大地傾瀉的墨黑色鉛塵形成流動天柱。
數以億計的納米蟲,透過毛孔進入深層。
成群結隊的組成浩蕩大軍,清理殘余的有害物質。
‘開家美容院,客源肯定絡繹不絕。’
手掌滑動,將帶著淤痕的位置一一覆蓋。
等他挪開掌心,肌膚竟恢復本該有的色彩。
此刻,唐詩只覺被他覆蓋的地方酥酥麻麻。
還有種奇癢難耐的感覺,讓她不由得繃直腿,身體后仰的咬著下唇。
這副表現看傻了懶貓,好奇的探身向對面看去:“師姐,你腿上的疤沒了耶!”
那雙手就像有神奇的魔力,創造奇跡!
唐詩身子一顫,瞪大眼珠不可思議的看向秦昱。
“祖傳秘方,概不外泄…”
秦昱做作的板著臉,一副世外高人的頑固做派逗笑懶貓。
撐著地面挪到秦昱身旁,挽著他的胳膊開心道:“我也要,我也要。”
“好,等晚上我再替你好好檢查。”秦昱壞笑說道。
懶貓被他的語氣,鬧了個大紅臉。
蹭蹭蹭,小腿撲騰,雙手撐著又挪了回去。
“大壞蛋。”
臉蛋紅彤彤的嘟著嘴,向他表示不滿。
殊不知自己那副樣子,對男人的誘惑有多大。
將小腿上的淤痕清理掉,食物也擺上桌。
“先吃完,等回酒店再繼續。”秦昱向激動萬分的唐詩說道。
“嗯嗯。”小奶兔用力點點頭,滿臉開心。
“你的秘方可以瘦腿嗎?”
“那能不能變白?”
“可以清理死皮嗎?”
“是不是什么病都可以治?”
好好的舞蹈皇后和公主殿下,變成好奇三千問,抓住他問個不停。
秦昱額頭堆滿黑線,心說‘心說這是拿我當萬能屋了。’
看似簡單的問題,處理起來可沒那么容易。
納米蟲是能做到這些,前提是秦昱將足夠數量的它們留在兩人體內。
替換那些被‘吞噬’掉的細胞結構和組織。
但想要做到這點很難,除非兩人一直留在他身邊。
這不像他之前留在女人們發絲間,處于休眠狀態的防御機制。
數量是個問題,并且需要源源不斷的能量使納米蟲保持活躍。
否則,一直保持休眠的納米蟲只是‘死物。’
也沒法做到兩人所要求的事。
并且,一旦脫離他的身體,納米蟲自主吸收游離能量的特質會逐漸消失。
這是通過實驗所發現的,景媛的報告里是這么記錄的:它們正在從完美退化,原因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