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朝陽!
刑露正在忙著自己的咖啡圖書吧,地方已經選好,設計圖紙是現成的。
608㎡,因場地有限,刑露又請設計工作室對原本的初稿進行改良。
不過,她是換了好幾個工作室,才找到愿意接收的人。
用之前那些設計師們的話來講:“這圖紙…能力有限,真改不了。”
原本的圖紙初稿做的太好,不僅是在力學和美學上。
其中空間學、應用學及心理學都堪稱大師級…
直到那一刻,刑露才意識到這份圖紙真正的價值。
眼看著地基已經大好,整個框架也快速成型,刑露的心里充滿自豪及滿足感。
等到咖啡書吧落成的那一天,她就是自己人生的主人。
再也不需要看客人的臉色,不需要再考慮人情世故,不需要再去做一些繁瑣且無用的表面工程。
不必擔心考勤、排班、航線,以分鐘來計算行程!
這一刻,深藏在內心的濁氣,仿佛就這么隨著呼吸消散…
開心!!
“邢老板,邢老板。”正在施工的工頭過來了。
“嗯,怎么了?”滿目憧憬的刑露回過神,詫異的看向對方。
這么著急是出什么事了?
“邢老板,城管的人來了,說咱們沒弄審批手續,要罰款!”工頭有點著急的說。
“審批手續?”刑露表情一怔。
看到她這樣的表現,輪到工頭傻眼了,“邢老板,你不會真的沒辦手續吧?”
“那個,什么手續?”刑露人都懵了。
那些手續不是該工作室和承包商辦,自己只需要出錢就可以了。
“我,您要是沒辦手續,至少提前跟我們說一聲,我這也好…現在麻煩了,肯定要罰款,工程也要延期。”
工頭是真的傻了,之前看對方表現的很老辣,他還以為是碰到懂行的了。
對方肯定不是第一次做生意,方方面面的問題肯定都有考慮到。
你看這個圖紙設計的,言語間也滿是自信的表現。
沒問題的…
現在一看,原來她的底氣是來自口袋里的重量。
這下,計劃可全都要打亂了。
“那個,不能補辦嗎?”刑露有點急了。
“咳”工頭咳嗽了聲,四下看了看說:“那個,補辦也不是不行,可你得關系夠硬。”
“我這邊倒是有渠道,可以幫你辦,但就是費用方面…”
“要多少?”刑露問道。
看她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在想到之前的結論,工頭覺著自己可以趁機撈上一筆外快。
灰色收入,哪個行業能沒有呢!
至于賺多賺少,就看個人良心了。
“你這樣的工程要是罰款的話,至少要三五萬,我這邊幫你辦的話。
錢倒是差不多,就是不會耽誤工程進展,節約時間成本。”
“你也知道,這耽誤一天就是一天的錢,大家也不能都這么閑著等你,對吧?”
三五萬,刑露咬了咬嘴唇,看上去像是要妥協的樣子。
“那個,我先打個電話!”可說出來的話,卻跟工頭想象的不太一樣。
“好,那你先打。”工頭也不著急。
錢多不代表有門路,這年頭有錢人真不少,門路卻沒那么好找。
看她年紀輕輕的,也不像有門路的樣子。
要不…就是家里有錢的大小姐,天真的跑出來創業?
這種情況,家里肯定跟希望她受點打擊。
對這種人來說,錢是次要的。
經驗、閱歷,才是家里想讓她學到的。
所以,花點錢買個經驗完全不算事。
怎么想,這筆錢肯定是落定了,工頭已經察覺到荷包鼓鼓的快感!
“喂,老公”撒嬌的語氣,讓工頭身子一酥。
我的天,現在的小姑娘撒起嬌來,真是讓人受不了。
…老公?
看著對方臉上的笑容,先前的擔心如釋重負,工頭也從臆想中清醒過來。
口袋里被荷包撐的鼓鼓囊囊的滿足感…沒了,飛走了。
“那個,我老公說沒事,他來解決,應該很快就沒事了。”掛了電話,刑露滿臉自信的說道。
“是嗎?”工頭嘴上沒說,心里已經在吐槽這男人的不靠譜。
馬上就好,他以為他是誰?
這種事是他說辦就能辦的,不得準備資料,遞交、審批,再請人吃頓飯感謝感謝。
反正,今天肯定是干不成了…
“那個,邢老板,那我們明天再過來,今天的…”
“誰是老板,老板呢?”工頭的話讓呼喊聲打斷,回頭一看,是先前讓自己停工的人。
工頭表情詫異的看著對方,伸手一指:“在這呢!這就是老板…”
“啊,您好,是邢小姐吧?”笑容立刻在臉上綻放,對方說著打開包取出備用表格。
“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是因為不熟悉要求所以忘了,咱們現在講求人性化服務。
你這樣,現在把資料一填,回去后我幫你把許可證辦好,明天讓人給你送過來…”
“哈?”工頭人又傻了。
人性化服務,還可以這么解釋的嗎?
怎么其它時候,就沒見到如此‘人性化’呢?
再看小姑娘的表情,帶著一副理直氣壯,本該如此的自然。
工頭心中一凜,心說“草率了!”
本以為是個老手,沒想到是個菜鳥。
可這菜鳥的來頭,卻大得驚人,這次是真的草率了。
“那什么,邢老板,我們先去干活了,有什么事您盡管吩咐。”
天天跟三教九流打交道,說工頭是七竅玲瓏心也不為過。
代表,立刻就變得比之前客氣很多。
言語間也用上敬語,就怕對方有什么不滿意的。
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什么時候能大聲,什么時候該小聲,工頭心里明白著呢!
現在,是該小聲的時候了…
“我說秦昱,讓我幫你的小女人解決這些問題,你難道不會覺得過分嗎?”
正在辦公室里的葉瑾斕,手持電話微笑的眺望著窗外。
遠在滬渡的秦昱,則站在蜂巢內遙望核心實驗室內的項目進展,輕笑道:“你會嗎?”
“…我該說會,還是不會?”葉瑾斕反問道。
“這要問你自己才對。”秦昱又將皮球踢了回去。
這是送命題,怎么回答都不可能對。
所以,還是由她自己來回答好了,昱哥絕不會在這種事上犯錯誤。
“下次再有什么事,直接打給凡兵好了。”
“所以,你介意了?”
“沒錯,你知道該怎么做了?”
“…打給葉昊天?”
“你敢!”
“那算了,下次我找其他人,三秦會里好像有不少上都的成員。”
“不許…只能找我。”
“喂,是你說你介意的。”
“那你也只能找我,我不管,你要是敢不找我,我就過去咬死你。”
“是拆開的那種嗎?”
“滾,秦昱,你還要不要臉了?”
“在你面前嗎?要不試一次…”
爭吵中,葉瑾斕猛然掛斷電話,讓昱哥的調戲就此終止。
心里的騷話突然被打斷,人瞬間就蔫了。
啊,好不爽!
這感覺就像是只差臨門一腳,人卻沒了…
“那個,要不再聊五毛錢的?”秦昱。
等了半天,也沒見到葉瑾斕回信,昱哥只能關了信微將關注力放在實驗本身上。
畸變體的解剖進展已經到最后,石崔提出想要進行活體實驗的想法。
所有小組長在一起開了個會,包括已經恢復正常的朱穎。
最終投票通過本次實驗,實驗對象是一直兔子。
使用靈長類實驗體,需要各種審批,手續太過麻煩。
原本應該是先從小白鼠開始的,可石崔有點等不及想要看到結果。
通過他的研究分析,畸變體的變化是可復制的。
只要在復制中找到畸變的平衡,那么就能夠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如果將實驗比作一次探險,那么現在他們已經站在門外。
只需要找到一絲縫隙,破門就是有希望的。
當然,能夠找到鑰匙是最好的。
可石崔對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畸變細胞的復雜程度,超出了他能力。
他們只能憑借一次次的實驗,來探索門上的縫隙。
找到后,再全力攻克那道縫隙,憑此破開門,探索畸變細胞的秘密。
“所有準備就緒,開始植入。”石崔深吸一口氣,讓情緒恢復到冷靜狀態。
接下來,就是最最重要的地方了。
將剝離的組織植入實驗體內,在確定位置正確后,進行縫合。
隨后就是長時間的觀察。
實驗室外,秦昱抬起豎著食指及中指的右手,向前勾了兩次。
這代表警惕增強,需要時刻防范實驗室內的變化。
兩臺創造者被擺在實驗室內的角落里,充當著本次實驗的安保人員。
縫合結束,實驗體被放進籠子里。
各種儀器圍著籠子打轉,一項項精密的數據被記錄下來。
而在肉眼下,實驗體也發生驚人的變化。
先是脖子上長出鼓包,接著一顆畸變的兔頭逐漸成型。
說兔頭也不太正確,因為那上面長滿了像膿包一樣的肉瘤。
上面還不停的翻涌著膿液,滴答,滴答的落下。
被膿液滴到的地方發出一陣白眼,這些膿液帶有極強的腐蝕性。
身體表面開始出現大量的瘤體,尾巴表面的皮毛脫落,像是被人粗暴的撕扯掉。
血淋淋的尾巴瘋狂生長,表面也長出好似尖刺般的瘤體。
詭異的新尾巴敲擊著盒子四周,像是在試探它的堅固程度。
原本紅色的瞳孔,多了一份渾濁邪惡的深灰色。
與其對視,令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恐懼感,從心底深處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