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車停在路邊,秦漢沒有下車。
梁楚瑜跟著秦昱來到中介,詢問有關車位的信息。
“2號樓有3個車位在售,價格差不多都在20萬。”
20萬一個車位?
感受過滬渡物價的秦昱,只想說真心便宜。
“距離電梯井最近的是哪個?”
“這個,要21萬,誠心的話可以講價。”
“20萬,現在付定金,下午和明早交易。”
秦昱的爽快讓中介有些不知所措。
再次確認他沒在開玩笑,連忙拿起手機。
撥通房東的號碼,當著秦昱的面把時間敲定。
“明天…行,早上9點…”
看到秦昱的手勢,中介當即道:“沒問題,那咱們到時店里見。”
交了1萬元的定金,這件事就算敲定了。
“媽,把你的卡號給我。”回到車上,秦昱向梁楚瑜要她的卡號。
“信微發給你。”梁楚瑜回應道。
把卡號發給兒子,接著道:“媽不花你的錢,這錢都給你攢著結婚用。”
秦昱哭笑不得,怎么全天下的父母都一個樣。
“給你轉了50萬,這錢你放心的花,可勁兒的花。”
“我在滬渡把房子都買好了,找媳婦不愁!”
秦昱是想給母親吃一記定心丸,可車內的氣氛突然冷卻下來。
歪頭看向梁楚瑜,發現她的表情里帶著錯愕。
秦昱追問道:“怎么了?”
梁楚瑜和秦漢在后視鏡里交換目光,秦漢問道:“你是準備留在滬渡?”
“那倒也不是,就是買套房子,方便自己住,也能保值!”
“我準備把公司放在咱們這,地方政策不是在大力招商,另外你和我媽也能幫我看著點。”
“這個主意好。”梁楚瑜接過話題,把秦漢甩在一邊。
看到老婆用完就扔的態度,秦漢直翻白眼又無可奈何。
這么些年,他早就習慣了。
“你們是怕我留在滬渡?”秦昱這會總算反應過來了。
“主要是你爸,他比較擔心。”梁楚瑜日常甩鍋。
“你們想的可真夠遠的,還得好幾年呢!”
秦昱還真沒考慮的那么遠。
不過他覺著,將來肯定是兩頭跑的多。
爸媽肯定是愿意留在廢都,大半輩子都在這邊。
親戚,朋友,關系全都在這。
再到滬渡兩眼一抹黑,誰都不認識。
吃的、用的、語言和生活習慣都有差異,何必折騰!
再說,有錢在哪不是大爺?
這次是先給爸媽透透底,不想令他們過于驚訝。
等到下次回來,秦昱準備直接把家搬到南湖那邊。
人是少了點,可無論是周邊配套,環境還是小區的管理安全等。
都不是現在的小區能比的。
這邊臨近好幾個批發市場,住的全都是生意人。
熱鬧是真的熱鬧,可就是太熱鬧了。
開車出個門,電瓶車就能占半條馬路,各個橫沖直撞。
就像是‘不服撞我,蹭一下我就躺地上,沒有20萬起不來了!’
一家人也沒跑遠,沿著二環路跑了30多里。
在二環邊立豐國際樓下,吃了頓三汁燜鍋。
魷魚,大蝦,雞翅,最后再來一份面條。
對秦川人來說,面條絕對是日常主食,沒有之一。
就算是吃火鍋,川菜之類的。
最后也得來份面條,一窩酸湯面打底。
吃飽喝足,出了門梁楚瑜說消消食,到商場里去轉轉。
“正好給你買幾件過冬的衣服。”
有錢沒錢,都不耽誤當媽的給兒子買衣服。
他有錢買的,那是他自己買的。
跟梁楚瑜給他買的不一樣。
東看西看,最后還是看到阿迪店。
“這個年紀就該穿的運動、陽光、舒服點。”
兩條黑色衛褲,三件羽絨服。
黃色工裝款,白色修身和黑色寬松版。
哪個梁楚瑜都覺得好看,“你喜歡哪個?”
“這個黃色的有點粘毛,搭理起來太麻煩了。”
秦昱看著黃色纖維上粘的黑色碎毛說道。
“那就把其它兩個包起來,正好換著穿。”
梁楚瑜看了眼他腳上的鞋子,“要不要再買兩雙鞋子?”
“我鞋夠穿,才買的。”秦昱回應道。
剛選的衛褲和羽絨服,他都挺喜歡的。
單講款式,比路易威登家的強了不知多少倍。
可能是年齡的關系,真欣賞不來LV家的設計品味。
花了5,000元不到,食兒也消完了。
回到停車場上車,秦昱看著信微里的定位。
“爸,咱先去趟西市,給我媽定的禮物在那邊放著。”
聽兒子這么說,梁楚瑜興高采烈道:“媽不要什么禮物。”
兒子能有這個心,就足夠她開心好幾天的。
禮不禮物的真不重要!
“定金我都交了,走吧!”
秦漢自然是聽兒子的,自己有禮物,怎么能少了老婆的?
先前他還有點擔心,這小子是不是把他媽給忘了。
幸好臭小子還記得。
要不,今天晚上他怕是要睡在車里了。
西市,把車停在地下車庫。
秦昱沒有帶著兩人進入商場,而是一直往里走。
大約八百米后,一家臨街的玉器店映入眼簾。
玲瓏軒,隸書黑字金邊的門匾,大氣沉穩。
對街的玻璃墻里全是架子,上面擺著各種翡翠,玉器。
推門而入,淡雅的檀香撲面而來。
放的音樂是古箏,清脆動聽,襯托著店內的氣氛。
“您好,歡迎光臨玲瓏軒。”女銷售面帶微笑的迎了上來。
“你好,我之前約好的,姓秦。”秦昱微笑回應。
這家店是小哥替他約的,老板手里有不少老料好貨。
秦昱在照片里相中的是高冰玻璃種的玉鐲,售價85萬。
“您是秦少?”女銷售好奇問道。
“嗯,黎曉介紹的。”秦昱點頭道。
“秦少您好,我沒認出您。”
女銷售說著請他們往里面走,來到招待區。
請他們坐下,女銷售解釋道:“沒想到您今天來,老板沒在。”
“我先看看東西。”
老板在不在沒關系,他又不是來看老板的。
“其實您剛才應該看見了,就是進門正對著的旋轉玻璃箱里的鐲子。”
“我這就去取出來,讓您上手看看。”
女銷售說著向外走去,一名長相清秀的工作人員送上茶水。
“秦少,你這都成少爺了?”
一直沒開口的梁楚瑜調侃的看著他說道。
“玩笑,就是個戲稱!”秦少悻悻回應道。
在老媽面前自稱少爺,怕是皮癢癢了?
不一會,女銷售托著木盤,上面墊著一層白色綢緞。
最上面平放著的,是秦昱相中的高冰玻璃種翡翠鐲。
“就是這款,高冰玻璃種飄花翡翠鐲。”
“您可以看到里面的翡翠飄花是非常綠的,它的紋路也很清晰,透亮…”
“媽,帶上試試。”秦昱淡然說道。
梁楚瑜卻在找標簽上的價格,可上面除了品名,條碼。
根本沒看到價格!
“這個要多少錢?”讓女銷售給自己戴上,梁楚瑜好奇問道。
“阿姨,這個價格是秦少和老板談的,我不知道的。”
女銷售只知道正常售價,可他們之間的成交價是多少。
就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玉,特別是翡翠,里面的價格水分很大。
同一樣東西,五萬十萬也能賣,一兩百萬也能賣。
“多少錢?”梁楚瑜看向兒子秦昱。
“沒多錢,我跟老板是朋友,幾萬塊。”
秦昱指著她手腕上的鐲子:“媽,你看多好看。”
梁楚瑜晃了晃手腕,開心道:“是挺好看的,就是太貴了。”
幾萬塊錢買一個鐲子,這種消費觀念對她來說太奢侈了。
女銷售在旁聽得只想哭。
阿姨,這鐲子要不是您兒子關系太硬。
少了66萬我們不賣的。
“這是朋友的朋友的店,給的是成本價,關鍵東西保真。”
秦昱說著已經撥通小哥黎曉的號碼:“喂,小哥,我人在店里。”
“嗯,東西不錯,我媽帶著挺好,錢怎么說?”
“老板沒在…行,那你和店員說。”
把電話交給女銷售,秦昱微笑道:“黎曉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