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與獸形依耶塔纏斗且體內也擁有大量王之血的林克自然也受到了影響。
他身后浮現的惡獸虛影仰天長嘯,幾乎就要脫離林克的束縛朝著鄧布利多發動攻擊。
好在鄧布利多的主要攻擊對象并非是林克,且林克體內的王之血也不像獸形依耶塔那般處于完全活躍狀態,因此林克受到的影響還沒有大到讓其難以忍受的地步。
至于獸形依耶塔,她的處境則要慘得多。
其表層散發出來的王之血力量幾乎完全被壓制了回去。
正在恢復的皮肉再度崩解,使其重新變成了原先那種血色骷髏的怪物模樣。
當然,最重要的是,
處在強壓制狀態下還沒適應過來的她,又一次失去了活動能力。
“就是現在,林克!”
鄧布利多大聲喊著,額頭青筋直跳,面色也因為用力過度而快速泛紅。
這幅姿態自然是因為眼下正在施展的招數對他造成了巨大的負擔。
而聞言林克則先是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鄧布利多所在的方向,眼底里暗藏警惕和肅殺。
他可從來沒聽人提起過,
鄧布利多竟然還掌握有一種能夠對王之血擁有者造成壓制的招數。
雖然這種招式看樣子消耗極大,且對除獸形依耶塔外的王之血擁有者壓制效果并不大,
但無論如何還是有點作用的。
那么問題也就來了。
先前霍格沃茨遇襲的時候鄧布利多為什么沒用這招?
他們結盟的這么長時間里,鄧布利多為什么從來沒跟他提起過這件事?
鄧布利多藏著這一手,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嗎?
難道是要對付他的嗎?
這一瞬,無數的疑惑自林克腦海中閃過,但最終他還是收回了視線。
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抓緊機會擊殺獸形依耶塔,只要能迅速將其解決,并追查到1號的下落,那么日后他有的是機會找鄧布利多追究這件事。
“嗤——”
一股蒸汽噴發的詭異聲響突然響起。
那將林克牢牢包裹住的蒸汽鎧甲自動從其身上剝離,在超高壓力蒸汽的噴發下如同一發導彈般直接撞向了獸形依耶塔。
鄧布利多見狀急忙收攏了白金色圣光,將自己層層保護了起來。
林克身后的惡獸虛影也裹住了林克。
這種等級的防護在旁人看來或許有些過了,畢竟就連剛才在與獸形依耶塔的激戰中林克也沒動用他身后的惡獸虛影。
但在他們兩個當事人看來,這卻一點都不過分。
要知道鄧布利多先前在邊上進行的協助式攻擊,其實是無差別的。
也就是說,林克剛剛拋射出去的蒸汽鎧甲,其所承受的不僅有來自獸形依耶塔的攻擊,還有來自鄧布利多的高頻率低強度攻擊。
這種攻擊的相互疊加,外加林克還在用厲火對其進行炙烤,以及采用最新最高純度的魔力結合詛咒特性魔力制造出的盔甲外殼,
就制造出了有史以來威力最強的蒸汽爆彈!
據林克初步估計,這發被疊了無數BUFF的蒸汽爆彈一旦炸開,其威力理論上大概是初代蒸汽爆彈的數百倍!
這幾乎就都能媲美微型核彈了!
更何況在實際作戰中,林克還在其中添加了少量與惡獸虛影性質類似的活性詛咒魔力,這讓現如今的蒸汽盔甲還擁有些許智能,可以自動糾正行進路線,并在命中目標后將軀體展開,對目標進行包裹,最后再引爆。
這一套流程下來,對被蒸汽爆彈直接命中的敵人來說,其所受到的傷害之大,恐怕還要遠超被真正的核武轟中。
精神力同樣十分強大的獸形依耶塔自然也感知到了那來自蒸汽爆彈的巨大威脅。
這種危機感是如此之強。
以至于不僅獸形依耶塔體內的王之血在本能的用力一切力量驅動魔力進行抵御,甚至就連被壓制到了意識海最深層的依耶塔自我意識都蘇醒了過來,一臉驚恐的開始協助王之血進行抵御。
猩紅色的神光再度顯現,以足以破壞一切的恐怖姿態開始向外投射,想要借此來提前破壞掉飛來的蒸汽爆彈。
只可惜,就如先前所説的那樣,現如今被林克改進之后融入了些許惡獸虛影魔力的蒸汽爆彈,可是擁有初等智能的。
在依耶塔驚恐的目光注視下,
那枚蒸汽爆彈僅僅只是憑借著蒸汽噴發做了幾個基礎閃避動作,便輕而易舉的避開了所有的猩紅神光,繼而撞在了依耶塔身上,將其整個包裹住。
下一刻,雪白色的蒸汽爆彈開始急速膨脹,并且閃爍出刺目的光芒。
“轟——”
熾熱的蒸汽突破了外層鎧甲的束縛,裹挾著恐怖的沖擊力猛地炸開!
其力量之恐怖,以至于林克和鄧布利多哪怕已經進行了充分的防御,可依舊還是被炸得短暫失去了意識。
而與此同時,正在內城區內進行著激烈交戰的傲羅聯軍與天空城防衛隊也聽到了這突如其來的巨響。
不少人下意識的抬起了頭,便見在那內城區的最中央,勾連著‘天界’與‘地界’的巨型建筑頂部此刻竟是突然被破開了一個大口子。
沖天的白霧自這缺口中不斷涌出,且這白霧似乎還具有強大的寢室性,與其接觸的建筑外立面連同映照著夜空的‘魔法天界’竟全部開始了溶解。
伴隨著一陣陣詭異的‘嗤嗤’侵蝕聲不斷響起。
覆蓋住了整個天空城的巨大‘天界’終于被融穿了一個大口子。
外界此刻正值午后,明媚的眼光猶如一柄利劍,直直從破口內射入,化為光柱直插在了內城區的土地上。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正在進行的攻擊。
大家齊齊仰著頭,張大了嘴巴,被驚得說不出來話。
緊接著,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自傲羅聯軍的陣地上響起。
他可是清楚自家統帥已經進入國際巫師聯合會總部大樓的,而眼前這壯觀的一幕,分明就是自家無敵統帥制造出來的盛景!
而與歡騰的傲羅們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一臉絕望的天空城守備隊成員們。
他們可都是天空城內城區的原住民,是真正經受了精英教育的天界人。
也因此,他們才更加清楚想要擊穿國際巫師聯合會總部大樓以及‘魔法天界’的難度有多大。
那可全都是由頂級抗魔合金構筑出來的超強建筑!
就算是用天空城自己所掌握的空間破碎裝置對其進行暴力拆解,那也需要相當恐怖的時間來進行。
而現在,這些建筑竟是在一瞬間就被破開了!
這是何等強大的力量啊!
他們之所以還在拼命抵抗,就是因為覺得自家新繼任的天空城統治者能擊退外敵。
但現在,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他們真的還有戰勝的希望嗎?
消極的情緒不斷自天空城守備隊內蔓延,不少隊員都面色哀愁的放下了手中魔杖。
他們早就看出來了,對面的傲羅聯軍雖然兇狠,可事實上執行的卻是盡量俘虜的策略。
這意味著他們就算失敗了也大概不會有性命之憂。
這樣的話,那他們為什么不投降了呢?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動搖了,天空城守備隊的指揮官們警惕的望著周圍的隊員,一個個都緊張的出了汗,生怕這些隊員什么時候就綁了他們去投誠。
他們清楚,這種事情這些人可不是做不出來的。
而就在這時,自國際巫師聯合會總部大樓破口處飄散出來的白色濃霧漸漸散盡,一個小小的身影也終于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那身影看上去像是人形,卻通體血紅,利用魔法放大了看后更是會發現他/她渾身的皮肉都已經消融殆盡,唯有骨骼和少量內臟還保持著完好,此刻正自天空種急速墜落。
“喂!我說…那該不會是,新上任的大長老吧?”
一個天空城守備隊的隊員難以置信說著。
聞言周圍的一眾隊員們臉上也紛紛升起了驚恐的神色,而更多的人,則是捏緊魔杖看向了自己的指揮官們。
只可惜,還沒等他們真正出手,那正在天空中墜落的人影卻突然止住了身形。
她就像是一具課堂上會用到的骷髏模型一般,歪斜著腦袋,松松垮垮的漂浮在空中,四肢還在隨風擺動著,毫無生命氣息可言。
但在她的眼窩里,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猩紅色神光正在閃爍。
任何一個看向她的人,都能清晰感覺到那一對眼窩里蘊含的生機,以及一種強烈的詭異感覺。
這種感覺令他們寒毛炸立,就仿若是有有什么天敵,正自那對眼窩中貪婪注視著他們一般。
“喔——”
骷髏依耶塔張開了嘴,明明已經沒有了發聲器官,可非人的吼叫聲卻依舊自其口中傳出,并響徹了整個天空城。
每一個聽到了這吼聲的天空城居民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現行的動作,仰頭看向天空種的依耶塔,心里也升起了一抹難以言說的詭異感覺。
此刻的他們,竟是有種想要為依耶塔而自殺的欲望!
吼聲還在繼續,這種感覺也在一點點加深。
最終,第一個自裁者出現了。
那是一個最前線的天空城守備隊隊員。
他雙目通紅,竟是沒有憑借任何武器,就靠著五指深深撕開了自己的喉嚨。
這一幕看的他對面的一個老獵手都為之咋舌,可他卻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痛苦一般,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而他的出現,就像是一個陣圖內第一個倒下的多米諾骨牌。
越來越多的自裁者開始出現。
他們的死法千奇百怪,但毫無例外的,臉上卻都掛著笑容。
這讓傲羅聯軍有些不知所措。
而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每當有一名天空城居民自裁,便會有一枚為不可見的血色光點自這些人的尸體上浮現,急速向著骷髏依耶塔飛去。
光點不斷在骷髏依耶塔身上凝聚,竟是重新構筑出了依耶塔的肉身。
她的身體是如此完美,以至于下方的傲羅聯軍們都看呆了。
唯有那一對眼窩內,空空如也,并沒有任何實體存在。
猩紅色的神光依舊在其內閃爍著,就是讓注視它的人感受到了一種喜悅和貪婪的情緒來。
與此同時,林克和鄧布利多也終于自殘破的最高長老會內走了出來。
雖然利用各種防護手段擋下了絕大多數的攻擊,可先前蒸汽爆炸的沖擊波依舊對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尤其是鄧布利多。
他的身體可比不上林克這樣的年輕人,現如今的他走路歪歪扭扭,感覺像是腦震蕩了一般。
但當他們親眼看到下方正在飛速恢復的依耶塔時,卻再也顧忌不上自己的傷勢了。
“那可是核武器級別的爆炸啊!”
林克咬牙切齒的說著。
他真的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眼前的這一幕。
遭受了如此恐怖的攻擊,不死也就算了,你憑什么還能這么快就恢復了啊!
“準確來說,她的確是死了。”鄧布利多凝重的說道,“那個名為依耶塔的個體,已經在剛剛的爆炸中徹底死亡。甚至就連寄居在其體內的王之血,也因為先前的爆炸而差點損失殆盡。”
“那為什么…”
林克還要追問,可話還沒說完便聽鄧布利多繼續道:
“問題就在于,依耶塔體內的王之血太多,剛才的爆炸也沒能徹底去除干凈。于是,現在它就能夠依靠被獻祭的方式來快速補充自身了。”
“獻祭?”
“是啊,獻祭。”
鄧布利多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了,“王之血是可以增加的。第一種方法是利用自身的靈魂和肉體對其進行供養,以使其緩慢增長。第二種方法則是直接殺死并掠奪他人體內的王之血。
這兩種方法也是之前你和伏地魔所經常使用的。
而事實上,在這兩種方法之外,還有著第三種方法。
那就是獻祭。
這種獻祭你應該見過兩次才對。”
鄧布利多轉頭看向了林克,表情復雜至極。
林克則是咬牙說道:
“你想說那就一次性說完,不要當謎語人。不想說就閉嘴,專心恢復好和依耶塔打下一輪!”
鄧布利多聞言愣了一下,嘴角忍不住上揚,但下一刻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又嚴肅了起來。
“你還記得里羅嗎?就是那個布斯巴頓的教授,他在與我們戰斗的時候用一種說是‘愛與愿望’的力量讓很多布斯巴頓的學生自裁了。那就是所謂的‘獻祭’,這是你第二次見到的‘獻祭’。
至于你見到的第一次‘獻祭’,該是你父親死去的那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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